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芝一帮兄弟正在和黄巢几人说话,忽然曹师雄进到院内,高声说道:“王叔,我回来晚了!”曹师雄似有道歉之意。
王仙芝慌忙起身说道:“不晚,不晚!回来的正是时候。来来来!快坐下。”
曹师雄寻了下位坐下,王仙芝让仆人拿了碗筷,给曹师雄倒了杯酒说:“你婶子不在了,我让柴存去找你,才知道你又出门去了,这次你去关外可顺利?”
曹师雄说:“这次去带的货还剩很多,这几年收成不好,百姓连糊口都难,哪有钱买皮毛做衣服呀。去了很长时间,感到生意萧条,只好把剩余货物运了回来,刚到家听说婶子归天了,没卸货就过来了。”
柴存说:“王叔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在,是算准了王叔家有事发生,才出去是吗,先罚三杯!”
曹师雄知道是柴存故意挤兑,就笑着说:“兄弟说这话是埋汰我,我要有能掐会算的本事,也不干这出力不挣钱的买卖。”惹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柴存又说道:“话虽如此,但王叔的事你确是没跟,罚三杯理所当然!”
曹师雄看柴存不依不饶,就说道:“好好好!我自罚三杯给王叔谢罪了,这总可以吧!”
曹师雄自己倒了三杯喝下,王仙芝笑着说:“柴存让你喝酒,也是弟兄感情。今黄巢兄弟几人都来送葬,你要代表我敬几杯,也算是一种表达之意,你说呢?”
曹师雄见王仙芝有意让他烘托场面,起身倒了三杯先喝了,接着给黄巢三人每人到三杯端起,黄巢几人看盛情难却,只得喝下。曹师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尙君长几位经常一起玩的朋友,也倒了两杯,尙君长首先拒绝说:“你这酒是敬远方客人的,想要让我们喝酒,自己先喝几杯吗,再给我们倒才是,绝无怨言。”
曹师雄只得连喝三杯,才给众兄弟倒了一圈。大家虽是丧事,却喝的十分开心,直喝到夜深方休。王仙芝当晚安排黄巢几个人休息,和黄巢说道:“这几日过去,我准备和尙君长还去洛阳。次去没有找到洛阳县令,说是进京述职去了,这次去一定要找到他,花再多的钱也要把人救出来。”
黄巢说:“王大哥对朋友的一片赤心,我等非常感动,如果遇到缺钱的问题,可以去冤句找我们。虽说大家都很紧张,但凑一部分还是可以的。”
王仙芝感慨地说:“钱的事就不必麻烦黄兄弟了,子树兄弟的丧事,你给他们的补偿我都知道,你也不容易。”王仙芝交代完告辞回房休息,黄巢几个人第二天起早回家去了。
王仙芝在家为夫人的丧事停留几日,心中还是放不下救人之事,就去了衙门找尙君长,商量去洛阳的事情。尙君长对他说:“中秋节就要到了,我们过了节日再去洛阳,省得家人盼着团圆,而我们还在外边漂泊。”
王仙芝不以为然地说:“兄弟们在狱中受苦,我们还有什么心情团圆,何况趁着节日送礼,更有一番人情味。”
尙君长看王仙芝执意要去,只好说道:“既然你这样想,那就后天路,你回去等着我就是。”王仙芝看尙君长也在忙着,就告辞回去。
王仙芝回到家里,看到女儿还在家里整理母亲的遗物,对女儿说:“后天我们还要去洛阳救尚让他们,你在家多住些日子,一来为你母亲守孝,二来我走了家里无主,有什么事情没人照应。”
女儿点头说道:“母亲不在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毕竟七十多岁的人了,应该收敛些才是。如果怕没钱养老,就住我那里为你养老送终。”
王仙芝笑了一笑说:“你虽有孝心,但我不是能闲下来的人。我就不用你操心了,哪黑就在哪住就是。”女儿看劝不了父亲,也就悻悻作罢。时隔一天,第三天早,尙君长早早来到王仙芝庄园,一起吃了早饭路向洛阳而去。
时至八月,秋高气爽,一路清风徐徐,田野绿黄相杂。虫鸟凄凄,水寒鱼沉。远山苍苍,路途渺渺。王仙芝心里愁肠百结,一路和尙君长筹划着怎样去给县令送礼,尙君长说道:“如今官场动荡,很多官没做几天就调任或免职,送礼也应该有个方向,别让送的礼打了水漂。”
王仙芝说:“你说的也是,但如今那个官员升降调职,咱如何知道,眼看坐在位置,咱咋问人家是否调离,何时降职。”
尙君长仰望着天,想了想说道:“难就难在这方面,我们去了先打听一番才是。”
二人骑在马边走边谈,不知不觉到了汴梁城。二人下马找了客栈休息一下,吃了一些东西,决定在此逗留一晚明早起早赶路。王仙芝交代客栈掌柜把马喂饱,俩人一起去找酒馆。夜色阑珊,只见汴梁城里的商铺、酒肆云集,酒馆饭店门前都挂着灯笼,为中秋节的到来添光增彩。王仙芝和尙君长来到一个酒馆,要了几斤猪蹄,二斤熟牛肉,让店家拿来一坛烧酒,二人喝了起来。酒馆里坐着许多客人,忽然邻桌有人唱诗道:
“长向江头别钓矶,等闲经岁与心违。虚叫六尺随心苦,枉把一身忧是非。青桂本来无欠负,碧宵何处有因依。春风不用相催促,回避花时也解归。
不识人间巧歧路,只将端拙泥神祗。与他名利本无份,却共水云曾有期。大抵物情有莫料,近来天意也须疑。自怜心计今如此,凭仗春醪为解颐。
十年磨镞试锋芒,始逐朱旗入战场。四海风云难聚会,一生肝胆易开张。退回莺谷春零落,倒卓龙门路渺茫。今日惭知也惭命,笑余歌罢忽凄凉。”此是一首落魄诗歌,让人听了触动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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