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今晚君翼修是不是因为身边多了个……兔子，今晚的话似乎有些多。

“小灰灰，你有家人吗？”君翼修侧着脑袋，平日里深沉的眼眸此刻看着却非常清澈，映出一丝光亮。

“……”小灰灰点点头。

当然有！她难不成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真好。”君翼修笑了笑，目光流转到窗外的月亮上，轻喃着“你有家人，真好。”

印卿没有看到君翼修的神情，眼眸低垂，看不出情绪。

“从我记事起就不知道我究竟从哪来的，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他们，有家人的陪伴……”君翼修缓缓说道，不在乎有没有回应，好似只是想要一个倾听者。

也许这才是君翼修最真实的一面，即使是最得力的手下也无法对他们倾诉对家人的向往。

而小灰灰的出现刚刚好。

印卿抬头看了看满是憧憬的君翼修，突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印卿仔细查看了君翼修的身体，也许可以从血脉上帮他寻找他的家人，总比他大海捞针要好。

但他的血……

回想起前两次喝君翼修的血，似乎他血液中确实承载了不太一样的地方。

到底是哪里不对？

“……小灰灰，谢谢你听我倾诉。”君翼修说完了，能感觉到他眉心的郁结之气散了不少。

小灰灰往前爬了两步，毛茸茸的脑袋往君翼修脸上蹭了蹭，以示安抚。

感受到小灰灰的善意，君翼修笑了笑，“早点睡吧，明早还要启程赶路。”

君翼修说罢，侧过头，轻轻一吻落在毛茸茸的脑袋上。

‘轰’的一下，小灰灰全身上下的毛又变成了红色的，眨巴眨巴眼睛，都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了。

君翼修看着会变色的小灰灰有些惊奇，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你会害羞？”

等等，似乎还有一件事！

“你是母的？”难怪不让别人给她沐浴。

小灰灰，不，小红红瞪了眼君翼修，滚了两圈钻到枕头底下去了。

低沉的笑声从胸膛传了出来，笑得放肆。

枕头下的小红红抖了抖耳朵，盖住自己的眼睛。

哼！眼不见为净！

————

据说大笑以后会很快睡着，呼吸变得沉稳的君翼修能证明。

君翼修嘴角还挂着一丝丝满足，也许是梦到了什么幸福的事情。

刚睡下的半个时辰，这个梦还非常美好。半个时辰后，君翼修被扰醒了。

原因是某个小家伙睡觉太不老实了，本就同睡一个枕头，小家伙凭借自己的“实力”，硬是把君翼修踹醒了。

一脚踢在君翼修脸上，君翼修一睁眼就看见了灰蒙蒙软乎乎的后蹄子。

小灰灰四仰八叉躺在枕头上，比窝在掌心里的时候要长那么一点点，两只看起来很有食欲的后腿就这么荡在空中。

君翼修坐起身来，很认真地端详这么个小东西，不禁思考：兔子是这么睡觉的吗？这睡觉也太不老实了，不行，等回京以后，单独给小家伙弄个窝。

长夜漫漫，君翼修也没有了困意，把小灰兔子连同枕头放在一旁，自己靠在床上看起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