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1 / 1)吃仓鼠的糖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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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婆娑,淡红弦月高悬于城市废墟上空,无人点灯的城市应和着月色铺展开诡异的静谧。

偶尔穿过城市的风卷起无人打扫的落叶替无法说话的城市发出声声哀鸣。

江流躺在摇椅上闭眼小憩,化加盘腿坐在她对面借着月色准备接下来需要用上的东西。

安静可闻的空间里忽然响起“踏踏”声,有人出现在了门外走廊里,踢踏声越来越大,到最后消失在了他们门前。

江流在这一瞬间睁开眼,她缓缓从竹椅上离开,悄无声息地走到化加身边。

男人停下手中的活与少女对视了一眼后扭头看向正对着的卧室,里面的城子睡得香甜,林立与程可已经爬了起来攥紧手中的刀。

少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里面的两人点点头。

门外迟迟没有传来动静,江流的目光不自觉看向门底,忽然想到了什么她脸色一变,随即飞快的朝林立他们所在卧室奔去。

林立和程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少女扔出了屋外,连带着睡得香甜的城子一起。

被砸得头昏脑素的城子还没来得及骂娘就被接下来的一幕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柄巨斧从大床紧挨着的墙里破出,那斧子带着凶狠的力道直直砍向大床。

之前还睡着人的大床一分为二。

似乎是发觉砍了个空,斧子的主人奋力扯了扯才将斧子从地上拔出撤了回去。

江流顺着墙的裂缝再见到了那个怪物。

百骸鬼......

少女双眸微眯,脸上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

“鲜美玉丸子

上帝的祝福

收下他收下他

收下他,就通行~”

听着更新之后的童谣,她面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凝重。

看来今天是没法儿善了了。

江流微微摇头,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后她目送百骸鬼扛着斧头哼着歌离开。

直到那骇人的东西离去,城子才敢大口大口喘气。

江流走到大门口掀开猫眼盖朝外看,她瞧见百骸鬼拖着巨斧拖沓着步子朝706晃荡而去,巨斧在地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痕迹。

哼着歌的百骸鬼猛然回头,江流攥紧肖尤给的符箓。

待百骸鬼回过头继续朝前走才关上猫眼盖走回客厅。

因为失去了视觉和听觉所以开发出了敏锐力吗......

头疼,这可不太好解决啊。

揉着犯疼的太阳穴,江流回到摇椅上躺下。

化加关上卧室门继续盘腿坐在地上准备用物。

“那,那是什么?”城子裹紧身上的被子小声开口。

“百骸鬼,”化加冷声回答“无眼无鼻似人形,奔跑速度奇快无比,可御风而行;此物记仇如睚眦,南阳时期一农傍晚归家时遇百骸鬼,不慎将之以镰割伤,后被此物剜皮剥骨吞之入腹,于是便有若是见之则必死无疑这一句话。百骸鬼以食哭面婴为生,民间秘书有百骸鬼喜食人肉这一说法,现在看来倒是具有定真实性。”

少女微微摇头“不是吃,”她睁开眼看向他们“是要献祭。”

“献,献祭?拿我献祭?!”城子满目呆滞。

“嗤,”少女冷笑出声“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少女在开饭前对他们的警告,想到自己在饭桌上是如何的呛声,城子简直悔不当初。

可惜了,这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卖。

江流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手揣进裤兜“今晚算是过了,早点休息,等明早的通知。”

林立与程可笑眯眯的放下手中的武器寻了个离少女近的位置挨着坐下闭眼睡觉。

城子抖了抖,小心翼翼的把自己蜷成了个春卷蠕动到那四个人身边才敢放心大胆地睡过去。

一早醒来,江流还在洗漱就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化加把洗脸巾搭在肩上走过去开门。

敲门的是晨景,化加一开门晨景就挤了进去。

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眼底还有一圈乌青,看样子是没休息好“向队呢?”

化加关上门打了个无声的哈欠,用手指了指厕所后慢悠悠朝厕所走去。

晨景有些急迫,他加快了步子走到男人身前先一步到了厕所门口“向队,死人了。”

江流一愣,放下手里的牙刷拿清水漱干净口后才问道“死了几个?”

“一个,我们队的。”

晨景的话刚一出口客厅里的春卷动了动,城子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副队?”

晨景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

晨景对城子是有气的,如果不是这个人带头滋事那么他们这个队伍里也就不会多出这么多的事儿。

“怎么死的。”江流接过化加递过来的洗脸巾擦干净脸上的水珠淡声询问。

晨景对着她微微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些苍白也有些严肃。

昨晚他们这群人守到半夜,睡在床上的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突然感觉那张床有点不对劲就赶忙爬起来准备叫醒另外一个人,哪成想这上手一推那人纹丝不动,再一推就触摸到了那人裸露在外的皮肤。

冰凉的吓人,很明显是死透了。

队员一声惊叫叫醒了另一个睡觉的,也叫来了守在客厅的晨景和何为,等那人说清楚来龙去脉时何为拿着刀把床劈开了条缝,他们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了床缝里的状况。

四双眼睛五张脸就这么对上了。

何为吓得蹿到晨景身后,四个人眼睁睁的看着那个怪物咧着嘴哼着歌儿消失在床缝的黑暗里。

为了保证现场不被破坏他们四个人就没有去动那具尸体,在客厅里开着门凑活过了一宿,直到第二天天大亮确保安全后才来找的少女。

晨景把事情经过叙述完就看见少女皱着眉看向他“歌词还记得吗?”

