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十五章:姐妹之情
她这一跪,把站在公子身后的金锭可吓得不轻,在他的印象里轻云向来规矩老成,从未出现过这般情况,“哎!一大早上的你这是作甚?”
“公子,公子,奴婢求公子救命”轻云恍若未闻,一直哭着喊着公子救命。
轻云自知现在这般是不对,可若是现在不来求公子,那流云是真的没命了。
她与流云同岁,是一同长大的,也是同一批小选而进的宫。
进宫的这些年来两人亦是共同面对宫里各种刁难责罚,可以说两人虽不是亲姐妹却胜似姐妹。
想到被带走的流云现在不知是生是死,轻云更是心急了,眼泪刷刷的往下掉,一个儿劲的磕着头哭着求公子救命,“求公子救命,求公子救命”
看她哭得伤心至极,眼泪稀里哗啦的流,金锭顿时无措,侧头望了一眼处于云淡风轻的公子,他默默地转头看着她疑惑的问她,“什么救命?你不是在这里好好的吗?”
轻云恍若未闻金锭的话,仍是磕着头哭着喊“公子救命”,额头上沁出了血迹她也未曾停止。
现在她只盼望公子能够仁心一次,救救不知生死的流云。
“公子?”见她不回话只顾磕着头喊救命,金锭一脸无措的望着公子,他没有见过这种阵仗,这可怎么办?
韩延好似没有听到屋内的声音似的,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他淡淡的瞥了一眼金锭求助过来的眼神,而后一副不关他事儿的样子悠然地站起身,理了理衣摆就从轻云的面前走过。
大抵是轻云太想救轻云的命了,一见公子要离开,她来不及多想赶紧扑过去抱住公子的腿,“求公子救命,求公子救命!”
被绊住了脚的韩延垂眼看向趴在地上抱着他腿的轻云,他眉心蹙了蹙又松开了,开口道:“你且放开慢慢细说。”
见她仍是抱着不松手,他又道:“你不松手细细说来,让我如何救命?又救谁的命?”
他这么一说,轻云以为公子会救流云的了,心下一喜,觉得救流云或许有望了。
只是她却忘了,她还没有告诉公子要救谁的命,是以公子还不知道是救流云。
韩延动了动被她抱住的腿,轻云这才又反应过来是她绊住了公子,不及多想她救下意思的松手了,细声细语的请罪,“请公子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韩延丝毫不理会她的请罪,待能够走动了,便直接抬脚走了出去,落坐在上座。
坐好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品茗了一口,似是才想起来似的,看着跪着的轻云,道:“起来说罢!”
“求公子救命!”
韩延话音刚落,轻云带着希望走了过去又重新跪在他的面前,“流云姐姐被尚仪局的人带走了,求公子救命!”
救流云!
听了轻云的话,韩延和金锭主仆二人俱是很诧异,诧异的同时也明白了流云被尚仪局带走的原因了。
只是让他们不明白的是,流云是被尚仪局带走的,那轻云应该去向皇后娘娘求情而不是他。
谁都知道他不过是陛下带回来的一个男宠罢了,无权无势无背景,地位更不及宫中的普通宫人,怎么可能有能力去救流云。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轻云也有想过向皇后娘娘求情,只是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就被她给扔掉了,她不敢让皇后娘娘知道。
皇后娘娘向来就是秉公按宫规办理,也最讨厌以下犯上的奴婢,若让娘娘知道了这根本就不是求情了,而是把她往火坑里推。
所以她不敢,又想救流云的命,思索之下,就来公子这儿试着求求情了。
“救什么救,不救!”
作为公子的韩延还未说一句话,金锭救率先站了出来,“她那是活该,若不是她昨日辱骂公子,怎么可能会恰好让陛下听到!”
金锭一想起这些日子流云辱骂公子、看不起公子的嘴脸,他就觉得是她罪有应得,活该如此,死了才好。
当然这话他是没有胆量在公子面前说出来的,只能在心里说说。
金锭哼哼了一声,害怕公子怜香惜玉说出要救流云的话,他转头赶紧对公子劝道,“公子,你可不要救她,她呀就是活该!”
“不是的,不是的!”轻云摆手急道。
轻云也知道这些日子因流云辱骂公子,金锭和流云不对盘,可是流云并不是无心的。
“公子,流云姐姐虽说了公子一些不好的话,可是她并无恶意,求公子看在奴婢的份上救救流云姐姐。”
轻云再次对着公子磕头,祈求公子能够救流云一回。
“什么没有恶意?”金锭一听轻云为她说流云没有恶意,他就来气。
气得他跳到轻云的面前,指着她大骂:“你是耳聋了还是眼瞎心盲了,她说的什么话你自己难道心里没数吗?你自己也听到了那些话,她骂的那么难听,你怎么好意思说她没有恶意!”
哼!想想那些话他就来气,若不是有公子拦着,他早就打上去了,哪里还能让她蹦哒那么久。
又看看跪着求情的轻云,金锭真觉得自己是瞎了眼才会认为她也是好的。
亏他前些日子还以为轻云是个好的,却不想是个耳聋眼瞎心盲之人!
刚刚他还看她哭着伤心,还觉得她可怜来着,现在看来刚刚那点同情心真是喂了狗了,现在再看她真是觉得一点也不觉得可怜。
从轻云开始向公子为流云求情开始,金锭对她的讨厌一展无遗的表现脸上,以前说话时还会对她客客气气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你走你走,我家公子不需要你这种人伺候,也不会救你那位好姐妹的。”
说话间,见她小声哭哭啼啼地,金锭完全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上前一步就伸手推了她一把,企图把她推出去。
被金锭推了一踉跄,倒在地上的轻云丝毫不理会金锭对她的厌恶,越过金锭朝公子磕头哭喊道:“求公子救救流云姐姐,求公子救救流云姐姐,救救流云姐姐。”
不管金锭如何说,只要公子还没有开口说“不救”,她就还有希望,流云姐姐就还有希望。
见她不走,金锭直接上手去拉她,“你,赶紧”
走还未出口,就被韩延喝止,“金锭,不得无礼!”
“公子!”
韩延毫不理会金锭看过来的委屈眼神,端起茶盏缓缓拨动着茶盖,淡淡道:“想来姑娘是求错人了,韩某一无权势二无背景,连自身荣辱都无法保存又如何能帮你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