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一下,我们要上去了。”江流回到队伍里对龟缩在角落的那些人淡声道。
狼牙们抖了抖,最后坚强的拽着连海队员们的身体站了起来,而连海队员们则是瘫着一张脸坚强靠墙不动摇。
你们说你们的,我们不是一路人。
晨景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抬头看向少女“除了收拾自己的东西以外要不要带些食物走?”
“可以带些走,别带完。”少女瞥了还缩在角落不动的那群人,对晨副队使了个眼色。
“你帮我收拾一下。”对身边的麻花辫变少女说完这句话,晨景跟着江流朝远处走去。
“你队员不动,你不管管?”江流靠在货架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不是杀丧尸,别那么有个性。”
晨副队心力交瘁“倒是想管,那群人也得听啊?”
“他们不是你们队的队员?”少女疑惑的看着他。
晨景为难的微微摇头“我们基地上面派下来的,推脱不了。”
“关系户还是富二代。”
“都不算,添堵的,”说到这里,晨景被那群人气得牙根痒痒,他满面怒容恨恨道“如果不是小为她们身手好,那早就被那群蠢货们祸害死了。”
听到这儿,江流了悟的点点头,她笑容奸诈“出去过后食物五五开,这活儿我帮你,生死不论,干不干?”
“成交,”晨景爽快伸出手“合作愉快,弄残最好。”
两人一回到休息地,晨景拉着麻花辫少女就往货架走去“我们去拿些吃的。”
“嘶,你轻点儿拽啊哥们儿,我手要脱臼了。”麻花辫少女嘟嘟囔囔。
晨景听到后慢慢放缓了力道“墨迹,快点儿吧,向队脾气可不好。”
江流眉头微微一挑,默默的给晨副队记了一次小本本。
她回过头看向仍旧缩在角落里不动的那群人,险些被这些怂怂气笑“再不起来一会儿你们死在这里了我可不管。”
肖尤收拾好包袱走到少女身旁“去居民楼?”
少女点点头“楼里有东西,我们必须要去看看。”
“刚才算到了,”肖尤的表情有些严肃“楼上的东西……”
“小尤,”江流莞尔一笑,她故意放大了自己的音量“我知道上面有很多好吃的,我也知道这窗户不知到什么时候就会被那些糟心玩意儿破坏了,所以我这不正在让他们收拾收拾去家属区嘛~”
肖尤张开的嘴默默闭上。
让她先替那群怂怂们默哀三分钟以示尊重,勇敢点听从指挥也不至于被指挥者坑了不是?
支起耳朵旁听的那群人中有几人连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剩下那些人依旧坐着不动“谁知道上面有没有东西,去了说不定还是送死。”
“那你们随意好咯~”江流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反正死的不是我不就行了,还真以为我会像海队和晨副队那样由着你们来?”
化加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这样一幅欣欣向荣的画面,少女的小嘴儿跟抹了毒似的句句朝着人心窝子上面捅刀子。
男人走到肖尤身边,偏头小声问“闹掰了?”
肖道长蹲在地上捧着一块馒头慢吞吞磨牙看戏“目前没有。”
不过估计离闹掰不远了。
江流一回头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看戏的两只,她扯扯嘴角,抬腿朝二人走过去“收拾完了就走吧,也该出发了。”
“向老师下课了?”化加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先把药换了再上去。”
江流“噫呜呜噫噫!”
化加低头翻开背包拿出白酒“被马踢了?”
六爷乖巧住了嘴。
“洋越这几天不在,你安分点,否者伤口撕裂严重了肖尤的异能也止不住血,”化加慢慢道“如果我再在你身上发现你作死作出来的新伤,我就去找个丧尸堆呆上一宿。”
江流疼的眼泪汪汪,她吸吸鼻子“威胁人的化加加最不可爱了。”
“承蒙厚爱,”化加似笑非笑“难得我一个大男人在你眼里还和可爱挂钩。”
江流哼哼唧唧。
待上完药,化加抱着江流朝着安全通道走去“别坐电梯。”
“嗯?”晨景背着包跟在他们身后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为什么?”
“笨呐,”麻花辫少女戳了戳眼镜男的手臂“万一我们进了电梯被困在里面怎么整,求救还是祷告?”
少女愤愤道“怎么一离开队长你的脑袋就坏了,丢人。”
晨景“……所以你为什么不说这个末世没人供电,咱俩到底谁傻?”
江流趴在化加肩上忍不住吐槽“你俩半斤八两,谁也别笑谁好吧。”
晨景&麻花辫女孩:……
“做个自我介绍吧朋友们,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叫什么。”肖尤双手拢于袖口内笑容可掬。
晨景扶着眼镜低咳一声“晨景,连海副队。”
麻花辫女孩捏了捏自己的辫子故作羞涩“小女子何为。”
一群大老爷们儿们打了个激灵。
肖尤满脸复杂。
连海队员们好像比她的队长还不正常?
刚这样感慨,肖道长就见江流以手掩唇羞涩道“小女子向白祁这厢有礼了,见过这位姐姐与公子,接下来的路还请二位多多担待~”
说脸红就脸红,绝不含糊。
肖道长:……
化加:我抱着个什么玩意儿?
肖道长安静的拿出馒头继续模仿仓鼠,化加手上的鸡皮疙瘩肆虐。
何为浑身一颤,甘拜下风“佩服佩服,强还是您强,您是干这个的。”
江戏精眉目含羞“姐姐过奖了。”
化加大手一抖,为了狼牙队长的威严他只能默默忍下了这出戏,但六爷就好像上瘾了似的开始她的表演。
“姐姐,这五月五桂花糕妹妹有幸吃过几次,味道着实不错,姐姐您能帮妹妹拿几盒吗?”
