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计,虽说名正言顺,却是战果不明,一旦有所失利,则恐伤筋动骨也,其次,陛下囚禁于李榷、郭汜二人之手,其假借天子之名,则主公不得不退矣。第三计,曹操此前发布徼令讨黄巾,伐董卓,于天下有贤名,若攻击之,只恐授人以柄,加之除袁绍、公孙瓒之外,又立一强敌。故而,吾谏主公选第二册,如此可也。其一,韩遂身在九原,多有九曲之称,臭名昭着,失信于天下,主公讨之,无他人闲言耳。”
赵信呵呵一笑,心道果真如此,便答应下来,询问详细。
了空又道:“欲要行第二计,主公当等待时机也。”
若何?
“若西凉马腾、九原韩遂引兵举旗号为举义军,勤王室,正义之师。或可李榷会假借天子之名,调度他方诸侯阻击之,届时主公方可出兵也。”
“如此甚好,暂听候消息便是。”
且说西凉马腾、九原韩遂二人是为结义兄弟,举兵十余万,往长安而来,早在出兵之时,马腾便暗中联络朝中侍中马宇、谏议大夫种肇、左中郎将刘范三人为内应,共谋李榷、
马宇三人乃忠汉之臣,秘密告知汉献帝,汉献帝当即秘密写书,封马腾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马宇差人秘将密诏送出城外,约定并力讨贼。
李榷、郭汜、张济、樊稠听闻马腾举兵而来,忙连同一处商议对策。
堂内,谋士贾诩躬身站于堂侧,谏言道:“敌军远来,只需深沟高垒,坚守可拒也,不用白日,其粮草尽,必将不战自退,然后引兵追之,必火全胜。”
李榷几人听着甚一为妙,李榷刚要拍马决定,贾诩又道:“只恐城内诸多老臣各怀心思,早与马腾、韩遂勾结矣,不可不防。”
帐下李蒙、王方拱手出列道:“此非妙计,愿借精兵万人,立刻斩杀马腾、韩遂之头颅献之麾下。”
贾诩道:“今日若战,必败无疑。”
李蒙、王方二rn怒,王方更是道:“若吾二人战败,当提头来见!吾若能胜,公亦要取首级与我!”
贾诩呵呵一笑,不置可否,转头对李榷、郭汜道:“长安西边二百里匡山,其地险峻,可使张、樊二位将军屯兵遇刺,依据艰险固守之待得李蒙、王方自引兵,可也。”
李榷、郭汜推敲一番,便是拍案定下,照着贾诩之计行事,点兵一万五千,交付李蒙、王方统领。
二人信欣喜拱手而去,离长安五百里地下寨。
西凉兵马来到,李蒙、王方不等对方落寨,便引军杀去。马腾麾下斥候早探听到李蒙、王方率兵杀来,便鸣战鼓,麾下西凉兵不到半个时辰,便是摆开了阵势。
马腾韩遂二人并辔而出,马腾指着李蒙、王方骂道:“反国之贼,谁与我擒之!”
话音刚落,其身后冲出一少年将军,面如冠玉,眼若流星,虎体猿臂,彪腹狼腰,手持长枪,跨坐军马,直往对方阵中冲去。
王方冷哼一声,大笑道:“马腾无大将也,遣一黄毛小子来受死耶?”
说着,便是一拍战马飞速迎接去,二人交手,不到数合,便被少年将军一枪刺于马下!
“吾乃西凉马孟起,何人来战!”少年将军单手斜提长枪,半倚于身,虎眸怒瞪对方,睥睨天下之气息勃然而出。
马超,马腾长子,字孟起,年方十七,英勇无敌,在其十岁之时,便虽父亲马腾出战胡人,十二岁杀胡卒三人,夺战马一匹,十五岁,带十五精兵,破胡兵三百人营寨,威名顿起!
李蒙见王方死于马下,大怒,骑马冲来,马超却是冷哼一声,牵马转过身去,李蒙大怒!
门旗之下韩遂见马超如此大意,急忙大叫:“背后有人来追!”
马超呵呵一笑,全当不知,李蒙顿觉无限侮辱,呀呀之声越重,眨眼临近,李蒙手中畅想必然已然对着马超后心悍然戳来!
只见马超一个挥手,虎头湛金枪猛然震开李蒙手中长枪,战马转头,猿臂猛然探出,竟然是将李蒙生擒与腋下,韩遂震在当场!
