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怒吼,令整个异界之柱广场仿佛都颤抖了一下!
人们望着发出怒吼的人,那是个非常高大的老将军,穿着比重装战士还厚的铠甲,苍老的脸上带着铁质的单边眼罩,手里拄着一柄和人差不多长的巨剑。
而他的身后,站着几十个年龄最小,也至少在八十岁左右的老将们!
拉格纳非常错愕地望着他们:“是…奇诺老将军?!”
奇诺老将军亲自带着三四十年前,就从圣御骑士团退役的老将军们来到这里!
他们在圣御骑士团,都是祖爷爷级的辈分!
拉格纳、莉娜、诺克将军,全部非常恭敬地行礼。
就连同样很老的希曼,也对比自己大三十多岁的奇诺老将军低下高傲的头:“奇诺大叔,您怎么来了?您应该跟着避难队伍转移才对啊?”
奇诺老将军哼了一声:“转移?!国没了,家没了,那我这一把老骨头要转移到哪去?我是圣雷贝斯人,我哪也不去,我死也要死在这才对!我有多少前辈、晚辈、兄弟们死在这根王八柱子里?!今天就跟它拼了!是不是啊老兄弟们?!”
他身后的老将们纷纷出声同意。
拉格纳无比敬佩地单膝跪在地上:“奇诺老将军真是吾等楷模!”
“好说!”
奇诺老将军气得须发倒竖,指着目瞪口呆的年轻人们,尤其是圣御学院的方阵:“看看你们!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这么严峻的危亡时刻,搞出这种不成体统的德行!你们对得起自己祖宗吗?这里不需要你们,现在就给我滚!随便找个什么山洞下崽子去吧!”
奇诺老将军虽然年纪超过百岁,但七八十年沙场血战积累下来的威势相当可怕。
异界之柱广场,在他的咆哮下变得鸦雀无声,年轻人们都非常羞愧地垂下头。
扎克露出凶悍的笑意:“咯咯咯…这个老头也很带劲嘛……”
阿雷斯戒备地盯着扎克:“你个史诗级稀有疯子想干什么?虐待老人吗?”
扎克摇摇头:“我虽然好战,但也没下流到攻击百岁老人那种程度。只是觉得可惜没遇到年轻时的他而已…咯咯咯……”
他突然怔了一下:“你叫我史诗级稀有疯子?”
托比满脸欠揍的坏笑:“这是你妹夫送给你的诨号,你就满怀感激地收下吧!”
另一边,拉格纳和莉娜,也不敢去劝正在气头上的奇诺老将军,他们焦急地对希曼直打眼色。
希曼和奇诺老将军,曾经在六十年前的圣御武祭,为圣雷贝斯的军团和学院,赢得圣御称号,所以他们私下的交情不错。参见第二百四十章剧情
希曼轻微地耸了耸肩:这两个小鬼!这么危险的事居然推给我?
他无可奈何走近奇诺老将军:“奇诺大叔……”
奇诺老将军一瞪眼:“嗯?!”
那个目光像铁锤一样,希曼不由得深吸一口气:“年轻人难免会比较活泼,而且到这种危急的时候,他们只是想抓住最后的机会表白而已。我年轻的那个时候…您不是也整天追着我又打又骂的么……”
拉格纳和莉娜同时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嗯?!”
希曼圣卢西恩,圣雷贝斯之狐,圣卢西恩家族前代宗主。
那样具有威仪的一个老人,居然在年轻的时候,也有被奇诺将军追着打骂的黑历史吗?
奇诺气消了大半,瞥了一眼希曼:“你这臭小子…说的也对!”
他对广场大吼:“快点给我振作!决战时刻要来了!墨法世界,永不为奴!!!”
这句话像兴奋剂一样,异界之柱广场爆发出排山倒海班的呐喊。
“墨法世界,永不为奴!!!”
所有人都被感染,狂热的情绪仿佛看不见的火焰在夜幕下飞舞。
拉格纳、莉娜、希曼、诺克将军还有团长们,所有热爱着祖国的人们都在拼命呐喊。
那个汹涌的激情让托比和扎克也为之震撼。
扎克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珠,抓着托比使劲摇晃:“怎么回事托比?!这些弱小的人,为什么感觉突然变强了?!”
托比被扎克尖锐的指甲抓痛,他甩开对方的手:“是感情吧?就是那么一回事了!像咱们这样从凶慈馆出来的人,没有想要捍卫的家园,没有想保护的爱人,是根本没办法理解那种东西的!”
扎克瞪大了眼珠,托比的话像雷电一样,每个字都剧烈地冲击着心房:“家园、保护、爱…这些东西能让人变强……?”
梅露可冷冰冰地望着扎克:“你这个只知道带来毁灭和死亡的家伙,一辈子都不会愿意去接触这些东西吧?”
阿雷斯若有所思地望着皇宫方向:“皇庭,真沉得住气啊……”
静悄悄的皇宫,除了派遣几个特使带来些武器和魔导具外,就再也没有其他进一步的行动了。
难道莉娜和拉格纳他们,保卫的不是他们统治下的国家吗?
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躲在那个纯白色的城堡里不肯露面。
到底是太过傲慢,还是非常有自信地觉得:这次危机也能平安渡过呢?
那个杀了自己兄长才坐上龙椅的皇帝,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阿雷斯!”特拉斯拉着温妮走过来向他打招呼。
阿雷斯暧昧地瞄了一眼特拉斯和温妮,而温妮很害羞地红着脸转过头:“阿、阿雷斯你那个是什么眼神啊?”
阿雷斯笑着说:“当然是恭喜你们啊!温妮你知道吗?这家伙在上面的时候,哭哭啼啼地求我带话给你,你知道他当时都说的什么吗?”
温妮好奇地睁大眼睛:“说什么?”
阿雷斯怪腔怪调地、学着特拉斯当时的哭腔:“呜呜呜…我…我好喜欢她!我太喜欢她了!如果我能从这里逃出去,一定会向她求婚!请你帮我传达咔咔!”
特拉斯的脸通红,发飙似地掐住阿雷斯的脖子:“快、快住口!太难为情啦!”
梅露可也忍不住笑了,这让在旁边的扎克和托比,露出更加吃惊的表情,像两个受惊的滑稽雕像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
阿雷斯拍着特拉斯:“好好…你快放手……”
特拉斯松开手,抹掉额头上紧张的汗珠,把血雨花舞递给阿雷斯:“喏!刚才忘了把这个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