何为木着脸拿了几盒塞进背包里。
“好姐姐您瞧前边的真知味,那糖圆圆的瞧着好生喜庆,妹妹想吃,不知姐姐能否…?”
何为的面瘫脸有一丝丝崩裂的迹象。
“噗。”晨景没忍住,把头偏向一边咧嘴无声笑了。
何为瘫着脸,头也不低下狠狠踩了晨景的脚尖一脚。
江流那双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她垂眸,羞涩的搅了搅手指“公子,莫非您也想替我拿些吃食吗?”
晨景赶忙摆手。
受不起受不起,这份恩惠他晨某人可受不起。
“这样呀……”江流的小脸上写满了失望,她小嘴一撅“也是,我又怎能与姐姐比呢,得公子欢心也不过是奢望罢了。”
晨景默默看了眼肌肉虬节的壮汉,默默离远了些。
今天的江副队头发有点绿啊……
如果生气能具象化,化加的脑袋上估计已经顶满了十字。
累了,毁灭吧,赶紧的。
“姐姐您瞧,这安全楼梯黑黝黝一片,瞧着好生可怕,妹妹不敢进去嘤嘤嘤~”
好不容易走到安全通道,化加毫不犹豫的把江流放到地上“自己走。”
“江公子,难道您也……”江流的话刚到嗓子眼就被化加的眼神给看的咽了回去
“咱们进去吧,”江流瞬间变得满脸严肃,看着十分正经,就好像刚才的精分不是她似的“早忙完早走。”
得以解脱的何为泪流满面。
娘哟,以后再也不在这姐们儿面前皮了!
回归正常的江流明显比不正常的江流要靠谱得多。
“尤尤,里面有东西吗?”
肖尤侧耳凝神听了半晌后把馒头放进袖口,接着又从袖口里掏出几张黄符纸。
她把符纸叠成了几架纸飞机飞进安全通道里。
符纸在进入安全通道的那一瞬间燃了起来,荧荧火光足以让他们这些人看清里面的情形。
火光照耀的一瞬间,何为的脸都绿了“这是怎么回事?”
江流笑容明媚“证明我们的想法没有错。”
安全通道里的墙壁上爬满了血肉模糊的一团团物质,鲜嫩的肉有了生命,它们在墙壁上缓慢蠕动,留下了一滩滩血迹,令人发颤的蠕动声与肉类摩擦的声音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朝着天花板上看去是粉红色的一片,那是多到令人产生恐惧的数量。
有几个成员已经吓得背着自己的包退了回去,张晓的叫娘还没来得及吼出口就被肖尤捂住了嘴。
“进去了之后不能说话,就算碰到了哪些东西或者被那些东西爬上身都不要叫,”肖尤的声音异常冰冷“从现在开始,胆子小的都给我滚回去,胆子大的能保证不出声的跟着我们上去。”
江流摩挲着下巴,看了看一脸视死如归的狼牙队员,又看了看双腿打颤队伍逐渐缩水的连海小队。
她眼睛微微眯起,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连海队员她基本都知道有谁了,剩下的就算不是连海的队员也能让海队收为己用,或者她收了也行。
“尤尤有什么能护身的东西吗?”她偏过头问眉头紧皱的女人。
肖尤有些不安,她深深呼出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没有,这回真的是生死有命了。”
“也是,毕竟哭面婴怨气极深,如果真有什么法子也不至于让队伍壮大到现在这个地步。”
“哭面婴?”肖尤看着那些蠕动的肉团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是哭面婴……不,不对,这的确是哭面婴。”
“哭面婴是啥?”一头雾水的何为满肚子问号。
“现在不方便说,先上去再详谈这些,尤尤你来带路,我和化加加断后。”江流拍了拍张晓的肩“你跟着尤尤还是跟着我和化加加?”
张晓面露痛苦“如果可以的话,老大,我想回家……”
“那你跟着尤尤吧,你要实在害怕你就闭着眼睛。”江流假装没听见张晓的哀嚎。
“怂,走了。”肖尤一把抓住男人的衣领,脸上写满了嫌弃。
由肖尤和张晓领头,紧随其后的是何为,狼牙队员们分成了两拨,一波走在前,一波和江流化加待在一块。
连海队员们觉得自己变成了一块夹心饼干。
行走的途中天花板上不断有腥臭的液体与被同伴挤压的哭面婴落下,令人双腿发软的“啪叽”声不绝于耳。
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落下的脚步声轻到几乎没有。
走到三楼,江流双耳微微一动,她停下脚步抬头朝上面看去。
跟在少女身后的化加脸色骤变。
男人提着江流朝前面吼出声“肖尤快带着他们往上面跑!”
安静的楼道仿佛被这一声吼惊醒,四周的肉开始躁动,头顶与墙壁上的哭面婴簌簌下落,婴儿般的啼哭响彻整栋安全通道。
被婴孩儿的哭声分了神的何为朝着离自己最近的声源看去。
看过后她才明白这哪儿是婴儿的哭叫,这分明是哭面婴发出的尖啸!
尖啸中的哭面婴张开了它的大嘴,黑黝黝的口器外是一圈如食人鱼般的尖牙利齿。
“这是个什么糟心玩意儿!”何为吓得拔腿就跑。
“跑到七楼就冲进去!”肖尤对突然窜到她前面的麻花辫少女喊道。
在无数哭面婴的尖啸声中,那首歌谣也越来越清晰:
“通行了~通行了~
这里是天神的小道
小小的羔羊们
走过这里吧~
为了庆祝你们的诞辰
还请收下这份祝福
鲜酿的葡萄美酒~
粉嫩的玉面丸子~
收下吧~收下吧~
这是天神的祝福~
沐浴吧~沐浴吧~
这是天神的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