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二十二章:宠幸一名男人
章呈退出去轻掩殿门,随即一室光亮的房间内又恢复成了初始的昏暗。
“师父,这事要不要同皇后娘娘禀报一声?”
章呈一出去就有小内侍跟了上去,低头问他问题。
闻言,章呈又往关闭的殿门望了一眼,昨夜陛下宠幸男人之事,想必很快就会传遍后宫,
思索道:“不必了,这事陛下既未提起,就不必向皇后娘娘禀报了。”
想来以皇后娘娘的权利,即便此刻不同皇后娘娘禀报,怕是也应该要知道了。
昨日下午陛下召韩公子至宸佑宫陪侍,并未避其他人。
而自韩公子进了这宸佑宫的宫门后,直至现在就从未出来过。
即便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想必也应是能够猜到的。
章呈猜的没错,就被人给猜到了。
长杨宫
长杨宫内一阵霹雳吧啦的响,摔碎了一地的茶具碎片杂乱的躺在地上。
摔了一遍犹是不解心头之气,她空无一物的秀手往桌上一拍,抓起桌上刚刚新端上来的茶具又是狠狠地往地上一掷。
只听哗啦一声,新端上来的茶具又同地上的茶具一样,被摔得七零八落。
只剩下茶具和地面撞击的清脆声在耳边回响,一点都不悦耳。
重新端茶具上来的侍女闻声,腿一软,“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寒露看了这一地的茶具碎片,又看了看还处在生气的娘娘,唤来侍女赶紧将这里清扫下去。
“扫什么扫,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端夫人大声喝道。
正准备进来的侍女们听到夫人这一声呵斥,一个个吓得都不敢进去了,生怕自己一进去了遭了夫人的眼,就挨一顿打。
端夫人脾气大,这是整个后廷人所皆知的事,可陛下却也宠着她,说她是小女孩心性,坦率得很。
在陛下、皇后、太皇太后、太后面前,端夫人倒也是能收敛自身脾气,甚是乖巧得很。
可是在其他人面前,可就不一样了,那就是按着她自己的脾气来。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就低头杵在殿门槛一动不动。
“怎么,本宫说的话不管用了,看见你们都甚是碍眼,还不赶紧给本宫滚出去!”
见她们未动,端夫人在桌上摸了一空,空空无一物的桌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摔了。
气得她又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又是大声喝道。
“是!”眼见夫人愈发地生气了,她们赶紧应声躲了出去。
没有了碍眼的人了,端夫人才同泄了气的皮球柔弱无力的坐了下去。
“夫人,您又是何必呢!”寒露叹息一声,劝道:“气大伤身,陛下不过是只宠幸了他一夜罢了,并不足以说明什么。”
“他是男子,或许陛下并未宠幸过他,只不过是召他陪侍而已。”寒露想了想,又寻了个得当的理由劝道。
“奴婢昨日下午听闻御前的人说,韩公子在宸佑宫弹了一下午的琴,想是陛下觉得韩公子的琴艺甚好,所以就召了他陪侍。”
只是她这寻的理由,并不能劝解端夫人,反而是越劝端夫人哭得越发的凶了。
说是召他陪侍,可到了夜间,他却一夜未曾出宸佑宫的宫门,而他的身份进了宫又是男宠,若不是陛下宠幸了他还能是什么?
“你也说了,那只是或许而已,可是去探听回来的人却说昨夜,昨夜”
想到那人回来后说的话,端夫人就咬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泪眼珠子就跟掉了线似的流个不停,怎么止都止不住。
“听闻昨夜宸佑宫的欢好之声一夜未停,水都叫了好多次。”
这还不是让她更为生气的,更叫她生气的是陛下不但让他进去了竟还让他留夜于宸佑宫。
宸佑宫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只有皇后才能进去的地方,就连她进宫一年后再怎么得宠也未曾进去过。
而他却凭着自身美貌居然让陛下允了他,召他在宸佑宫陪侍。
这怎能不让她生气。
若说他是一个美貌的女子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个美若妇人的男子。
同后廷的女人争宠也就了罢了,难道还要叫她同一个男人争宠吗?
她做不到!
想想,她就觉得自掉身价。
同一个男人争宠,她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
可是,可是陛下
端夫人趴在桌上哭了不停,寒露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只能让夫人先哭一会儿,让她将心中的气哭出来,免得被憋闷坏了,反倒不好了。
哭了有一半会儿后,许是端夫人哭得有些累了,便停止了大声的哭泣,只小声地抽泣了几声。
抬起头来,端夫人接过寒露递过来的绣帕,抹了抹眼泪,咬了咬嘴唇,决定道:“走,去凤栖宫!”
“去凤栖宫?”刚刚还伤心地不得了的夫人怎么就突然要去凤栖宫了?
“对,去凤栖宫!”端夫人握了握拳,脸上表现出狠厉的模样,道:“表姐是皇后,她最是看重皇家颜面,此次陛下宠幸了一个男人如此有辱皇家颜面之事,表姐怎么可能会没有动作。
不如就让本宫去给表姐加一把火,让表姐彻底地将他赶出宫去!”
她绝不会同一个男人争宠,也绝不让一个男人能够陪侍在他身边!
所以势必要将他赶出宫去!
说罢,端夫人就起身往外面走了出去,今日她势必要将他赶出去不可!
在陈乾离开后不久,韩延迷迷糊糊的醒来过,只是那会儿又累又困,怎么也睁不开眼来。
迷迷糊糊的听他说什么“不必叫醒他”,他说了很长的一段话,但是韩延却听到了最重要、最前面的一句话。
“不必叫醒他。”
听到这么一句话,韩延就再次心安理得的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天已大亮。
韩延一睁开眼,就看到床榻边坐了一个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同他行过欢爱之人的一国之君,陈国皇帝。
“醒了?”陈乾见他醒来,放下手中书问道。
“嗯!”韩延低低地轻嗯一声。
许是因昨夜欢爱之因,韩延此刻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