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管亥见援军赶到,只有三千余兵马,大笑不已,指刘备所部不屑道:“官贼实太过自大,区区三千人,便敢来援,吾当速除之。”说罢,便自引兵马迎敌,不以为意。
刘备与关羽、张飞、太史慈立马阵前,管亥愤怒而出,挥刀直直冲来,太史慈刚要提枪而迎,不想一边关羽提前先出,直取管亥。
两马相交一瞬间,战鼓便鸣,两边士卒齐声大喊,为自己将领助威。
管亥如何能是关羽对手,只需三十多合,青龙偃月刀起,当头劈下,管亥头骨分作两瓣落下马去,瞪目而死。
太史慈、张飞二人齐出,双枪并举,率先杀入贼阵,如出无人之地,刘备驱兵掩杀,城上孔融见关羽一刀斩杀管亥,加之太史慈、关羽二人赶杀贼众,如虎入羊群,纵横难当,当即下令,敕城中所有病吗出城,前后夹攻,群贼大败,归降者大半,其余皆散。
战后,孔融亲迎刘备入城,双方叙礼毕,孔融大设宴席庆贺此胜。又叫糜竺来见刘备,将此前张闿杀曹嵩之事尽数告知,糜竺弯身拱手道:“如今曹操纵兵大肆劫掠,兵围徐州,特来求救。”
刘备道:“陶公祖乃仁人贤士,不想竟收此无妄之灾,无辜之冤。”
孔融插话道:“公乃汉室宗亲,今日曹操残害百姓,以强欺弱,何不与融一同亲往,救援陶公祖耶?”
刘备道:“备非要推辞,奈何兵微将寡,恐难轻动。”
孔融又劝道:“孔融欲要救援陶恭祖,虽是因那旧情,也为大义。公岂能弃仗义之心而无视耶?”
刘备无奈,只好拱手道:“既然如此,请文举孔融字先行,容备去公孙瓒处,借三五千兵马,随后便来。”
孔融因北海被围,公孙瓒与袁绍之间开展的消息并不知晓,拱手道:“公切勿失信。”
刘备道:“公以为备是何人?古人云:自古皆有死,人无信不立。刘备借得兵马或者借不得兵马,必然亲至。”
孔融听了,点头应允,便叫糜竺先行返回徐州,报知陶谦,自己收拾启程,克日奔赴徐州。太史慈拜谢,道:“慈奉母之名前来相助,今日幸来无虞。有扬州刺史刘繇,与慈同郡,有书来唤,不敢不去,容日后再见。”
孔融听之,身为可惜,为感谢其相救之恩,赐金帛做酬,太史慈推辞,坚决不收,自归。
回到家中,太史慈却见一年轻之人正宽坐屋中,疑惑无比,拱手行礼,那人也起身行礼,太史慈之母起身笑着介绍道:“慈儿,可知这位大人耶?”
太史慈摇头称罪,“未知。”
那年轻之人爽朗一笑,道:“足下便是太史子义了吧,某常山国人氏,姓赵,名信,字子麟。”
听得这话,太史慈一愣,随后急忙行礼,未等礼足,赵信便一手将之托起,道:“吾早问子义之勇也,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谢大人谬赞,子义区区雕虫小技,焉能入大人尊眼也。”
赵信上前拍了拍其胳膊,道:“子义此番归来,定是北海之围已解矣,信来此,是请子义辅佐于我,匡汉室,扶社稷,救万民也,未知君意如何?”
听得这话,太史慈面色发苦,道:“时也,命也!慈谢大人赏识之恩,只是扬州刺史刘繇,与某同郡,有书来唤在前,吾已回信答应,古人云,人无信不立,不敢不至也。”
赵信哈哈一笑,手中出现一封书信,笑道:“未知子义所说,是此书信否?”
太史慈眨巴着眼睛,看着那书信,惊讶半日,赵信笑着解释道:“请子义休要多疑,只恐接下来的话,子义多有不信也。”
太史慈内心第一反应便是,定是赵信于半道之中做了手脚,将此书信拦截下来,但现在听赵信之言,似有隐情,便耐着性子拱手道:“愿闻其详。”
赵信笑了笑,道:“实不相瞒,前几日,吾得南华老君托梦,说有一侠士将只身杀贼,解救北海之围,此人身长七尺七寸,美须髯,猿臂善射,弦不虚发,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东莱黄县人氏。次日早晨醒来,吾便见床头有此书信也。”
太史慈听闻此话,大怒,猛拍桌案道:“大人欺我愚耶?竟用如此小儿把戏诓骗于我呼?”