马腾哈哈而笑,拍了拍韩遂肩膀道:“兄小瞧吾儿也!”说完,大手一挥,喊道:“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声犹未结,马腾已然带头冲出,韩遂回过神来也急忙跟随着,十多万士卒嗷嗷叫着悍然杀出,但见李蒙大军无主,慌做一团,望风奔逃。马腾、韩遂带兵一路掩杀直杀至隘口下寨!
寨子刚定,马腾大手一挥道:当斩李蒙首级以震士气。
李蒙首级被斩,马腾亲手将之挂在寨门旗柱之上,脑袋里尚有未干涸的血迹,顺着柱子往下流着,留下一道道血印。
李榷、郭汜二人听知李蒙、王方皆被马超所斩,方信贾诩有先见之明,日后对其言出即行,身为顺从。
眼下先锋大军已然战败,李榷只得下令紧守着关隘,由着马腾、韩遂如何叫战,皆不出兵也。
未到两月,马腾、韩遂兵马便粮草具乏,马、韩二人便在帐中商议回撤兵马。
便是这时候,侍中马宇家已家僮泄露家主与刘范、种肇外联马腾、韩遂为城中内应等情,李榷、郭汜大怒,后脑勺尽出冷汗,更为贾诩所料震惊。
李榷下令,尽收三家老少,不论妇孺,皆于闹市斩杀之,以三颗首级挂在门前,回应马腾挂李蒙头颅之事。
马腾、韩遂见钱粮已经耗用见底,内应又死,若要攻入长安雄关,非短日可成也,只得退去。
李榷、郭汜二人当即令张济统兵追赶马腾,樊稠引军追杀韩遂。
韩遂抵挡樊稠不住,大败而去。
马腾率领兵马先行撤去,其长子马超在后军死战抵挡,张济与之厮杀一阵,并未逃得好处,便引兵屯扎,不再追击。
再说樊稠第一镇杀的韩遂抱头鼠窜,又是一路追赶,直到陈仓境内,韩遂见逃走之路危也,便勒住战马,回望樊稠道:“吾与公皆同乡之人,今日为何如此无情,赶尽杀绝耶?”
樊稠也勒住战马,拱手道:“军命在身,不敢不为。”
韩遂道:“吾来此,亦为国家也,公何故如此逼迫!”
樊稠听罢,叹息一声,拨转马头,守兵回寨,放韩遂去了。
刚回了寨子,确定外部有使者来见。
樊稠心道,难道消息传递如此之快耶?也罢,吾不愿做一无情之人,让家乡父老责吾无情也。
心中想法已定,樊稠便是亲自出门迎接之,却见一士卒,见其衣甲形式却是并州兵马。樊稠疑惑道:“汝非长安军卒耶?”
“在下,并州晋阳参簿,王德,奉主公之命,前来教樊将军活也。”
“大胆!汝求死耶??”樊稠听得此言,大怒,指王德骂道。
王德摇头,道:“吾主料定,樊将军重情重义,如若追击韩遂,则必念及同乡之情而放之也,李榷疑心,更甚于董卓,樊将军莫非以为,此时李榷能与将军善了耶?”
樊稠冷哼一声,道:“汝真乃胡言耳,当可速去,迟则性命难保!”
王德仰天哈哈大笑,摇头道:“吾已经主公嘱咐交付,将军欲活命,当可速做决断,告辞。”说罢,王德大步出了寨子大门,便飞马而去。
且说李榷之侄,李别也在帐中,本见樊稠自作主张放了韩遂,便心中不喜,加之王德所说,心下更加愤怒,将此事回报其叔李榷。
李榷见了书信大怒,当即欲要挥兵讨伐樊稠,贾诩听之,忙来劝道:“眼下人心未定,频动干戈,深自损也。樊稠、张济大声,不若借此名,设酒宴桌席,为樊稠、张济二位将军庆功也,就席间可擒拿樊稠杀之,如探囊取物耳。”
郭汜道:若樊稠已有反心,必推辞不至,若公到,则其心明也,何故杀之?
李榷冷哼一声,道:“樊稠与那韩遂同乡,今日放之,日后,汝敢报其不与韩遂联同耶?今日不杀,突留后患也。”
“一切但听将军行事。”郭汜自知失言,忙拱手道,同时心中,已有深深戒心。
李榷听贾诩之言,设宴请张济、樊稠二人。二人欣然赴宴。
酒至半酣,李榷面上笑容猛然变为狰狞,指樊稠道:汝何故联同韩遂,欲要n呼?
