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随着二蛋来到了二楼，二楼都是包厢，基本上看不到人走动，但有的包厢门口会站着类似保镖的男人。

“二蛋，我们要送到那个包厢？”苏浅开口询问。

二蛋一愣，他从没听过包厢一词：“我们要送到青烟姑娘的房间。”

“青烟姑娘？名字倒是充满诗情画意。”苏浅重复了一遍，回想起二蛋早上说的漂亮姑娘心里不自觉地多了一点小期待。

两人各端一道菜不知走了多久，在一个房间前停下。这个房间前面没有人把守，苏浅和二蛋对视了一眼，敲了敲门：“公子，打扰了。”

没人回应。

二蛋推开门，只见一男三女抱成一团，嘻嘻笑笑好不热闹。

苏浅跟着二蛋把菜放在男人身前的桌上，便快步离开了。

“你不是说婉春苑是曲艺坊吗，怎么还有这种服务？”刚出门的苏浅好奇的问。

“嘘！”二蛋赶紧让她噤声：“别乱说，曲艺坊的事情，不是我们这种下人可以过问的。”二蛋赶紧拉着苏浅离开。

苏浅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四处观望，在进入后厨时仿佛看到了莫妈妈正倚在楼梯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到了亥时，夜色已深，婉春苑的人逐渐散去，没过多久就恢复了平静。

苏浅拿着扫帚正在大厅里清扫着，不远处是正在收拾碗筷的二蛋。

“二蛋！”苏浅轻声唤着二蛋的名字。二蛋回过头，好奇的看着她。苏浅朝他勾了勾手指，让他到这里来。

二蛋一愣，脸瞬间红到了脖子根，差点打碎了盘子。苏浅看着窘迫的二蛋，一脸迷茫。

二蛋快步走到苏浅身边：“浅浅，这个动作你跟谁学的？”他相信苏浅会做出这么轻浮的动作，肯定是婉春苑一些坏婆娘教的。

苏浅一愣，没感觉哪里不对，从怀里拿出一块蜜饯递给二蛋：“这是刚才一位老爷爷递给我的，他说我这么小就出来养家不容易，就分了我一块。”苏浅把蜜饯递给了二蛋。

二蛋接过蜜饯：“老爷爷？是不是身后跟着好多人？”

“对啊，那些人高高大大的，看起来很有安全感。”苏浅继续挥动扫帚。

“安全感是什么？”二蛋把蜜饯放进怀里，挠了挠脑袋。

“就是不管出了什么事都能被他们保护着，不用怕遇到什么危险啊。”苏浅耐心的解释着。要是放在现代，如果有人问什么是安全感，苏浅的舍友听到了，绝对会笑到抽筋。

苏浅一想到舍友，脸上的表情就变得伤感起来。

不知道那几个小姑娘怎么样了，苏浅想着，我出事不是她们的错，如果因为我，她们一辈子活在愧疚里，我自己也不会安心的。

二蛋看了面部表情丰富的苏浅，继续去收着碗筷，完全把刚才要说的事给忘记了。

第二天，苏浅又是醒了一个大早，推开门，发现天刚蒙蒙亮。她走到后院里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身上不知大了多少的衣服，站在院中仔细打量起来。

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有一个篮球场这么宽。不像电视剧里有着假山和水池，只有一块空地，墙角放着一些大水缸。

苏浅好奇的走到水缸前，好奇的打量着水缸，但这副身体实在是太小了，看不到水缸里有什么东西。

“浅浅！”二蛋兴奋的跑来。

“你醒啦。”苏浅看了二蛋一眼。

“快走！”二蛋兴奋的拉起苏浅的手，但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去哪？”苏浅好奇。

“今日是婉春苑的姑娘选头牌的日子，所以早上闭店，莫妈妈允许我们去看看，快走，我们先去吃早饭，不然去晚了就没位置啦！”二蛋一边走一边兴奋的说着。

苏浅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选头牌？电视剧里可没演过，她可要去好好看看。

吃完早饭，苏浅被二蛋带到了二楼一处绝佳的位置。

“怎么样，这个位置厉不厉害。”二蛋小小的脸上充满了骄傲。

苏浅向下望去，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大厅进门的侧后方，这个位置既能看到姑娘们，也能看到莫妈妈的表情。苏浅对二蛋竖起了大拇指。

二蛋一脸疑惑，但也没心思询问，立即把目光投到下方。

大厅里，姑娘们排成三列站在大厅中央。此时的莫妈妈身穿深绿色收腰托底罗裙，大红色的牡丹开满双袖，一头长发用一只银色蝴蝶簪子挽起，慵懒的坐在贵妃椅上。

苏浅揉了揉眼睛，被眼前的莫妈妈惊呆了。前几日的莫妈妈浓妆艳抹，给人一种轻浮的感觉，今日的莫妈妈只是略施粉黛，论美貌和身段，完全不输给任何一个姑娘。

“今日，希望各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莫妈妈缓缓开口：“别让我失望。”

“是。”姑娘们应声，随即散开，在两旁的垫子上坐下。

莫妈妈摆手，一个男人端着箱子走上前。在众人的注视下，莫妈妈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块木牌，看了一眼，把它放在桌上：“琉璃。”

被点了名的姑娘站起，一袭淡黄色的长裙，锦缎似的长发随着步伐缓缓摆动，她慢慢走到大厅中央。

莫妈妈点了点头，旁边的人随即抬上琉璃姑娘专用的琴。

只见琉璃缓缓坐下，纤细修长的双手在琴上跃然起舞，动听的乐声像流水一般流进众人心底。苏浅也不禁听入了迷。

曲毕，琉璃缓缓站起，朝莫妈妈行了个礼。

莫妈妈睁开眼睛看了琉璃一眼，点了个头，示意琉璃退下，又摆了摆手，继续抽签。

“二蛋，这么多姑娘，这得选到什么时候？”苏浅好奇的问。

“有些姑娘是一起的，琉璃姑娘和芙蓉姑娘擅长抚琴，青烟姑娘她们会跳舞。”二蛋小声的为苏浅做解答，仔细到每个姑娘擅长的领域及乐器。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一出生就在婉春苑了，很多东西你问段大哥他都不一定有我清楚呢。”二蛋骄傲地说。

苏浅向下望去，看着站在莫妈妈身后的男人心想：原来他就是段大哥。

此时的段郎感受到了苏浅的目光，抬头与她对视起来。

苏浅一愣，看着段大哥像刀子一般的眼神，赶紧移开了视线，继续观看姑娘们的表演。

过了许久，所有姑娘都展示完了自己的才艺。

莫妈妈从贵妃椅上站起，伸手拿下头上的蝴蝶簪子，一袭长发垂落下来。她用簪子指着第一个表演的琉璃姑娘，缓缓开口：“琉璃，依旧是我们店里的头牌。”

所有的姑娘都纷纷转头看着琉璃，而琉璃仿佛事不关己，仔细地捋着自己的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