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那人发出声吃痛的惨叫,芮槐夏立刻从床上跳起,推开窗户便直接将蹲到地上的男人,一脚踹飞出去。
人在泥土地上滑行了两米,背重重撞在青石井壁上。
还没来得及呼痛,芮槐夏就顺势从边上柴火堆里抽出根木头,重重砸在他身上。
不仅力道大,每一棍子还都打在穴位上。
看起来惨,那更是钻心的痛。
“臭流氓!姑奶奶让你偷看!今天非打死你不可!”她一边打,一边骂。
声音不大,边上住着的同村人,不会听见。
但也不小,足够把陆家人人都吵醒。
“又在闹什么!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娘,泓俊不见了。”
陆水生和陆红月的声音同时响起。
敏秋花愣了下,随即猛的收住步子。
她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现在若是出去,只怕陆家是要翻天。
不仅是她,连陆水生都意识到不对。
老两口互望了眼,身体发凉的想要缩回炕上。
可架不住风风火火的陆红月已经发现,那个被打的在地上不停翻滚的男人就是她丈夫。
“泓俊!”她心疼的惨叫声,猛的扑向芮槐夏,“你这个贱人,敢对我男人动手!我要跟你拼了!”
“啪!”
清脆的巴掌直接将陆红月拍的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墩跌坐在地上。
那本就不好看的脸,直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
她怒不可遏的瞪着芮槐夏,就算鲜血从嘴角永了出来,也要发泄怒骂:“嗯(你)恨(竟)恶(然)哼(敢)啊(打)窝(我)!”
她果然是跟这个贱人天生犯冲。
明明天亮她就可以去福运村找舅舅,到时便能把这贱人死死拿捏住。
没想到她大晚上不睡,竟然对她男人下手。
“打你又怎么样!”芮槐夏抬起手,对着她另半张脸,又是狠狠一巴掌。
“你说说你有多废!身边睡着的大活人都看不住,让他大晚上跑来扒在我窗户上偷看!我是你们的嫂子!你们吃你哥的、用你哥的,竟然还敢有这么龌龊的心思!说!殷泓俊是不是被你教唆的!”
她狠狠的骂着,扬起手又是对称的两巴掌。
敏秋花看的那叫一个心疼,哪里还顾的上那么多,硬着头皮就想去拦架,却陆水生一把扯住。
“先等等!”
“为什么,你没看到那小贱人打的有多重吗?”敏秋花急的发狂,但还是努力将音量压到最小。
“蠢!”陆水生气急的瞪了她眼,“这件事无论真相是什么,闹大了肯定是殷泓俊的错,现在不让老大媳妇把气出了,等下我们就要成为全村的笑话。”
“可红月会被打死的,她可是我的宝贝闺女。”敏秋花哪里不知道这些,可名声什么的再重要,也不如自己孩子重要。”
陆水生看着陆红月那肿的像包子似的脸,到底是舍不得的,只能松开了手。
可还不等敏秋花赶着将芮槐夏拦下,陆红月已经又被连抽了四个巴掌。
她脑袋晕乎乎的,别说去救殷泓俊了,连自己是谁都快要记不起来了。
芮槐夏一脸嫌弃的将她扔到地上。
那两个老的刚刚不还在商量,让她多揍下陆红月消气嘛。
虽然他们努力压低了音,但她听力比一般人类要好的多。
既然都已经听见了,自然是要孝顺的满足他们的期盼呀。
不过消不消气,就是她的事了。
从地上捡起柴火棍,芮槐夏再次转身,往殷泓俊面前走了两步。
那男人像看到恶鬼似的,抱着脑袋拼命哆嗦,“求……求你,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的很!”芮槐夏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冷斥。
重重连敲了几下,相当于她手腕粗细的火柴棍竟然直接碎了。
陆水生和敏秋花吓了跳。
脑子里闪过的第一念头竟然是,等陆文墨周末从县城回来,他们一定要好好叮嘱他,说什么也不能去招惹芮槐夏。
哪怕是吃大亏,也不能被这么个不要命的泼妇往死里揍。
这么狠的手,是个人都要被打坏。
“芮……槐……槐夏啊,大晚上的,你这是在干什么?殷泓俊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跟我们说就是了,哪能让你这个当嫂子的动手,这不是太委屈了你嘛。”敏秋花又气又怕,脸上还要挂着讨好的笑。
“惹我生气?这个死流氓,大晚上把我窗户纸戳破了两个洞,贴在上面偷看我睡觉。若不是睡到一半就醒了,那岂不是什么都不知道?!”芮槐夏说完,又对着蜷缩成团的男人,狠狠来了一脚。
他再次撞上后面的水井,发出记闷响。
“我……”
殷泓俊张着嘴,想要求饶,却被芮槐夏又踹了脚。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槐夏啊,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说不定……殷泓俊就是晚上起来上个厕所,正好经过你房间呢。”敏秋花这话说的自己都不信。
茅厕在贴近门口的位置。
因为陆柏焓从小在家里就不受宠,所以他住的离厕所最远。
殷泓俊起来是为了上厕所,怎么可能横穿半个宅子,跑到她窗前。
“你说这话,怕不是猪油糊了心?”芮槐夏轻嗤了声,看着敏秋花像是看着个智障。
抬起手指了指陆红月的屋子,指了指厕所,最后落在自己的屋子上。
“你确定,这个死流氓上厕所会上到我窗户外。”
敏秋花脸上讨好的笑僵在那,干咧的唇颤颤巍巍,却发不出一个音来。
陆水生看到她这样,在心里暗骂了声没用,却也不得不放下老脸,沉声道:“槐夏啊,一家人有时候不能太较真,这件事我们也知道肯定是殷泓俊的错。但他毕竟是红月的丈夫,有什么错我们好好教育他,闹大了,谁脸上都不好看。”
“红月的丈夫?就这种没背景、没权势、吃不了苦,还好高骛远,连身体都能出卖给陆红月,就为到陆家游手好闲的混饭,分明应该是个倒插门的废物,你们一个个拎不清的哄着他,任由他把软饭硬吃,还想让我受委屈?呸!门都没有。”
芮槐夏双手叉腰,对着殷泓俊吐了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