樊稠大惊,未到回话,其身后帘帐中出数名刀斧手,当场将其头颅斩落于卓下,吓得张济面色煞白,慌忙伏于桌下。
李榷笑了笑,将其扶起道:“樊稠欲要谋反,故而诛杀之,公乃吾心腹,何须惊惧耶?”说罢,李榷又下令将樊稠麾下兵马尽数调度至张济管领,差其赶回弘农镇守。
且说李榷、郭汜二人击败西凉十几万大军,一时间威名无两,周遭诸侯,皆心颤也。
马腾、韩遂退兵之时间,赵信已带兵至安定,距陈仓不过三百里之路也。韩遂已然战败,赵信当即领兵而出,直逼韩遂退路。
却是不想,韩遂却是脱离了大部人马,自抄小路而走,赵信所率三千兵马,未见韩遂,便未动手,只得返回并州。
回到并州之后,了空来至书房,求见赵信。
入房一番行礼之后,了空满面愧疚道:“请主公责罪,此战无功,实乃吾之错也。”
赵信哈哈而笑,站起身来,拍拍了空肩膀,道:“大师所言差也,此乃吾之定也,大师所说自然妙计,只是吾临时未从也。”
说着,赵信笑了笑,拍着了空肩膀,语重心长道:“直到临战之时,方得花月上官秋字情报,马腾被密封为征西将军,韩遂为镇西将军,实乃帝王之封,吾不可出兵也。至于奔袭救援,自能取下九原,实则吾不愿也。”
了空疑惑问道:“为何主公不取?”
赵信眯了眯眼睛,道:“实不相瞒,吾得上官楼密报,青州黄巾余孽,将出动也。”
“便是青州闹的天翻地覆,与并州何关?”了空越加疑惑。
赵信笑了笑,未置可否,并未回答,岔开话题道:“了空,这里诸多正政务,且与我一同处理才是。”
了空见赵信不想多说,也识趣的未再追问,辅佐赵信处理,还别说,有了了空的辅佐,赵信处理政务的效率提高了许多,了空更是交会了赵信诸多的办公技能和技巧。
且说李榷、郭汜击败西凉军,威势更甚,越加看高自己。贾诩屡屡劝告二人,当安抚百信,接纳贤士,收用豪杰,但二人却是充耳不闻,左耳进右耳出,贾诩身为心寒。
一日,李榷却是不知吃了什么药,忙召贾诩,询问眼下该当如何,贾诩以此前之言告之,李榷竟然是一丝不苟的执行。
郭汜也觉奇怪,便问李榷缘由,李榷却支吾不言,只和贾诩说起过,原来是那李榷做了个梦,梦里他无人可用,身边皆为混吃等死,只懂马屁之道,腹无实策,手无实干的酒囊饭袋,面对强敌,李榷无力反抗也,故而性情大变。
李榷照着贾诩吩咐行事,朝廷之中,渐有生意,似要恢复往日清白朝廷之象。然而好日子还没过几日,青州黄巾余孽又起,聚众数十万,头目不知凡几,劫掠良民,攻伐官府,擅杀官兵,各地乌烟瘴气,大有燎原之势。
太傅朱儁因李榷邀请,共主朝政,便保举一人,声称此人必破群贼,李榷忙问何人。
朱儁道:“要破山东群贼,当可属子麟与孟德也!”
话音刚落,贾诩却道:“非也!”众人目光投来,等着下文。
贾诩道:“近年来,赵信接连攻伐刘虞、张扬,其势力已涉幽、并二地,兵精粮足,区区黄巾岂是对手?”
李榷听得这话,疑惑道:“自然有把握更好,公之言语,究竟何意?”
贾诩眯眼道:“赵信养精蓄锐半年之久,其野心渐露,眼前尚有袁绍、公孙瓒相持之,若其借讨伐黄巾之机,大肆收编战俘,占领青州,则其大有池鱼化龙之日,届时,其必然属清君侧大义而伐长安,届时袁绍、公孙瓒、曹操皆非其敌手,此乃效无谋何进之策,驱虎吞狼也!”
李榷一想,的确如此,便道:“以公之见,此职该当何人?”
贾诩笑了笑,看向朱儁道:太仆大人早有名言,当属子麟与孟德,眼下子麟不行,自选孟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