赵信无奈耸耸肩,道:“吾早知子义定然不信,故而有言在先。吾知子义素来重信,今日吾之秘密,当放心于子义知晓也。”
说着,走到太史慈老母亲身边,对其道:“还请老夫人先行离开。”
太史慈之母甚是知趣,便在周仓的搀扶下走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太史慈与赵信两人。
太史慈竖起手,道:“非也!吾太史慈绝非探听他人秘密的小人,还请大人”
话音未落,赵信从袖中取出一柄刀来,正是此前曹操从王允处借来刺杀董卓的那柄宝刀,赵信将刀放在喉咙处,狠狠的插了进去!
太史慈见之大惊,双眸欲要瞪出来,赵信笑了笑,单手持刀从脖颈之间划过,皮肤内里血管骨头皆清晰可见,却不流丝毫鲜血,张口说话自如!
“子义,此举,可能证明吾之言也?”赵信说着,将七星宝刀拿下,放于太史慈之手,并道:“子义但且试吾身体,此南华老仙之赐也。”
太史慈颤抖着身子凑近观看赵信脖子上的伤口,却见那伤口快速无比的愈合着,若非亲眼所见,便是杀死太史慈,他也不会相信此事!
赵信指着太史慈手中的七星宝刀,道:“子义,可速动手,吾身何处,汝皆可用刀试之。只是,南华老君有先言,万事皆有因果轮回,子义刺吾一刀,早晚应验于己身也。”
太史慈颤抖着手,用七星宝刀缓缓凑近赵信胳膊,随后一咬牙关,七星宝刀便狠然割下一豁然大口,其中皮肉清晰可见,却不见丝毫血液!
这下,太史慈终于信了赵信之言,忙跪地拱手称罪。
赵信扶起太史慈,道:“子义,此乃南华老仙所赋予吾之能力,作为交换,吾当搜罗天下人才,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此亦吾心中之所愿,故得南华老仙垂帘恩赐!南华老仙说子义是为古神应招下凡,助吾成事也!只因下凡本领神通皆被抹去,故而子义眼下是为凡胎”
咱们的猪脚一番胡编乱造,愣是把太史慈说的一愣一愣的,更对赵信的身份确认无比。最后,赵信道:“南华老仙说,子义乃吾之左膀右臂,非子义,吾之事,不得成也。”
“主公在上,慈愿追随,效犬马之劳!”
赵信哈哈而笑,内心道:请叫我神棍
赵信上前,称赞太史慈道:“能得子义之助,将保数十万百姓士卒性命也!”
“未知主公,何来之言?”太史慈虽信了赵信之言,但对这句话,却十分疑惑!
赵信哈哈笑道:“吾欲请子义仍赴刘繇处效力也,待得机会到,便是子义展现风采之时!”
说完,赵信又贴着太史慈耳朵说着如此如此,太史慈越加惊讶,赵信信誓旦旦道:“若事与吾之言不符,子义当来取我首级。”
太史慈拱手,随后赵信又交代几句,便告辞而去。
太史慈之母连问如何,太史慈将归顺赵信,但被派遣至刘繇身边的事情,尽数告知,太史慈之母连道:“赵刺史下了一盘大棋啊”
原来,赵信得知管亥进犯北海的第一时间,便迅速奔赴黄县,面见太史慈之母,自报家门之后,老妇人甚为开心,这就是名声在外的好处啊。待得太史慈归来,赵信便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太史慈来投。
次日一早,太史慈之母遣慈奔赴扬州,投靠刘繇而去,自是不提。
且说刘备离开北海,二弟关羽甚是疑惑,问道:“哥哥,公孙瓒正与袁绍交战,战况不利,岂有兵马借于我等?”
刘备苦大仇深的道:“袁绍与师兄之战,非一朝一夕可分出胜负矣,加之胜负也非区区三五千兵马能够左右之,吾当写书信,交付士卒交给公孙瓒,让其出兵,徐州百信危及,吾兄弟三人不若先去。”
关羽、张飞皆拱手应是,出帐整顿兵马而去,刘备自取怀中书信,上面落笔之人,正是公孙瓒,此封书信,正是公孙瓒之求援信!
