此前,朱童言语之中,满是对大汉的忠诚,若是阎柔也是如此,只怕今日回答但有错误,必措施一员爱将也!
阎柔见赵信沉默,也并未追问,只是低头沉默,等着回答。
赵信思索一阵,随后又站起身来,负手在后,步至亭口,眺望湖面,一副语重心长的道:“当今天下,各怀异心,某有心救汉,若汉可扶,则扶之,若不可扶,则取而代之!”
说到后面,赵信整个人身上气势蓬勃而出,似要冲破九霄!
身后阎柔听得此话,眸中闪出一丝亮光,起身拱手,腰几乎弯到地上,道:“主公英明!”
听得这话,背对着阎柔的赵信嘴角一笑,嘿嘿,看来老子是赌对了!所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贤才跟随自己,乃是为闯出一片功名也,若老大一味死忠,则损人心也,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也许就是这个说法吧。
阎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开开心心而去。
赵信吩咐站在亭内下人前去把唐雨叫来,吩咐一众下人尽数离去,自在亭楼中,负手沉思。
不久,耳边传来熟悉的轻踩莲花般的脚步声。
“夫君。”
“雨儿,快来坐。从昨日回来至今,未曾与你见面,雨儿不会怪我吧?”赵信转过身来,伸手将唐雨柔软的身子搂入怀中,歉疚的道。
唐雨抬头凝视赵信,眼中满是温柔,“雨儿知道夫君事务繁忙,雨儿并非不识时务之人。夫君昨日一夜忙碌,妾身不敢打扰,但请夫君定要以身体为重,不可竭泽而渔也。”
赵信心里一笑,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只是不好意思,你老公我是数据人物,拥有不知疲惫属性,体力永恒属性,熬夜这种事情,还真的是小ss。
“这是自然,只是我出征数月,挤压政务太多太多,若不早早将之处理完,范阳内不知百姓又要忍受多日,某心不忍也。”
唐雨也是一番体谅,二人在亭内相拥一处,静观湖面,宁静的呆着,享受着二人世界。
约莫半个时辰后,朱童疾步而来。唐雨一番行礼,告辞而去。
赵信请朱童落座,问道:“何事,如此急促?”
“主公,花月让我过来,军营有变。”
“什么?究竟何事?”赵信眉头一挑,神情严肃道。
朱童当即帖身附耳,将事情大概讲了一下,赵信听完,神情逐渐冷冽下来,直至彻底凝结成冰!“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无义!子丹,速去准备,先下手为强”
“诺!”朱童起身拱手,干练而去。
当日晚间,范阳城内军马调动无比频繁,各世家大族尽皆嗅到了一丝暴风雨即将到来的气息,纷纷暂停家内家外活动,统一在家,等待事情过去。
也许是天公不作美,子时时分,赵信从府邸中出来之时,天上忽然一道响雷,随后便下起了倾盆大雨,冰冷无比的砸在人的脸上,砸的人嘶哈嘶哈,不断哆嗦。
“诸位,某得密报,伍世豪欲要刺我谋权!今日,包围伍家,不得飞出一只蚊子,遇反抗者,杀无赦!”赵信骑在踏云火驹之上,怒挥长枪,话音刚落,天空便是响起一道响雷,似乎是在回应赵信。
阶下,周仓、鲜于辅、张合、罗琦、魏烈、魏坤、关峻等将,尽皆身披战甲,手持铁器,齐列阵前,身后整整一千黑甲骑兵,手持黑锭长戟,腰跨鬼头大刀,背负长弓,马宣箭壶,蓄势待发!
“出发!”各将引兵数百,分数个方向而去,赵信却是站在原地,甩手搓了下鬓角,拜了个骚包的造型,这才一抖缰绳,在十多甲士的护卫下奔腾而去。
至于朱童,则是被赵信安排守卫府邸,杜江则是领兵封城,只许进,不得出!
今日赵信,必将搞个大动作!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赵信已然赶到伍世豪府邸,此时的府邸已经尽数被甲士控制住,伍家一众人等尽数被捆缚在地。
伍家家主伍坤,其长子伍亮,此子伍世豪被甲士按在人群最前方,赵信上前眯眼道:尔等为何要叛我?
伍世豪破口大骂道:“赵子麟!你不过一落魄子弟,也敢让我伍家效忠于你!简直痴人说梦!”
话音未落,站在其侧的周仓已然一巴掌抽上去,伍世豪顿时被打掉一颗牙齿,满嘴鲜血淋漓,仍兀自死盯着赵信,满眼不服!
“主公!此事我不知情啊!”已经效忠赵信的伍亮,焦急喊道。
赵信却是并不理会,而是看向伍家家主伍坤,道:“伍家主,你有何话说?”
伍坤花白胡子随风飘摇,似乎多了么些英雄迟暮的感觉,“赵长史说我等叛你?试问何为叛?”
“哼!你这个老东西吃里扒外,还振振有词耶?急死耶?”魏坤弯腰单手抓起伍坤衣领,断喝道。
伍坤却是冷哼一声,道:“你又是什么东西,和我这般说话!赵子麟,我伍家散尽家财助你,为何朱童、周仓,便是那废物唐淼都得了封赏,独独对我伍家视而不见耶?”
赵信道:“伍坤,我何曾忘过你伍家,我已将为伍亮求赏的帛书上见,不用三日,回复定到,汝急于此耶?乃不智也!”
伍坤哈哈而笑,“你说我叛你,何为叛,天下乃是大汉之天下,幽州州牧乃是刘虞刘大人,你赵信不过一小小范阳长史,我散尽家财助你,而今欲要投靠刘州牧,便为叛耶?”
赵信哈哈仰天大笑,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
“伍亮在我麾下效力,我与刘虞此前的瓜葛,众所皆知,汝掌我范阳经济命脉,刘虞野心勃勃,早欲吞我,必成大汉之巨贼!汝投靠之,某不知汝心?再说你口口声声说散尽家财,究竟付出多少,熟不知耶?早在马均之事时,汝便与刘虞多有书信往来,当某不知耶?”
听得最后一句,伍坤面色一惊,惊道:“汝何处知晓?”
“你不用管!某自有门路!今日某要将你与伍世豪处死,可有话说?”赵信断喝道,话语之中,已经透露出欲要放过伍亮一命的想法。
伍坤看了看伍亮,神情落寞,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引颈待戮。
周仓可不会心慈手软,上前一个叉,就插进了伍坤后心,伍坤嗯呃一声,倒在地上,不久断气而亡。
伍世豪见父亲被杀,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跳起来就冲向赵信,赵信眯了眯眼睛,心道早就看你不爽了,今日合该你死!
“噗嗤!”赵信随手一枪,插进伍世豪胸口,伍世豪喉咙里发出呃呃呃数声,噗通单膝跪地,死前两只眼睛仍然紧盯着赵信,死不瞑目!
杀了伍坤及伍世豪,赵信侧头看向面色发白的伍亮,道:“伍亮,今日我杀你父弟,某知你无法再为我效力,某也对你父承诺过,不杀你伍家人,若尔等老实做人,某必不为难,若尔等欲要复仇,某亦恭候。”
说完,赵信不再拖沓,下令撤兵。
伍亮大难不死,急忙跪走到伍坤尸体前,伏地而哭。风光数辈的伍家,哀嚎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