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落辞意识逐渐模糊,眼中仿佛飘过万千雪花,一片模糊。
他用尽全身无力,倔强地站着,语气坚定冷硬:“我不会再陪那些女人吃饭,杀了我也不会。”
商昌瑞怒火中烧,英俊的脸逐渐扭曲,他大发雷霆:“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跟她一个样。”
商落辞仰起满是鲜血的脸庞,双眼一片赤红:“既然这么看不起她,当初为何要招惹她。”
如果不是因为你,她本可以笙磬同音,儿孙绕膝的度过一生。
你抢走了别人的宝贝,又弃之如敝屣,活活把她推下深渊。
她一生善良纯厚不曾做过恶事,却郁郁寡欢,独孤地死在精神病院。
五岁的商落辞孤身一人守在病床边,死死握住那双逐渐冰冷,布满青瘀紫痕的手,还是没能挽留住这世间唯一的亲人。
他的妈妈永远定格在了二十四岁。
商昌瑞失去了一贯的高冷矜贵,额间青筋直跳,他咆哮如雷:“她的死跟我没关系。”
商落辞笑了,惨白的脸上都是嘲讽,商昌瑞至今都不肯承认自己有罪。
他没有心。
商昌瑞历经大风大浪,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运筹帷幄,他拿起桌子上的信封,扔在地上:“看看这个女人是谁?”
看到照片的刹那,商落辞踉跄着跪在了地上。
照片上的小女孩扎着双马尾,六七岁的年纪,笑靥明丽,清纯可爱,像一个小天使。
她肉乎乎的小手捧着一杯绿豆酸梅汤,小心翼翼地喂给小男孩喝,男孩的脸上青紫交加,几乎没一块好皮。
商落辞翻遍照片,照片涵盖了女孩从六岁到二十一岁所有的年纪,他的手在发抖。
商昌瑞就像一个暴君,盛气凌人:“你最好老老实实帮我做事,那个女孩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商落辞跪在地上,颤抖着身躯,像一只被囚禁的野兽:“我陪她们吃饭。”
商落辞的屈服令商昌瑞心情大悦,他起身走出房门。
鲜血滴落,啪嗒啪嗒地落在照片上,商落辞慌忙用手去擦,血迹如浓墨一般散开,染红了照片上小女孩的脸。
商落辞双眼逐渐朦胧,眼泪混着鲜血流下,他把照片牢牢抱在怀里,照片里住着他的光,他誓死守护的光。
商落辞回到房间,洗干净脸上身上的血污,贴上创可贴,全身瑟缩着躺在床上。
手机亮了,是傅裕的消息:阿辞,你还好吗?
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商落辞扯着嘴角,会心地笑了,回道:辞哥所向披靡,安啦。
不知为何,回到屋后,傅裕的眼皮一直在跳,她没来由的心慌,担心商落辞。
看到他的消息,傅裕悬浮在半空中的心终于着陆了:辞哥最棒。
商落辞的头部隐隐刺痛,但他面上仍是笑的:最近有工作要忙,不能陪你喽,你要替我照顾好自己哦。
——啊,你要提前离开吗?
——嗯,要出国排MV,大概一个月左右。
——这么久!呜,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很想你的,我的宝贝。
——我现在就已经在想你了,我去你房间找你吧?
商落辞慌了,连忙回复:乖,行程匆忙,我已经离开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么快,我还没有见你一面!
——乖,好好睡觉,我爱你。
——好的吧,我睡了,晚安,一心爱你。
商落辞拨了个电话,声音透着虚弱:“来接我。”
李晓宇来到房间,看到了面如死灰的商落辞,大惊失色:“辞哥,你怎么了?”
商落辞脚下趔趄,险些摔倒在地:“离开这里。”
李晓宇扶着他的手臂,被烫地缩了下手:“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