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晚心自杀,关你和我什么事吗?”景伊绅懒散地手插着口袋靠在学校门口旁的柱子上,烈日晒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我看到晚心的遗书了,她说和你表白被拒绝了,你当初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江惟一提起晚心,满脸的愧疚和后悔。
“我觉得没有必要,给你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景伊绅站直看向她“你没有必要把她自杀的事归咎于我们。”
江惟一冷笑一声“我像个傻子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还每天在她面前谈论我们两个的事,我都不敢想象这对她伤害有多大。你现在告诉我她的自杀和我没关系?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警察不是说了吗,她是家庭原因导致的心理问题。”
“我们分手吧。”
“......”景伊绅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好了好了,对不起,没告诉你是我的问题。”
“我认真的。”江惟一一脸真诚的看着他“我现在看到你就想起来我对她造成的那些伤害,就当是为了我,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
“叮叮叮~”闹钟的声音把江惟一从梦里拉出来。睁开眼发现原来只是一场梦,已经数不清第几次梦到这个场景了,每次醒来,心里都是五味杂陈。
原来,那些兵荒马乱的青春,在散场时却连拥有争吵的资格都没有,悄无声息,一别两宽,背道而驰。
江惟一揉着凌乱的头发走出卧室,发现米蓝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坐在餐桌前,江惟一寒暄一句“起这么早?”
米蓝看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江惟一,不禁感慨道“你现在看起来好像一点事都没有。昨天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难道是别人?”
江惟一没接话茬,往卫生间走去,挤出牙膏开始刷牙。
“奶奶下午手术,我一会去医院。”说着就要关上门。
米蓝迈着大步跑过去,身体一下子抵在门上“喂,你没事吧,昨天晚上回来路上一言不发,回来就进卧室了,现在装什么淡定,你还不如跟我说说。”
“没事,昨天就是被吓到了。”
“我不是指你同事跳....我是说景伊绅,他什么时候回来的?”米蓝边说边观察着江惟一的脸部表情,可她怎么会一点表情变动都没有,依然淡定且认真地刷牙,那副认真的样子简直就像儿童牙膏广告里专心刷牙的小朋友。
“不知道,对了,你怎么还在我家?”江惟一并不想继续聊任何关于景伊绅的话题,顺势抛了个问题出来。
“拜托,还不是担心你!你看看我这打扮,我昨天挂了那个女警察电话都没来得及换衣服就直奔警察局了,怕你一个人在家害怕,我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宿。你不感动到哭就算了,还反问我为什么在你家?”米蓝越说越气,嘟着嘴委屈的坐到餐桌旁,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一口面包一口牛奶的吃着喝着。
江惟一洗漱好走过来,安慰的轻拍米蓝肩膀,“好啦,对不起,谢谢你行了吧。我不吃早饭了,先去医院了。你吃完记得锁好门。”
“好吧。奶奶下午手术需要我过去吗?”
“不用,姑姑和姑父都在的。你忙吧。”
江惟一刚走,米蓝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警察门口
景伊绅在警局门口停下车却迟迟没有下车,犹豫了再三,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米蓝电话倒是接的迅速。
“是我,景伊绅。”他倒也是回答的迅速。
“你怎么有我电话?哦,我昨天在警局留的电话吧,你竟然还存下来了。找我干嘛?景大队长。”
“昨天她说奶奶今天手术,奶奶怎么了?”
米蓝听到这话瞪大了双眼,合着这位是来偷偷关心奶奶病情的?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他和江惟一吵架的时候,也是悄悄打电话给她问江惟一的情况。
“那你昨天怎么不自己问惟一?”
景伊绅不耐烦地用手轻敲了一下方向盘,“所以需要警方再请一次目击证人,来深入了解一下现场情况吗?”
“喂,公私分明一下可以吗?奶奶前段时间伤到了腿,今天手术,不是很严重的手术,不用太担心。”米蓝边说边撇嘴嫌弃着电话那头的人。
景伊绅尴尬地清了清嗓“也不是担心,就是......”
“好了好了,在慈心医院,3点钟手术。我知道你不想知道这些信息,是我非说的可以了吧。”
“好,挂了。”景伊绅听到有效信息后,毫不留情的挂了电话。
米蓝不敢相信那位就这么挂了电话,又气又笑的大喊道“我真是上辈子欠你们俩的!”
△警察局
景伊绅收起电话后,打开车门,精神焕发地走进了警局,完全看不出这是一个昨天熬到深夜工作的人。
“早啊,景队。”“对了,景队,待会我和宇豪去死者公司做笔录吧。白队今天孩子生病了没来。”何苗一边吃早餐一边说着。
“我和你们一块儿去。”景伊绅坐到白启元座位上,在一堆凌乱的文件夹里,找到一个文件夹,翻看起桌上的资料。
任宇豪听到这话,踱步滑动着椅子凑到何苗旁边,小声嘟囔着“景队变异了吗?怎么对这种案子这么上心了。”
虽然是嘟囔,但任宇豪的小分贝和别人的小分贝可不是一个级别,周围的大家都听得真真切切的。
景伊绅目光还停留在资料上,头也不抬地随手抄起白启元桌上一个兔子公仔,扔向小分贝声音的主人,精准砸到了任宇豪头上。顺带着丢给他一句“你最近是不是觉得最近活儿太少了?”
任宇豪边抱怨边对着何苗的镜子整理被公仔砸乱的发型。“景队!你能不能对我们温柔点。昨天我看你对那个江小姐,也不是这样的啊。”
何苗可是机灵的很,见形势不妙,马上捂住任宇豪的嘴“景队,咱们十分钟后出发可以吗?”
景伊绅抓起桌上的烟盒,起身就往外走“行。”
见景伊绅走出去,何苗才开口“你说话小心点,你没发现他和江小姐关系不一般吗?”
任宇豪这种大直男怎么会看出来有什么异常。“什么意思?你别逗了,他们是有关系,关系就是案件的警察和案件的目击者这种关系。你们女人脑子天天真是会瞎想。”
“你这个愚蠢的直男,不想和你说了。”何苗实在懒得和他解释。
“哎呀,我知道,咱们景队,高、富、且帅。江小姐,白、富不富目前未知,但是美是显而易见的。你们女人看到如此般配的两个人,叫什么,磕cp是吧,我能理解。但是你又不是不了解景队,虽然天天痞里痞气、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但是这大神根本不近女色啊。”
何苗听到任宇豪这番天方夜谭,白眼就差翻到屋顶了。“你活该没有女朋友。走着瞧吧。时间会证明我的第六感有多准。”
“行行行,神婆,到点了,作笔录去啦!”
没人注意到白启元桌上,刚刚景伊绅翻看的资料里,几个明显的大字写着,赫西学院跳楼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