原来,那日刘备正好在驿馆,便遇公孙瓒派来的使者,刘备认识此人,是为公孙瓒贴身护卫,未等其发言,刘备一个箭步上去,便捂着使者嘴巴,入了房间,读了书札,刘备面色为难道:“吾今日自身难保矣,还请师兄另寻高明吧。”
那使者见刘备今日身在驿馆,鬼鬼祟祟,心中正疑惑,眼下听了刘备之言,方才豁然开朗,刘备又神经兮兮的道:“此处杂耳极多,公若不想留性命在此,当速去。”
那使者要带着刘备一起走,刘备苦笑,只道走不了,那使者便连夜逃走,将此消息回报公孙瓒。使者自将刘备情况大肆渲染一番告知,公孙瓒亦无奈,对刘备情况也甚为担忧。
平原地处兖州、徐州夹角,公孙瓒对刘备的处境,甚为体会,不再将希望寄托于刘备身上。
刘备笑了笑,将书信放于火烛之上烧之,呢喃道:“师兄,袁绍兵多将广,吾不过区区三千人马,如何能救你!再说吾与你同窗,岂不知汝之心耶?曹操大怒,欲要屠戮徐州,吾趁势而出,贤名必得,日后招贤纳士不在话下,可出人头地也,便是封禅,亦未尝不可!插手冀、辽之战,是为私伐,有何好处耶?”
烧了书信之后,刘备取来信封,将一张空纸塞入其中,交付帐前官吏,吩咐其送给公孙瓒。刚好关羽、张飞已点兵完毕,刘备大手一挥道:“星夜驰往,援救徐州。”
“诺!”
糜竺回了徐州,将此时尽数报之陶谦,说北海孔融又请到平原刘备来助,陶谦大喜!陈登赶回,却道:“青州田楷败于袁绍之手,已撤矣。”
得此消息,陶谦情绪不高,但得刘备、孔融之助,心安也。
孔融兵马先到,因惧怕曹操兵力勇猛,便远远榜山下寨,不敢冒进。曹操见孔融兵到,当即分一部兵马应对之,军势被分,未敢继续攻城。
刘备引军赶到,面见孔融,孔融愁眉道:“曹兵势大,加之曹操善于用计,狡黠无比,未可轻易出战。且观其动静,然后伺机而动。”
孔融之言,甚有道理,刘备眉头紧皱,道:“虽此计甚好,然恐城内无多余粮供给城外大军,难以久持,当一面杀向曹营,穿过重围,直奔徐州面见陶使君商议。”
孔融大喜,当即答应下来,令麾下良将朱克、廖芳统兵,各分两边呈犄角之势,刘备则令关羽、张飞二人领兵两边接应。
当日正午,刘备先行率一千兵马杀入曹兵寨边,随后张飞又引兵赶来,张飞刚到,寨内鼓声打造,马军步军,如潮水巨浪,蜂拥出来。
当头一员大将,乃是于禁,簕马大叫:“何处狂徒,赶来犯边!”
张飞火爆脾气,更不答话,飞马直取于禁。于禁张飞二人交合一处,战了数合,不分高下,刘备双手持双股剑挥兵大进,于禁震怒,此人真不知战场规矩也,便侧头吩咐士卒拦之。
未等话音出口,张飞见于禁胆敢与自己交手之时旁顾,大怒,丈蛇矛飞速而出,直取于禁,于禁脖颈一凉,差点死矣,面色发白,慌忙撤马而去。
张飞追上刘备,兄弟二人飞速而出,穿过曹军营寨,直到徐州城下。
城头之上,陶谦跳眼望见红旗白书,上书:“平原刘玄德”,陶谦急令打开城门。
刘备飞速引军冲入其中,陶谦接着,共入府衙。
行礼毕,陶谦设宴招待,犒劳刘备军士。陶谦见刘备仪表轩昂,语言豁达,心中大喜。桌上,陶谦请糜竺取来徐州牌印。
糜竺奉命取来,双手呈给陶谦,陶谦起身将之接过,双手奉至刘备桌前。
刘备眸中闪过一丝极其隐秘之笑意,故作不解,愕然道:“公如此,何意也?”
陶谦道“如今天下扰乱,王刚不振,诸侯并其,野心昭着,公乃汉室宗亲,当力扶社稷。老夫年迈无能,虽有心而无力也。情愿将徐州相让,公,切勿推辞!谦自写表书,上奏朝廷。”
刘备急忙避席,再拜道:“刘备虽汉朝苗裔,然功微德薄,为平原相已恐不称职,今日为大义而来,助攻抗贼。公出此言,莫非疑刘备有吞并之心耶?若备如此,皇天不佑,克日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