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千金
林卓冷哼一声,淡淡道:“这也罢了。然而这世上,终究是好人好报的少,死不悔改得多。绵绵,你就要做皇后了,这宫里多少波云诡谲,你可不能只一味做好人,要学学太后的狠辣果断,才能镇得住宫中这数万人。”
“求别提,真是想想都觉着头大,好在我可能大概或许差不多会有一个好帮手?”
“谁?”林卓淡淡一挑眉:“芳草?还是迎春她们几个?”
“呃”阮绵绵眨巴眨巴眼:“我是不是没告诉过皇上,咱们府里又来了一个新人。”
“新人?”林卓眉头一皱:“什么时候添得?父皇重病之前又指了个侧妃?”
“不关先皇他老人家的事,是我们威国公府的夫人帮忙添得。那个我也是没办法,只能接受。好在人看起来不错,长得漂亮,性情又飒爽”
“你等等。”
林卓没被她糊弄过去,果断抓住重点:“什么叫你没办法?常夫人现在还能拿捏你?你娘和弟弟不是都在咱们的庄子上?”
阮绵绵心虚地别开目光:“咳咳这不是芳草的娘亲和姐妹还在国公府吗?我就帮她一个小忙,成全了她的孝心,那个指着人家卖命呢,总得先解除后顾之忧吧。”
林卓:
“我保证。”阮绵绵见夫君脸又黑了,连忙举起小手:“从你走后,府里就这几件事,其它风平浪静,再没有了。”
“有又怎样?朕的皇后如此贤惠,这还没举行登基大典呢,就先把选秀给操办上了,生怕朕享不了齐人之福。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话,一听就是老阴阳怪气了。
阮绵绵还想说什么,忽听外面传来梆子响,看了眼角落的落地钟,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好家伙,没想到一说就说了这么久,皇皇上还是早些休息吧,明天且还有的忙,臣妾这就告退了。”
“是该歇了。”
林卓点点头,送阮绵绵到门口,轻声道:“你也好好安睡,养精蓄锐,丧事加上登基大典,怎么也还有半个月的忙碌,何况府里那边,也要张罗着搬家的事,到时你还得回去主持一下。”
“我知道。”
阮绵绵答应着,有心要请个假,但是想了想:今晚自己说得几件事都有点作,还是不要挑战夫君的底线了,再等等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王爷如今做了皇上,你心思就活泛了,是不是还想着进了宫,能有机会分派到皇上身边伺候,到时凭这花容月貌赚个身份?我呸!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也不看看自己一个奴才秧子,配不配有这福气”
从清辉阁出来,刚进园子,还未看到梅花,就听见一阵喝骂声由远及近,伴着尚带些童稚的哭声:“我没有您老说什么呢?我没有”
“这是做什么?”阮凤平眉头一皱,对身旁瑞香道:“虽说这个年因为先皇驾崩,谁家都没好好过,但这还是大节下,就把人打骂得这样鬼哭狼嚎。”
瑞香忙小声道:“姑娘忍着吧,这不是在咱们府里,何况您现在无名无分的,就算冲过去打抱不平,人家也不把你放在眼中,白白自取其辱不说,让那几个大丫头知道,反而说您性情张扬,没个分寸,何苦赚这样名声?再叫王妃知道了,心里不定怎么恼您呢。”
“若是姐姐还在府里,这些老货还敢如此猖狂吗?”
阮凤平气不忿,却到底没有过去,叹了口气摇头道:“罢了,出门就遇上这样事,我也不想看梅花了,回房吧。”
“哎,好。”
瑞香多了解自家姑娘的性情啊,巴不得她回去。结果走不到几步,就听那哭声忽然变成了惨叫,接着婆子恶狠狠的声音传来:“我让你长得好,妖妖调调的就是个祸水模样,你这脸要是多几个麻子,倒还省心”
“姑娘。”
瑞香如同未卜先知般,紧紧抓住阮凤平袖子,却被她一把推开,只听主子怒道:“这如何能忍?你没听那老货要毁了小姑娘一张脸吗?”
说完风一般冲过去,绕过前面假山,果然就见一个穿着单薄的小姑娘跪在地上嚎哭,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婆子正用长长指甲掐着她的脸,只掐出了好几道血印子。
“住手。”
阮凤平一把将小丫头拉起,目光在婆子黑乎乎的长指甲上看了眼,淡淡道:“我来王府这么些日子,没见过这样事,王妃面前,你也敢这样作践她吗?”
婆子不认识她,但是见她穿戴不俗,容貌美艳,不由立刻想到先前传闻,冷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姑娘,我们王府里的事,你还是少管,哪个丫头不经历这样的事呢?不经点教训,那不就成了第二个红袖?姑娘既是王妃的妹妹,也该为王妃着想才是。”
“那也不是你”
阮凤平一句话没说完,就见婆子揪着小丫头的头发,恶声恶气道:“罢了,今儿有贵人替你求情,饶你这一回,赶紧回去烧火,再耽搁了午饭,我剥了你的皮。”
说完扯着小丫头骂骂咧咧走了。这里瑞香就看向阮凤平,无奈道:“如何?我就说姑娘不该出头吧?你看,这样一个婆子都不把你放在眼里,您还能去王妃面前告她的状不成?倒显得没风度,说不定还要惹王妃猜忌。”
阮凤平却是平静如常,只是眼看着婆子离去的方向,淡淡道:“原来她们是厨房的人,呵呵”
“姑娘”
“没什么,走吧,咱们回去。”
阮凤平打断瑞香,转身往回走,耳听得瑞香还在絮叨着:“姑娘,您也别和这种老货一般见识”
她摆摆手:“你不用多说,我岂会为这种人苦恼?说起来,登基大典就是三天后,那会儿姐姐也该封后了,到时咱们便可名正言顺称呼她皇后娘娘。”
说到这里,忽然兴头起来:“是了,我也该准备点恭贺的礼物,只是手头上没什么好的,不如去街上买一块上好锦缎,再买些好丝线,连夜给她绣一个精致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