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人的琴声从房间里缓缓流出,莫妈妈倚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
曲毕,莫妈妈睁开眼看了苏浅一眼,终于是点了点头。
“臭丫头,终于可以出师了。”莫妈妈笑了起来。这是她当上婉春苑老板这么久以来,教出的第一个学生,平常的姑娘都是从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有着其他妈妈指导,所以不用自己担心。
而眼前的人不一样,身上特有的气质让莫妈妈产生了亲切感,这段时间相处起来,莫妈妈已经把苏浅当作女儿来看待。
“谢莫妈妈这段时间的照顾。”苏浅起身向莫妈妈行了个礼。
莫妈妈欣慰的看着苏浅,拍了拍手。门被推开,段大哥端着一套粉色裙衫走了进来。莫妈妈站起身,牵起苏浅的手,把裙衫交给了她。
“这是我第一次被选上头牌穿的衣服,我让人照你的尺寸改了改。”莫妈妈怀念的摸着裙衫。
苏浅低头看着裙衫,点了点头:“我一定会加油的。”
莫妈妈一愣,随即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苏浅嘴里经常会出现一些十分奇怪的词句,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去休息吧,半个月后是选头牌的日子,从今日开始,你就跟着琉璃学习吧。”
苏浅应声,行了个礼就退下。
武德山上,一位少年身着白袍,伫立在凉亭内,手中拿着苏浅心心念念的《易经》仔细研究着。
“师弟,该用膳了。”一位年轻男子走到少年身边轻声说。
“师兄,为何师父这段时间总是频繁闭关?”少年不解的问
“师父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倒是你为何总是不吃饭?”男人无奈,师父闭关前让他好好照顾这个小师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小娃娃一般,不喜吃饭。
“食之无味。”少年缓缓开口,继续看起书来。
男人看着无动于衷的少年,恨不得将他打昏带去食堂,但还是忍住了。
“二蛋!”苏浅拿着裙衫兴奋的来到二蛋面前:“我终于毕业啦!”
“毕业是什么?”二蛋好奇的问。这么多年了,苏浅嘴里奇奇怪怪的词语仿佛越来越多,如果不仔细询问还真是理解不了她的话。
“就是我出师啦。”苏浅兴奋的把裙衫递给二蛋:“你看,这是莫妈妈赏我的衣服。“
二蛋擦了擦手,刚想触碰衣服却又把手收了回来:“真好看。”
“那是自然。”苏浅发现了二蛋的小动作,就把衣服收了回来:“我要去休息一会,莫妈妈让我今晚去跟琉璃姐姐好好学习呢。”
二蛋点了点头,随即目送苏浅离开。
夜幕降临,婉春苑的客人越来越多。苏浅跟着琉璃来到大厅。
“琉璃姐姐,今日要做甚?”苏浅抱着自己的琴问。
琉璃把自己的琴放好,指了指另一个琴架,示意苏浅把琴放好:“今日我教你的第一课,叫不动声色。”话刚落音,琉璃就坐在自己的琴前开始弹奏起来。
当琴声响起,大厅内喧闹的众人都纷纷安静下来。琉璃的蓝色长衫随着抚琴的动作缓缓掉落,露出了白皙的肩膀,在场的男人有的细细品味,有的拍手叫好,有的更是将猥琐的目光落在琉璃的肩上,仿佛要把她吃掉一般。
苏浅都被琉璃的美色惊呆了,差点忘了自己该干什么。她马上反应过来,在自己的琴前坐下,双手也开始弹奏起来。
两人的琴声婉转动人,像是林间两只黄莺相互嬉戏,又像是两只蝴蝶花中起舞,把在场的人都听醉了。
莫妈妈倚在栏杆上,仔细打量着正在演奏的两人,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清纯可爱,两者相会没想到会这般让人惊艳。
曲毕,苏浅和琉璃站起身来,向大厅里的众人行了个礼。
所有人纷纷鼓掌叫好,有的甚至叫喊着再来一曲。
“表现得不错。”琉璃对眼前的女娃娃刮目相看。
“谢琉璃姐姐夸奖。”苏浅回了琉璃一个微笑。
两人相视一笑准备离开。
“站住!”一个满身酒味的男人歪歪扭扭的朝两人走了过来,琉璃一把把苏浅护在身后。
“李公子,今日小女的弹奏结束了。”琉璃开口。
“不许结束!给老子再来一首!”李公子抓住琉璃的手臂,不让她离开。
“李公子若是今日有兴致,可以随芙蓉一起去到芙蓉阁。”琉璃朝芙蓉使了个眼色。
芙蓉会意,上前给李公子行了个礼。
“给我滚!我就要你给老子弹!”李公子推了芙蓉一把,从怀里掏出银两狠狠打在琉璃身上:“不就是钱吗,老子有的是,给我弹!”
苏浅赶紧上前扶起被推倒的芙蓉,为她擦了擦溢出来的眼泪。
“李公子,今日好兴致。”莫妈妈在二楼开口,众人的目光随即被吸引。只见莫妈妈身着紫色长裙倚在栏杆上,手上的扇子不停的扇动着。她光着脚从楼上下来,清脆的铃声随着脚步响起,酥胸半露,引得在场的男人瞪直了双眼。
段大哥突然出现,为莫妈妈披上了披风。
李公子一愣,在看到莫妈妈后不自觉地朝她走了过去,伸出手想把她抓紧自己的怀里。
“美人……啊!”话还没说完,段大哥一把扭断了李公子的手。
“李公子,可真不凑巧,今日本店头牌的演奏是给各位来宾欣赏的,您这一捣乱,我这生意可还怎么做下去。”莫妈妈扯了扯披风,朝段大哥使了个眼色。段大哥上前,抓起李公子的脚朝门口走去,一把将他扔了出去。
“段郎,”莫妈妈唤了一声:“去李府通知李老爷,今日李公子兴致太高,不小心摔断了手,明日我亲自上门赔罪。”段大哥点了点头,快步出门去。
苏浅在心里默默给莫妈妈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莫妈妈,真厉害。
“今日各位客官受惊了,婉春苑为了赔罪,会为各位客官赠上佳酿表示歉意,希望各位客官多多包涵。”莫妈妈语气平淡,仿佛刚才的事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