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瞒得好,宫中之人并不知江绵绵早已不在京城。
万康平和太后身边的季夏姑姑各执一道圣旨来了萧郡王府,本该是为嘉禾郡主办及笄礼最热闹的时候,可两人进府之后才发现,府内安静如斯一切如旧,丝毫没有一点热闹的场景。
万康平随意扯了一个小丫头冷声询问道,“今日不是嘉禾郡主的及笄礼吗?怎么府中却不见一个前来参加的宾客。”
小丫头被万康平的气势吓的浑身发抖,却还是如实说,“郡主最近几日一直心神不宁,便带着忘川姐姐出去散心了,过几日才会回来。”
小丫头声音刚刚落下,听到通禀江彦从后院急匆匆的赶来,笑着看了一眼那与万康平说话的小丫头一眼,小丫头如蒙大赦一般的跑开了。
江彦连忙赔着笑脸说道,“不知道公公和姑姑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公公和姑姑见谅。”
“听说嘉禾郡主出去散心了。”万康平如质问一般的语气响起。
江彦将两人请到厅堂解释说,“小妹自幼生长在漠北,漠北民风开化比不得京城,所以并没有及笄一说,最近几日小妹经常心神不宁,便说出去散散心,所以便带着丫头离开了。”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点禀告,不知道这嘉禾郡主去了哪里,何时回来呀。”万康平赶紧追问,到时候等回宫了若是皇上问起此事,他也好有所回答。
嘉禾郡主若是趁着这个机会跑回了漠北,那一切的事情就坏了。
“这也不算什么大事,而且闹出去了,那些对小妹心怀不轨之人,趁此机会报复小妹这该如何是好,所以我们才故意隐瞒消息。”
江彦随意解释了一句,紧接着又说,“小妹听说江南风景极好,所以去了江南,至于什么时候回来,这倒是没有具体的时间。”
“不知道万公公和季夏姑姑今日所来为何事。”江彦自然是知道两人的来意,就是故意在明知故问。
万康平脸色明显冷了下来,因为太后和皇上争执不下,所以便写了两道圣旨,让江绵绵自己选,也是故意在试探江家对于朝廷的态度,谁成想到了这萧郡王府江绵绵却跑了。
这不是在闹吗?
万康平嗤笑两声说,“原本是来恭贺郡主之喜,倒是没有想到郡主竟然不在京城,让我们扑了个空,既然如此咱家赶紧回宫和皇上说一声,也好让皇上派一些功夫好的人去保护郡主,免得郡主在外面受伤了。”
皇上是生怕江绵绵会偷着回漠北。
江彦心里若明镜一般,但是面上却不显,虚与委蛇的将这两人送出了府邸。
待到两人离开之后,躲在暗处的陆辞走了出来,“如今嘉禾郡主的婚事已经成了江家烫手山芋,不仅是太后和皇上,就连太子殿下也是虎视眈眈,郡主现在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江彦你该为了妹妹早做打算了。”
江彦不想让江绵绵不开心,也曾多次写信去漠北与父母商量过此事。
即便是江彦一句话都没说,陆辞仿若能直击江彦内心说,“王爷王妃有什么打算。”
陆辞是太子的人,同样也是江彦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江彦是信陆辞的,不然当时也不会想着撮合江绵绵与陆辞认识了,只是最后却没有成功。
江彦一直未这件事情感到惋惜。
“爹娘是想找个时机,让小妹回漠北。”只是这个时机那有那么容易。
陆辞沉默没有回应。
紫宸殿内,天盛帝没想到送出去的圣旨竟然被原原本本的带了过来,天盛帝原以为江家是选了太后,在听到万康平的解释后才稍微安心了。
止不住怒意说,“江承安那老东西就是一个老狐狸,专门会和朝廷玩心眼。”
如今的皇帝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万康平不敢妄意朝政引起天盛帝的侧目,立在一旁沉默不语。
片刻后,天盛帝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说,“既然嘉禾去了江南,你去传信给沈宴,让沈宴盯紧嘉禾,不要让嘉禾偷偷跑去了漠北,到时候我们若是在想掌控江承安就难了。”
“即便是嘉禾郡主回了漠北,京城内不还是有一个江彦。”万康平上前替天盛帝研磨。
天盛帝冷哼一声,“你觉得一个江彦真的威胁的了江承安吗?江彦在京城这么多年,从未见江承安紧张过,反而是自从将江绵绵接回京城后,他才有所收敛。”
万康平不在继续这个话题,“皇上万一这沈宴靠不住怎么办。”
“靠不住总比投靠了太后要强。”天盛帝说完意味不明的看了研磨的万康平一眼。
万康平彻底乖乖闭嘴,一句话都不敢在多说了,生怕惹了皇上。
沈宴没有继续走小路,而是从管道入了安县。
这小县城距离江南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虽算不上繁花,但也可以称的上是富庶之地。
秦煜城先行进城打探了一番,随即才带着众人在安和客栈住了下来。
近来两天江绵绵一直在沈宴的马车内,只有偶尔停下来休息的时候,才能紧跟着下车舒展一下拳脚。
一连走了三日,好不容易才有了这样一个像样的落脚地,江绵绵跳下马车赶紧吩咐自己两个小丫头说,“去烧点热水,我要洗澡。”
出门在外的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倒是没有想到,店小二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等忘川去要时,便与自己家掌柜一起抬上了楼。
忘川试好水温后才将江绵绵叫了进来,亲自伺候江绵绵沐浴。
在踩进热水那一刻,疲惫几日的江绵绵只觉得全身都舒畅了。
江绵绵将整个身体都在近了热水之中,片刻后实在憋不住了便露出了一个小脑袋,忘川拿起帕子上前认真帮江绵绵擦拭身体。
“原本还想着郡主的及笄又大夫人操持也不会差,只是郡主忽然跑出来到这荒凉之地,实在是委屈郡主了,若是王妃知道了,必然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