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八章：归家乡变通旧六礼跑盐路蒲州戏盐官

大家刚要端起酒，忽然院内有人喊道：“王叔，我回来了！”大家向院里望去，黄巢几个人不认识。王仙芝介绍说：“曹世雄，我的好侄子，本地人，是做皮毛生意的。这次去定州运皮毛，我还以为要去多少天呢，这么早就到家了！”

曹世雄说：“王叔你有所不知，亏是有朋友在定州，帮我提前打理，我去后就装车，今天整十天就到家了。”

王仙芝高兴地说：“好，好，好！我来给你介绍几个远道客人黄巢、李谠和张子山是冤句县人，都是我多年的好友，你们认识一下，将来一定用得。”

黄巢几人起身，抱拳和曹世雄道了安，曹世雄也抱拳回礼。在下位找了位置坐下，仆人拿来餐具，王仙芝把曹世雄酒杯满说：“今天大家齐聚这里，我王仙芝三生有幸，以后大家相互帮衬，共同发财-来，喝酒！”大家端起碰了杯一饮而尽。尙君长弟兄轮番敬酒，黄巢新认识的几位朋友，也急于表达心情，把黄巢几人喝的招架不住。

黄巢对王仙芝说：“大哥这么多兄弟争相敬酒，我等兄弟那里应付得了，请兄弟们高抬贵手饶了吧，有机会到冤句去，我们再豪饮如何？”王仙芝看大伙都喝得差不多了，劝弟兄们歇一歇。王仙芝开了口，大家才停了敬酒开始吃饭。吃过饭大家散去，尚让安排黄巢几人歇息，黄巢几人一直睡到张灯时分才起来，王仙芝早已备好饭菜等着。吃过饭，黄巢和王仙芝商量了明春运盐的具体时间。

王仙芝说：“黄河开封也要到二月底三月初，我们就三月初等黄河凌汛过后出发，你说呢？”

黄巢点头同意，对王仙芝说道：“年内我准备把儿子的婚事办了，日子定在冬月初八，到时候请你们去喝喜酒。”王仙芝说：“好！到时一定去！不知侄媳是那个府的千金？”

黄巢指着李谠笑了一笑说：“我亲家就在眼前，是我们年轻时指腹为婚，现在儿女已成人，就想把婚事办了。”

尙君长说：“弟兄们感情至深，这才是亲加亲，如此甚好。”尚让对黄巢说：“黄兄娶儿媳我们同去祝贺，到时可别在酒场报复我们呀，今天让你们喝的太多，给你道歉了！”

黄巢笑着说：“你我弟兄感情，让多喝酒也是感情，何来道歉之理。”大家笑了起来。

李谠说：“你我弟兄不分彼此，情同手足，无论到了天涯海角，我们还是好兄弟。”

张子山捂着胸口说：“兄弟我感觉身体不适，胸闷气短，恐怕陪不了你们几天了，只要弟兄们记住我就行了。”

王仙芝嗔怪说：“兄弟这话言重了，一点小病诊治一下就可以了，何来生死告别之说。”

张子山摇了摇头，似有眼泪挂在眼角。

黄巢和王仙芝交代说：“明天早我们起早回去，也不惊动你们，喜事那天在家里恭候。”

王仙芝说：“黄兄弟走那么急干什么，吃了早饭再走，也不在乎一时半时。”

黄巢说：“家事冗杂，还要回去办理，就不打扰了。”王仙芝看黄巢几人坚持，就不再挽留，次日早黄巢几人骑马返回，到家正好午时。葛从周和一帮后生也刚刚到家，黄巢问了练武情况。

葛从周说：“这几个侄子天性敏锐，孺子可教，只要稍加拨点，都能心领神会，你放心就是了。”

张子山、李谠、葛从周和一帮后生，在黄巢家吃过饭，张子山、李谠向黄巢告辞回家，张子山说：“我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去盐坊。”

黄巢说：“好吧，只要没有太紧的事，你回去歇着。”

李谠也和黄巢告辞回去。黄巢对葛从周说：“明天孩子们要去学堂，你也休息一下，每月教他们八至十天练武就可以了，其他时间让他们自己练习。”

葛从周说：“那好，这几天我正好有事出门，回来再教他们。”和黄巢告辞回家去了。

第二天黄巢在家休息，去到后堂看了母亲，在正堂坐着喝茶，黄皓和霍存去了学堂，刘鼎为寿木的事去了高木匠家里。黄巢茶喝到半晌，忽然张归霸骑马来到黄巢门前，下马慌慌张张跑到黄巢正堂，见了黄巢急促说道：“黄叔，我父亲怕是不行了，你赶快去看一下。”

黄巢听说赶紧骑马来到盐坊，见张子山躺在床已经没了气息，来了一个郎中翻了眼皮说：“人已经不行了，快料理后事吧。”张归霸和张归厚放声大哭，黄巢让张子树停业给大哥办理丧事，把给母亲打的棺材，让木匠抓紧打好给张子山下葬。黄巢和李谠也忙前忙后，为张子山办理丧事，并安抚张子山妻子和子女。

把张子山安葬后，黄巢悲痛不已，多年来的感情，不曾想这么早就离去。李谠劝黄巢说：“我知道你和子山兄弟情同手足，我和你一样非常悲痛，但世事无常，还要节哀顺变。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你赶紧把盐坊的事情安排好，儿女之事马就到了，该办的事还要办。”

黄巢点了点头说：“你说的也是，我下午去盐坊，让张子树和侄子张归霸一同打理。归霸侄子也不小了，我还想给他寻门亲事，让子山大哥能闭眼睛。”

李谠说：“兄弟说的也是，咱俩一同操心，把他的事办了，也算了却一桩心愿。”正说话间，葛存周进到正堂，见了黄、李二人说道：“刚才我到李兄府，听嫂子说子山大哥突然去世，我就赶快过来。没跟送子山大哥，心里非常惭愧。”

黄巢说：“兄弟不要自责，人生无常，是你我不能预料到的，节哀顺变吧。”

李谠也劝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去张大哥坟烧些纸就可以了。”三人坐了一会，黄巢让李谠带着葛从周，买了香表纸张，去了张子山坟祭奠，自己去了盐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