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片刻,江彦的脸色逐渐黑沉了下来,不过却没有出去寻人的迹象,反而冷声对忘川道,“不用等着了,先回府在说吧,等能回来了自然就回来了。”
忘川没有反驳,应了一声跟着江彦回了府邸。
夜色逐渐深沉了,沈宴没有送江绵绵回去,反而是将人带去了君山的茅草屋。
这个茅草屋一开始并没有,是后来沈宴发现这个地方,并准备在这里练兵后才设置了这个茅草屋,只是为了赶不回去临时休息的地方。
房间内的东西虽然算不上是一应俱全,但是该有的懂事还是有的,不过确是有些破败。
房间内一张简陋的木床,一张桌椅,还有一些最基本的用具,不过却没有生火做饭的地方,在看着茅草屋离温泉池也并不是很远,想来应该是和外面的温泉相互连接的,方便在这里休息。
沈宴动作迅速的帮忙铺好了床铺,江绵绵坐在茅草屋外看着山间的星星,鸟鸣声在这山谷间格外的清脆,还有潺潺的流水声,仿佛置身在山野之中。
江绵绵身体缓慢靠在树木旁,看着沈宴走到自己身边坐了下来,“这里真漂亮。”
“远离了所有的喧嚣,却又置身在喧嚣之内。”沈宴看着小姑娘迟钝了片刻说,“不过我今日不送你回去,等明日我觉得你哥会削了我。”
拐带了人家的妹妹,沈宴都已经做好了被削的准备了。
“平日里都未见你怕我哥。”在知道这些私兵是大哥和沈宴一起养的之后,江绵绵就已经知道了,其实两个人的关系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水火不容,所以两人也不存在和好,之前所有的不和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一场游戏。
沈宴看着面前这个聪明的小姑娘颇为无奈伸手捏了捏小姑娘鼻子笑着说,“从前是不怕的,因为没有什么把柄捏在他的手中,现在是怕了,因为还有你在他的手中,我怎么能不怕。”
江绵绵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倒是不知道沈侍郎竟然会如此撩小姑娘。”
“去休息了。”江绵绵身体虽说是已经养好了,但是也不能过于劳累,一旦了劳累了就会感觉到疲惫。
如今却是已经困的不行了。
沈宴送小姑娘回房间休息。
这茅草屋内只有一张木板床,但是现在江绵绵却还不想和沈宴同床共枕,毕竟她们现在连夫妻之名都没有,在这古代女孩子还是要格外注重自己的名节一些。
江绵绵无辜看着面前的男人问道,“只有一张床,我们要怎么睡,不然我还是睡地板吧。”
知道小姑娘在担心什么,沈宴也没有打算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得到小姑娘,就算她能受的了良心的谴责,萧郡王和江彦这父子两也能砍了他。
沈宴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头发说,“你安心睡床,我在旁边的桌子上就能对付,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沈宴说着伺候小姑娘在床上躺下,随后走到桌前将蜡烛放在一旁,悠闲的躺了下来。
江绵绵没有立马睡着,反而是借着月光眨这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沈宴的方向,这木板桌实在是太短了,男人的身子又那么长,根本就躺不下,即便是现在躺在床上也是极其的别扭,看着不免让人有些心疼。
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江绵绵还是没有睡着,反而是将目光挪到了沈宴身上,江绵绵小声询问,“沈宴清你睡着了没有。”
“没有。”男人的声音很快传了过来。
“怎么了,睡不着吗?”沈宴关心询问了一句。
江绵绵翻身面朝着沈宴,片刻后才慵懒问道,“你这样睡觉不会不会不舒服。”
“没什么,死人坑都睡过,现在还有你在身边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沈宴重新坐起身来,却没有过来,反而是离江绵绵有段距离。
江绵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沈宴话中的意思,不过却没有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反而是说,“我有些睡不着了,你能不能给我讲点有趣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换了地方的原因,江绵绵明明是很困,却怎么都睡不着。
沈宴和大哥在这京城的生活并不容易,还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每天的生活如履薄冰,甚至还不如她在漠北。
沈宴的生活没有多少有趣的事情,在沈章还活着的时候,他被府中的人欺负,在沈章死了之后,因为沈章的罪行他被所有人都辱骂,怎么可能还有有趣的事情。
“我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不如你给我讲讲漠北的事情如何。”那些乱七八糟的生活,沈宴并不想让小姑娘知道。
江绵绵隔着黑夜遥远的看了沈宴一眼,不知道是不是这氛围的原因,现在她极其的心疼沈宴,只有有段不堪的童年,才会如此。
所以在花弄影死后,她觉得江然可怜,即便是被亲哥送到了自己身边,江绵绵都没有拒绝,不过是想给这个孩子一点点的呵护罢了。
江绵绵没有继续追问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反而是努力想了想漠北的事情,随后给沈宴讲道,“漠北虽然生活在战乱之中,但是那里的百姓都非常的淳朴,知道苦中作乐,小时候我跟着陶叔一起去过秃子领。”
“秃子领是漠北和边疆的分界线,那里虽然是一片荒芜的沙漠,但是却非常的漂亮,陶叔带着我去秃子岭抓过那里的兔子,特别的肥硕,沈宴清等有机会了,我们一起去漠北好不好,我想让你去看看我曾经长大的地方,想让你去看看漠北的秃子岭。”
江绵绵心疼沈宴,却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补偿,她现在想带他一起回漠北,去看看那里的秃子岭,还有秃子岭的晚霞。
她自从来了京城以后就不喜欢这京城内的束缚,
沈宴认真的点点头应着小姑娘的话,“好,等有机会了,我陪你一起回漠北,我们去看看那里的晚霞,一起去秃子岭抓兔子,还能赛马。”
江绵绵都点头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