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衣千金
阮绵绵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好半晌才闷闷道:“这么说皇上也知道了?等等该不会是你因为不好意思说,所以托母后给我捎话吧?好啊!皇上你想选秀就直说,我是那种拈酸吃醋的人吗?你”
“你不是拈酸吃醋的人,你只是看不得我和别的女人亲近,但凡亲近了,你就要发挥胸襟如海的贤惠大度,再不让我亲近你。”
“哼!原来你还记得。”阮绵绵悻悻冷哼一声:“不亲近就不亲近呗,我又不是什么天香国色,皇上说过的,您从小到大,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人。”
“朕身边是不缺活色生香的美人,但缺有趣可爱的灵魂啊。”林卓握住阮绵绵的手:“风华绝代的佳人虽不多,但扒拉扒拉总还有几个,可是和我志同道合,可做神仙眷侣的,这世间唯有绵绵一人。”
“别妄想用甜言蜜语蒙混过关。”阮绵绵拍桌子:“我从小是被糊弄大的是吧?既然你把我看得这样好,为什么还要选秀?碗里的不够你吃,还想连锅端是不是?”
林卓哭笑不得:“朕好歹也是皇帝,朝臣们纵有阳奉阴违,但敢给我扣黑锅的,你是头一个。”
“什么意思?”阮绵绵斜眼看他:“你敢说选秀这件事不是你蛊惑的太后?”
“我吃饱了撑着,去蛊惑太后给我选秀?绵绵啊绵绵,在你眼中,夫君就是这样一个胸无大志的好色之徒?”
林卓也愤然了。阮绵绵见他神情不似作伪,心中稍稍舒服了些,嘴上却仍不饶人:“你你叫什么叫?不是你,难道是两位太后吃饱了撑着,觉着后宫太太平平的不好,所以要给我添堵添乱?”
“你在太后面前,是这么说话的?”
阮绵绵冷哼一声扭过头。林卓叹息道:“当然不是如此。今天下午母后找我去寿宁宫,也是为了此事。至于原因,无非是按祖制,旧例再就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稳固前朝”
“罢罢罢”阮绵绵一摆手:“这些理由姑姑也是反复和我说,连点新鲜词儿都没有,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就问皇上,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当然是一口回绝。”
林卓大义凛然,他可太了解阮绵绵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大局目的,他只要敢答应,他的皇后就敢收拾铺盖卷回娘家。皇后的义务和女德?对不起,他的妻子从来没有这些东西。
“真的?”
阮绵绵的脸色终于放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卓,见夫君重重点头,她长长舒出一口气,嘴角边也露出笑容。
握住林卓的手,流露出几许动人深情,阮绵绵情真意切地对林卓说道:“我也不是没有大局观,也不像姑姑说得心胸狭窄,容不得新人。但这个事情,咱们得从长计议。你不管什么样的祖制旧例,先皇尸骨未寒是事实吧?别说夫君这样敬仰爱戴父皇的,就是我这个儿媳,如今想起,心中还有一丝余痛。这个时候选秀,我们心里怎么过得去?是不是?”
“是是是,皇后说得很对。”林卓连连点头:“民间都讲究守孝三年,别人我不管,我做皇帝,就要按照民间的例,三年后再说选秀之事,皇后觉着如何?”
阮绵绵起先还笑着点头附和,听到最后一句:怎么着?还要选秀?这这是典型的贼心不死啊。
一念及此,不有柳眉倒竖,拍桌怒道:“为什么一定要选秀?宫里有我和平妹妹还不够?你难道不知?三个女人一台戏,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你就非要把后宫变成戏台,来一个你方唱罢我登场么?你你信不信我给你撂挑子?”
林卓哈哈一笑,摇头道:“皇后刚刚说什么?你也不是没有大局观,不是容不得新人。绵绵,你好歹装一下啊。真要这么胸襟开阔,至于一听见选秀二字,就原形毕露?”
“会不会说话?什么原形毕露?我是什么原形成精,你倒说说看。”
“这还用问,别人朕不知道,但朕的皇后,原形必定是个醋坛子,修炼千年,方得道成精”
“别以为你是皇上我就不敢动手打你,说谁是醋坛子呢?”
阮绵绵张牙舞爪,欠身向林卓扑过去,却见他身子一闪躲过,哈哈笑道:“是是是,是朕小瞧了皇后,不是醋坛子?是醋缸,醋缸大”
阮绵绵:
“嘿!今儿不露点真功夫,你也不知道女人是老虎,不能惹。”
阮绵绵暴起,夫妻两个在榻上闹作一团。喜乐见怪不怪,甚至还伸手打了个呵欠罗云则是眼睛发直,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我先前的担忧竟成了事实,这选秀难道真得就选不成了?
正想着,就听那边没了动静,悄悄转头一看,林卓将阮绵绵圈在怀里,柔声道:“你我固然夫妻同心,只是太后那边,也不能完全置之不理。既然你不肯选秀,那咱们就得好好努力,只要你有了身孕,主动权就在咱们这边。”
阮绵绵叹了口气,想起现代那句讽刺重男轻女的话:怎么着?你家有皇位要继承啊?
呜呜呜,她这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啊。还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所以只能努力了。
阮绵绵一咬牙,低声道:“努力,必须努力。晚膳预备好没有?预备好了咱们就开吃,吃完就上床努力。”
“好。”林卓看着怀中娇妻斗志满满的模样,当真是可怜可爱,心中柔情满溢,情不自禁在她额头亲了一口:“那就传膳吧。”
罗云木然点头,走出房间,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悠悠高唱:“传膳。”
“是我的错觉吗?”阮绵绵从林卓怀中抬起头:“罗公公今天的声调不太对,好像有些发颤。”
林卓不以为然:“大概伤风了吧,如今还是二月间,正是倒春寒的时候,罗公公年纪大了,着凉伤风也是常理,回头让他好好休息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