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怀心事在屋子里搜了一圈。
烛寒顺手把桌上的字画都收进储物袋,在搜查过程中,看到什么拿什么。
叶翎刚放下一只茶杯,转手就去拿了一根簪子。
“烛小寒,你看……”待她转过头后,剩下的话哽在喉头。
烛寒正在把茶杯往储物袋里放……
叶翎木着一张脸转头看过去,粗略扫了一眼,果然,桌案上所有的东西都被烛寒搜刮完了。
想到之前幼时烛寒收了自己装灵泉的瓶子,叶翎默默把木簪塞进他手里,“收好放好。”
烛寒煞有其事点点头,随即又问,“你喜欢这个吗?”
那枚木簪上雕刻着一只小小的蜡烛,超出蜡烛本体的火焰十分张扬,一个红色流苏随意地挂在木簪上。
看着很喜庆。
木簪被随意地放在桌上,旁边还有一些木屑。
叶翎想给烛寒看,是因为这只木簪明显还没完工。
叶翎拿过木簪,仔细看了看,果然在层层火焰之中,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寒”字。
踮起脚把木簪插进烛寒随意挽起的发髻里,叶翎挑了挑眉。
“这是烛渊尊上给你做的,他不在,我就勉为其难代替他帮你戴上,希望烛小寒如这烛焰,炽热发光,肆意张扬。”
烛寒低低笑了,伸手把叶翎揽进怀里。
“我现在觉得,若是他们为了彼此,自愿放弃生命,即使不愿意为了我活着,也情有可原。”
他抬手摸了摸叶翎的脸,“若是你死了,这世间,即便是我们的亲生骨肉,也不值得我留恋。”
他说的太过温柔缱绻,叶翎一时间有些恍惚。
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眸中的悲伤和认真。
叶翎抿了抿唇,木着脸伸手狠狠在烛寒腰间掐了一把,“危险发言,我给你记下了,以后我们的宝宝出生了,我就把你这句话原封不动告诉他。”
烛寒:……老实说,这种煽情的时刻,叶翎说出这样的话他倒也不是很惊讶。
可是哪里还是怪怪的。
叶翎撇了撇嘴,这种人她在46世纪见得多了,没有孩子以前对媳妇宠上天。
有了孩子之后……
女儿奴什么的,可太常见了。
看着那些吃孩子醋的妈妈们,叶翎表示,每天都在恐婚恐育。
烛寒面无表情,看透了叶翎的想法以后,憋下了到口的反驳。
总觉得自己现在说话,以后会很惨……
这该死的直觉。
虽然他现在的确对孩子没什么感觉。
可能是在心里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结局。
若是出生不久后就没有了母亲,那他们该有多痛苦。
他就是这么自私,此刻的想法就是即使孩子出生,若是她死了,他也绝对不会活着,即使孩子可能会因此遭受巨大的不幸。
他虽然埋怨他的父母,可是他心中是清楚的,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他身上,他恐怕也不会为了孩子活下去。
叶翎自然清楚他的想法,可是她现在敢肯定,若是他们有了孩子,烛寒绝对不会存死志。
即使再痛苦,他也会为了孩子活着,这是叶翎对烛寒的自信。
因此......叶翎垂眸,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要不找个时间,先和烛寒生个崽子?
若是女娃那就再好不过了。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爱人,若真如此,叶翎可不信烛寒忍心丢下小女娃。
两人各怀心思,想的都是以后,只是想法截然不同。
“烛小寒,差不多得了......”看着烛寒在无意识中把椅子也拎了起来,叶翎终于回神,一脸无奈按住了他的手。
她就说,如此念旧重情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丢下自己的孩子寻死嘛。
烛寒默默放下椅子,在原地愣了一下,随即又朝床铺走去。
“你要是敢把被褥什么的带走,我就......”叶翎眸子瞪大,出声喝止。
烛寒已经放在榻上的手顿住了,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叶翎使劲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好歹给爹娘留一点生活过的痕迹吧?”
定定地看着床褥半晌,烛寒叹了一口气,收回了葱白的手指。
把有用的没用的东西都放进储物袋以后,两人也决定先出去。
毕竟......
叶翎环顾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除了大型家具以外,这个屋子真的什么也不剩了。
整个屋子都被烛寒翻了一遍。
就连榻下的暗格都被烛寒刨出来,把里面的东西洗劫一空。
叶翎抽了抽嘴角,这究竟是回家呢?还是打劫呢?
若非烛寒是血族之主,有一座价值连城的统仙塔,叶翎都怀疑这家伙这样搜刮房间是不是为了发家致富。
不过暗格里的东西.....
叶翎眯起眸子,这次宗门大比最终关卡设置在这里,唯一的价值恐怕就在这里了。
这也是对他们而言,对于其他宗门的人,这里还是有很多东西都很有价值的。
比如外面大殿里面的黄金塑像,若是他们有本事搬走,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这个想法,在叶翎他们回到大殿以后,破裂了。
看着密密麻麻堵在甬道口的巨大的雕塑,叶翎木着一张脸,转头看向烛寒,“刚才他们好像不是这样放的吧?”
烛寒看了一眼甬道口原本努力往前挤却在看到他们后停住动作装死的雕像们,点了点头。
“你们想干什么?”叶翎看着半截脖子都伸进甬道里的长颈鹿,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这家伙脑袋太大,甬道口那个狭窄的入口已经被它的金灿灿的脑袋撞碎了。
“我们想跟你走。”长颈鹿的声音有些稚嫩,却很低哑,有故意变声的嫌疑。
“带不动。”叶翎依然木着一张脸,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
“你有秘境。带我们走。”长颈鹿瞪大了眸子,全身的金色似乎浓烈了几分。
叶翎挑了挑眉,这它都知道?
“为什么想跟我们走?”烛寒冷冷看着那双金色的眼睛,语气中带上了杀意。
“因为这位妹妹好看,我喜欢她。”
烛寒:......我是不是已经死了,而我自己不知道?当着我的面调戏我的妻子?有一说一,他有些生气,拳头已经硬了。
叶翎听到这句话,抬起头,“这样啊,那好吧。”
长颈鹿眸子瞪大,“你信了?”
它语气满是不可置信,眸子里清清楚楚表达着一个意思:我胡诌的,这也有人信?
叶翎:......你都好意思撒谎了,我怎么好意思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