晨景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古怪“那种奇奇怪怪的调子怎么可能会忘?那怪物唱的是:鲜美丸子吃一口,天神小路门敞开,上对台阶再一口......再一口啥来着。”

“上对台阶再一口,粉面娃娃带笑来。”江流抿紧双唇,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晨景带着江流他们来到自己居住的房子里,化加和屋子里的三人点点头后跟着江流去了卧室。

一来到卧室,江流就瞥见了那条令人无法忽视的床缝以及床上横陈的尸体。

化加拦住准备走过去的少女,他走上前伸出手一把掀翻大床,大床之下一柄巨斧突然袭来。

在惊喝声中江流飞快上前用苗刀挡住那波攻击,刀斧相向带出了刺耳的铮鸣声与火花。

仅这一斧就让少女感受到了力量差距。

男人察觉到少女的吃力,他双手握成拳冷着脸一拳捣碎半边巨斧。

百骸鬼听声不对后抡着巨斧从床下地洞跳到楼下消失不见。

晨景铁青着一张脸,住在这屋子里的其他三人脸色也都不是很好看。

谁能想到那吃人的怪物竟与自己在同一间房子里呆了一宿?

金色流萤回到少女的身体里,化加把少女微微颤抖的手托到自己身前慢慢揉捻“力量比不过?”

“嗯,”江流委屈的撇撇嘴“我怀疑它是吃菠菜长大的。”

化加无奈摇头“不要以为我没看见昨天它劈开墙时你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江流怂怂的缩了缩脖子“嗨呀......太兴奋了嘛,化加加你先去检查检查那具尸体吧。”

“不急,尸体就在那儿,跑不了。”男人双眸微垂淡声拒绝。

少女噘着嘴不再说话。

直到她手不再抖,化加这才向床边的尸体走去。

揉碎了的床单上洇出大滩血迹,尸体瞪圆了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独属于尸臭的气息在这间卧室里挥散不去,也幸好他们天天和丧尸扎堆才没有被这尸臭熏到头晕眼花。

可那些没有出过城的人就不一样了,跑来围观的人刚一进屋子就被这臭味熏到连门都不敢进。

江流沾湿了手帕捂到化加鼻尖“戴着再查,免得一会儿查着查着泪流满面。”

化加:......

接过少女递来的手帕捂在鼻下,他单手拎小鸡仔儿似的把尸体翻了个面。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血肉模糊的一团,化加扯下窗帘撕成条包住自己的手后掐住尸体的后脖颈仔细查看“死因是这个。”

他指了指那尸体脖颈上的血洞,从湿手帕传出稍微模糊的声音“致命伤。”

“那其他的呢?”晨景低声问道。

“啃的,”江流双手抱臂指着那模糊的一团解释“伤口呈不规则锯齿状,想想百骸的牙齿,再看看这些伤。”

“我,我想起来了!”何为身旁的少年脸色苍白“我,我在去厕所的时候经过这间卧室,有,有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我以为是床缝木头掉落的声,声音......”

这谁能想到是那个怪物躲在床缝里吃人肉发出的声啊!

江流扯扯嘴角“也幸亏你胆子不大没去看,否则我们就直接开始噩梦难度了。”

江流一席话说的人云里雾里。

“噩梦难度是什么意思?”何为揪着晨景的衣角咽了口唾沫。

“上对台阶再一口,粉面娃娃带笑来,”江流唇角微勾,勾出一抹冷然的弧度“通行了这首歌源自海岛本,反映的是旧社会把七岁孩童献祭给天神的恶俗,我还好奇怎么上来了却没见着七岁大的小孩儿,原来还有前章。”

“老大你的意思是,那个七岁大的孩子是我们这次的突破点?”林立站在门口好奇问道。

少女微微摇头。

化加在一旁作补充“我们的任务是保证小孩儿不被百骸杀害,换句话,在百骸杀死小孩儿之前杀了它。”

江流赞赏的点点头“之后还有,关于那个女人。”

“那个女户主?”程可挠挠头,有点想不通其中关窍“我只知道她做了肉丸给我们吃,这点让我们差点丧命之外还有什么?”

江流深深叹了一口气“笨啊,百骸自出生就是百骸,他们想成神却不懂其中关窍,懂这之中关窍并且不断钻研的也就是那些追求长生不老的人,换句话来说,想成神的不是百骸,献祭小孩给百骸的才是真正想成神的那位。”

“可这和她成神有什么关系?”程可听的一知半解。

“关系?没什么关系,”江流嗤笑出声“不过是脑子被驴踢了幻想不死不灭的旧时代产物罢了。”

人从来都没有办法不死不灭,这个道理怎么还有人不懂,细数从先朝到如今,有多少皇帝道人为了长生不老做出无法逆转的错误决定,现在居然还有人头铁往这根不死柱上撞。

江流讽刺一笑,也不知是在笑这群蠢人还是在嘲笑这种思想。

真当长生不灭就是永恒?

化加拆下布料扔到一旁,他把手探到鼻尖嗅了嗅,眉头皱得死紧“我去洗个手。”

“去吧去吧。”少女笑嘻嘻地挥挥手。

男人瞥了少女一眼转身往厕所走去。

江流身上有秘密,他一直都知道,每个人身上都有秘密,有时候问多了不代表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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