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宇文景的身上不由得浮现出层层冷汗。
如果知道敌人是谁他到不会这么害怕,但是未知才是最恐怖的。他不知道那个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是谁,但是只要一想到每天都有一个未知的敌人躲在暗处,冷冷的盯着你的一举一动,而后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冲出来咬你一口,那种感觉不由得让人不寒而栗。。。
“母妃,您说这件事会不会是夏皇后或者德妃她们的手笔?又或者,夏皇后和德妃已经达成同盟,她们打算一致对付咱们?”
宇文景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众所周知,夏皇后所生的七皇子虽说是宇泽帝名正言顺的嫡子。但是可惜的是,袁皇后薨逝后,宇泽帝太过悲痛,连续十年都不曾有过立后的想法。
之后虽然迎娶了夏皇后为后,但是夏皇后进宫太晚,之前又迟迟没有身孕。好不容易有了七皇子宇文昊,但是宇泽帝的年龄也越发老了,身体的毛病也越来越多。
宇文昊现在还不到三岁,甚至都没有开蒙。宇泽帝是绝对没有精力精心培养宇文昊,将他培养成为一个合适的继承人的。
夏皇后如果想要以后过得安稳,就只能选择攀附他们这些成年皇子。夏皇后会选择宇文默,他是半点都不觉得奇怪。
这些年母妃因为受宠的原因,在宫里一直嚣张跋扈,半点都没将夏皇后放在眼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要是成了太子,将来父皇驾崩,后宫肯定再也没有夏皇后的立足之地。
因此夏皇后和德妃联盟也就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不可能吧?这么多年她们没有联盟怎么会突然想起联盟来。不过,昨晚夏皇后确实表现得挺异常的。。。”
想起昨晚夏皇后的强势,德妃眼眸一闪,沉吟着开口:“昨晚夏皇后居然请出了凤令,责令本宫不允许为难端敏。还让宫嬷嬷那个老东西一直紧紧的盯着本宫。要不然,本宫昨晚就该小产了。”
说到这里,聂贵妃的眼眸浮现出深沉的恨意和不甘。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夏皇后虽然掌管着凤令,却从来不敢拿出来给她难看。
没想到昨晚夏皇后居然突然变得强势起来,破天荒第一次对她下了口谕。
如果不是今天郧阳侯府突然出事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今天一定要让夏皇后和萧蔷好看。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那就差不离了,定然是她们联手对付咱们了。母妃,儿臣还是觉得你这肚子能够早点处理就早点处理好了。如果您这里又出了什么差池的话,咱们就越发没有出头之日了。”
听了聂贵妃的话,宇文景越发肯定了自己的这个猜测,不由得赶紧叮嘱了一句。
他心里还有一个想法,聂贵妃怀孕带给宇泽帝的惊喜已经随着郧阳侯府的出事消失的差不多了。或许聂贵妃在这个时候“小产”还能引得宇泽帝的几分怜惜。
只要宇泽帝对聂贵妃心里还有怜惜之情,郧阳候的爵位或许还能保住。
聂贵妃被宇文景这么一叮嘱,心里顿时也就回味过来宇文景的言下之意,眼眸里总算浮现出一抹笑意。
“只是,才刚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你父皇今天肯定不会再下旨给端敏那个贼丫头。本宫为端敏准备了这么一份大礼,如果不能送给她的话,本宫心里实在不甘心。”
聂贵妃知道,如果没有宇泽帝直接下旨,萧蔷肯定不会自己进宫的。
萧蔷又不傻,知道聂贵妃想要算计她给她难看,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来给她算计。
“也不一定非要算计端敏。以现在这种局面来说,算计皇后和德妃也不错啊。只要她们两个有一个被咱们算计了,另外一个就不足为虑不是。。。”
宇文景却觉得现在这个时候算计皇后和德妃反而更好一些。
德妃虽然心有不甘,却也只得点了点头,答应了宇文景。
她的这个肚子确实不能再拖了。
现在月份小,想要“小产”不过是在身上绑个血囊就能解决。等到将来月份大了,她去哪里找一个死掉的胎儿出来交差。。。
“没想到郧阳侯府突然出了这么大一件事。这次,郧阳候夫人只怕难逃一死。可惜,这世上做错事的人总是男人,可是背负恶名不得善终的却总是女人。如果郧阳候夫人不是那么爱郧阳候的话,只怕也不会在冲动之下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来。。。”
此时的簌玉宫里,德妃正在和自己的一双儿女闲话家常。
她心思通透,说出的话总有几分和别人不同的见解来。
“母妃,成亲之后的女人都变得好可怕。儿臣以后不要嫁人,就留在宫里陪着母妃就好。”
宇文清瑶抱紧德妃的手臂,打了个寒颤开口说道。
之前她不是没有见过郧阳候夫人,看起来挺和善爱笑的一个妇人,没想到气怒之下居然会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一脚踢死一个孕妇,她怎么下得去脚?
“你是公主,你父皇可不会允许你不成亲。不过,你也可以招个驸马上门,再让你父皇送你一座公主府好了。只是,在招驸马的时候咱们可一定得睁大了眼睛仔细挑。总不能挑一个花心多情又没有什么担当的小混蛋就是。。。”
德妃笑着点了点宇文清瑶的鼻子,没把她孩子气的话放在心上。
“母妃,等会您去凤栖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嘱咐她这段时间约束好自己的人,不要和金玉宫那边有任何来往。还有,便是聂贵妃过去给她请安也要打起精神,别给聂贵妃一点点可乘之机。如果儿臣猜得没错的话,聂贵妃应该根本就没有怀孕。”
宇文默其实早已猜测到郧阳侯府一事肯定有定北侯府的推动,要不然郧阳候夫人也不会这么巧突然知道聂凯私养外室,而且那外室还有身孕一事。
只是,定北侯府这一次并没有留下任何把柄,他想帮忙掩饰都不曾找到机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