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帝本就防备江家,若是被天盛帝认定他们江家和太子殿下多有来往,天盛帝不免会怀疑他们江家如今的心思。
而且现在太子还有皇家都在紧盯着她的婚事。
所以这件事情不管是如何,咬死都不能承认。
天盛帝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倒是旁边坐着韩皇后看准时机主动说道,“嘉禾郡主都如此说了,想来这件事情应该只是误会吧,而且太子殿下最近在忙兵部的事情。”
韩皇后看似是在帮江绵绵解围,倒更像是在加重江绵绵的嫌疑。
萧郡王掌管整个漠北,朝廷对于漠北更是鞭长莫及,江承安在漠北简直就是土皇帝,若不是天盛帝将江承安这一双儿女扣在京城,怕是江承安早就不受朝廷的管教了。
而且最近太子和兵部多有往来,无疑不就是在说太子与江家也有关系。
处理了一个花弄影,现在又跳出了一个韩家。
现在江绵绵很怀疑花弄影一个人根本弄不出如此大的事情,背后必定有人助力。
江绵绵不疾不徐解释说,“还请陛下明察,臣女与哥哥近来一直待在府中鲜少外出,和太子殿下更是没有任何往来,今日臣女去茶楼只是见了沈侍郎,与太子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江绵绵看似是口不择言的将沈宴咬出来,实则也是为了帮沈宴。
若太子身边真的有奸细,沈宴势必已经被牵扯其中了,而两人若是相互伪证,或许还能安然无恙的全身而退。
天盛帝倒是没有想到,又攀扯出一个沈宴来。
在天盛帝目光看过来的时候,沈宴自觉走到江绵绵身边解释说,“今日在茶楼嘉禾郡主见的的确是微臣。”
之前坊间对于沈宴和江绵绵关系多有传闻,只是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事情,天盛帝让人查过,也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天盛帝并未在意,依然想将江绵绵赐婚给赵礼。
如今这幅模样,这件事情倒是让天盛帝重新考虑一下了。
不等天盛帝询问,今天晚上告状的狼人就已经开始自爆了。
韩婉眼看着就要被江绵绵辩解过去了,连忙跳了出来指控说,“皇上嘉禾郡主摆明是在说谎,当时臣女清清楚楚的看到江绵绵是和太子殿下在一起,不仅如此就连臣女身边的丫头也看到了。”
见状,韩皇后忍不住抬手捏了捏有些烦躁的额头,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她这个侄女还是太沉不住气了,难怪不能成事。
知道是韩婉和天盛帝告状后,江绵绵不由的暗自松了一口气,若这件事情真的是天盛帝在太子身边安排的奸细干的,那么今天在场的人都危险。
江绵绵并不惧怕韩婉,反而是非常了解韩婉的脾气。
韩婉如此做就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让皇上给她和太子赐婚,如此以来二皇子那边就不用娶她了。
而韩皇后可没有韩婉的那些小心思,韩皇后要的就是对付江家,不然也不会由着自己的侄女向天盛帝告状了,不仅如此自己还会在一旁添油加醋。
“韩小姐既然如此说,可是有什么证据,如果只是红口白牙那我也可以说,我在茶楼看到韩小姐与太子殿下一起出双入对。”江绵绵不给韩婉任何喘息的机会,直接出手反击。
若是不趁现在出手反击,估计死的就是自己了。
在这高墙内就是这般,即便是你不想斗,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也会有人主动向你伸出罪恶之手。
当时韩婉只是看到江绵绵与赵止一前一后从酒楼离开,至于江绵绵见得谁她不知道,不仅如此的确是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韩婉支支吾吾了半天,一句话都没有说上来。
江绵绵就知道韩婉其实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心中不免更加大胆了起来,“韩小姐是在故意构陷我与太子殿下的清白。”
“我没有,谁知道你约的是不是沈侍郎,还是沈侍郎故意配合你这般说的。”韩婉倔强的反驳了一句。
江绵绵丝毫不在意韩婉的垂死挣扎,她在乎的是皇上对于此事的态度。
“好了,既然是误会,那这件事情就到这里吧,没有继续闹下去的必要了。”天盛帝如今已经不想在继续听下去了,如今的局势便是天盛帝没有必要为了韩婉得罪江家。
天盛帝转移话题说,“这空穴不来风,看来这百姓之间的传言没有假,沈侍郎和嘉禾什么时候走的这般近了,看来朕要随时为你们准备赐婚了。”
天盛帝声音刚落,原本一脸淡定一直沉默不语的江彦忽然从角落里跳了出来,“还请陛下明察,沈侍郎和小妹的婚事微臣不同意。”
江彦的一句话,引得在座的众人都隐不住笑了。
从前就知道江彦与沈家不和,看来这个传言也不是假的。
如此以来天盛帝也就更加的放心了。
沈家和江家不和,若是嘉禾和沈宴在一起了,那两家势必势同水火。
“今日只是让诸位来吃晚宴的,至于剩下的时候以后再议吧。”天盛帝不愿意看着年轻小辈继续在闹下去了。
毕竟比起朝中那些有想法,有私心的老臣,今日在座的这些年轻的臣子,以后会更加的好掌控,只要给他们一点甜头,就能怼自己忠心耿耿,这些人会是成为他对付太后唯一的利器。
酒过三巡,大家多少有些喝多了,天盛帝特意差万康平将人送出了皇宫。
而与此同时的紫宸殿内,韩皇后站在天盛帝身后,温柔的帮天盛帝揉着额头,“陛下真的相信了嘉禾郡主的解释。”
“若是真的没有感情,事关一个女儿家的清白,嘉禾没必要主动站出来相认,探子来报,当时沈宴的确是在茶楼,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只是如此以来,就必须拿捏住沈宴才行。”天盛帝自然不会相信所有人的一面之词,他的确是安排了自己的眼线,尤其是江家的身边。
韩皇后知道天子多疑,便没有继续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