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宋小福都是在说服自己的接受小米糕是上仙这件事中度过的。
要知道,接受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男子,这不难。
但若是要接受一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的英俊潇洒、仪表堂堂、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上仙,这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在景阳城生活了二十年,宋小福虽然也听了许多飞仙的话本,关于什么上仙啊下仙啊,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
但这听说归听说,若真是让她接受自己捡了一只仙猫这件事,也并非说说这么简单。
在努力说服自己的这些日子里,宋小福时常会在照看生意的时候分心。
有时,甚至还会在上菜的时候,不小心绊到桌子,不过好在有亦寒运用法术来帮忙,每次宋小福都能有惊无险的平安度过。
这也让原本对亦寒有所防备的宋小福,渐渐放下了对他的芥蒂。
在与亦寒相处了几日后,宋小福慢慢接受了小米糕有另一个身份的事实。
毕竟,小米糕始终还是她的小米糕,不过是换了一个模样而已,她并未有所损失。
更何况,这换了模样的小米糕,不仅会法术,而且还有如此英俊的面孔。有时看着亦寒精致的脸庞站在自己身旁,宋小福还会忍不住的心跳加速。
是啊,谁能抗拒的了自己的萌宠居然会是个拥有俊朗外表、还法术通天的神仙美男子呢?
宋小福不禁在心中暗自庆幸,她竟如此幸运,居然捡了个这么一个大宝贝。
每每一想到这些,她就忍不住的偷笑起来。
福寿满楼的厨房里,宋小寿正在灶台前准备着这一日营业所需要的食材。可这备着备着,身后竟突然传来一阵笑声。
宋小寿寻声望去,只见蹲在一旁正在剥蒜的宋小福,竟对着蒜头傻笑,看上去,好像是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小福,你笑什么呢?这蒜头有这么好笑吗?”
宋小寿看着自己的妹妹这般有些痴傻的样子,有时他甚至都怀疑上次的镖伤是不是根本就没好。
而是从肩上转移到脑子,才会让他这个妹妹最近变得如此神经兮兮。
原本沉浸在自己捡到神仙这件事中的宋小福,听见哥哥的问话,这才回过神来,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继续剥着手中的蒜瓣。
她一边剥还不忘给自己找个借口,向宋小寿解释道:“我哪里有笑,只不过是刚刚嗓子痒痒,清了清嗓子而已。”
宋小寿嘴角一钩,一脸的无奈。
她还真是把他当傻子?以为他耳朵聋听不见?
刚刚的笑声,那么明显,明显到就连她笑了几声,宋小寿都数的清。
更何况这厨房里就只有他们兄妹两个,恐怕就是宋小寿想听错都难。
唉,罢了罢了,谁叫他最疼爱这个妹妹呢?
她怎么说,便怎么是吧。
不过,这偶尔傻笑,无伤大雅的事,宋小寿可以不在意,但另一件牵扯到宋小福安危的事,他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自从上次从华凌的那里得知,二叔宋堂竟派杀手来报复宋小福这件事后,身为哥哥的宋小寿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毕竟,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宋小福,更不可能将她束缚在房间里,不许出门。
所以,如何保证妹妹的安全,便成为了宋小寿心头的一件大事。
在经过了几日纠结和寻思之后,宋小寿还是决定让宋小福离开福寿满楼,离开景阳城,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躲过宋堂的报复。
“小福,哥哥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了,希望你不要怨哥哥才好。”
宋小寿站在一旁,低头看着对即将到来的面临分别一无所知,依旧在认真剥蒜的宋小福,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愧疚和担忧。
他不知,离开了他的照顾,独自一人生活的宋小福究竟会面对怎样的事,又会面临怎样的困难。
在那未知的陌生的地方,宋小福会过的如何?会不会因为他的决定而恨他?
这所有所有的问题,一切一切的担心,此时的宋小寿都没有答案。
现在的他,只希望,在未来,宋小福能够依旧快乐顺遂,无风无浪,平平安安。
只要能如此,即使妹妹怨他,他也便不后悔了。
景阳宫,景国的皇宫,这里对于寻常百姓来说,是神秘又崇敬的地方。
但对于自小生长在这里的景柔来说,这景阳宫更像是一个大牢笼。
在这里,她是最受景王宠爱的九女儿;她是一声令下,就能让旁人言听计从的九公主。
她这十八年来,得到了太多其他人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甚至,她还在襁褓里时,就能因为一声啼哭,置一屋子的奴才于死地。
就是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地位,给了景柔太多特权与光鲜,但只有景柔知道,同样是这个身份,也给了她命运般的拘束与捆绑。
就像在这一日,她虽不情愿,但也只能听从景王的旨意,来与外邦藩王查理木共进晚膳。
这晚膳究竟是何意,为何偏偏要她坐在主位,景柔心知肚明。
“公主,您怎么不吃啊?陛下怕你吃不惯外邦的菜,特意吩咐御膳房替您做了您爱吃的,您多少吃点啊,不然,被陛下发现了,可不好交代啊。”
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春杏,见景柔一筷未动,连忙上前,低声在景柔的耳旁劝说。
她伺候了景柔多年,看多了宫中大大小小的各种场合。像今日这种与外邦的联谊,就算景柔是景王最宠爱的公主,也不能冷脸的。
要知道,景王执政这些年,最在意的就是与外邦的和睦。景国的百姓能够如眼下这般生活安定富足,与景王同外邦的交好有很大关系。
所以,私下里,景柔怎么任性,景王都可以放纵,但在与外邦联谊的场合,他是万万不能允许任何人使性子的。
身为景国公主,景柔自然也是知道父王的脾气,只是,面对着那几乎可以做她叔叔的查理木,她真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只见她用筷子一下下拨动着春杏为她夹在盘子里的菜,丝毫没有要将它放入口中的欲望。
这一刻,她忽然想起墨归所做的八宝绣球玉乾鸭,仔细想来,也有些时日未吃到了。
“也不知他在做什么?是不是也在为其他客人做这道菜呢?不知何时才能再出宫去找他,话说,他还欠本宫一个人情呢,该怎么讨呢?”
景柔一边拨动着盘子里的菜,一边喃喃自语着。一想到墨归还欠她人情这件事,仿佛其他扫兴的事都不重要了。
反正也不想看见那查理木的样子,景柔干脆索性寻思起向墨归讨人情这件事来。
春杏站在一旁,看着景柔这副时而苦恼,时而欢笑的模样,也是无奈的叹口气。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