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好几天,皇宫和公主府都处于低迷的状态中。
四公主昏迷不醒的消息在京城不是小事。
容泠看着容辞越来越寡言少语,心里也不是滋味,可她又劝不住。
也只有提及容音落水的凶手才会有几分神色。
皇宫,长欢殿。
好几个太医来来回回进出,神态着急。
太监宫女也都低着头安静做事,没像以前一样随意。
容音看着来来往往神色匆匆略过她的许多人,非常迷茫无措的站着。
透过她,隐约能看到她身后翠郁的植物,长势非常好,一看就知道是精细呵护的。
这是容辞送给她的漠上花。
容音看见好几个太医来到她的身体身边,为她把脉,神色凝重的摇了摇头。
她伸了伸手,看见了自己那双有些透明的手。
她又上前几步,直接穿过了她面前那个人的身体,来到了自己身体旁边。
她看见自己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呼吸微弱。
容音歪了歪头,眉头一皱。
她这是……
死了?
容音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长欢殿又来了几人,为首的是一袭浅紫色长裙的容倾,她神色有些匆忙,看得容音有些稀奇。
她那个温温柔柔的二皇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自己了?
只见容倾急匆匆赶过来,在床边给‘容音’把脉,不过半炷香,容倾便眉头紧锁。
‘容音’脉象虚弱到几乎探不出来的地步,也就等于快死了。
容倾又细细把着脉,过了许久,她似乎是惊诧一瞬,放在容音身上的眸光极为复杂。
她顿了半晌,轻咬下唇,缓慢地收回手。
她敛起眼眸,失落的说着:“本公主学艺不精,实在是不清楚四皇妹是因何昏迷。”
一众太医连忙笑笑,“二公主医术极好,太医院是知道的,院首都不清楚,二公主不必自谦。”
容倾勉强笑了笑,提出了告辞,脚步有些急匆。
一路回到寝宫,她关上房门靠在门上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随后又像是脱力般滑倒在地。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人竟将这药用在容音身上。
若不是她对这药熟悉,否则她都探不出来这是什么原因。
她坐在门边,面色有些淡。
这样的人,对自己的女儿都如此狠毒,她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估计没什么价值之后,她的下场也就差不多了吧。
思及此,容倾眸底浮现出冷意。
她从地上起来,来到桌边,提笔写了一封信。
将信封封好,她捏着信封,沉默了好一会。
如暖玉般精致瓷白的手点着信封,犹如世上最美的画卷,让人忍不住痴迷。
“白术。”
轻柔的嗓音落下,容倾面前跪了一人。
她将信封交给白术,神色郑重,“把这个给长公主,一定要亲自交给她,路上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的踪迹,尤其是他的人。”
这个他是谁,两人都清楚。
白术接过信封,凝重的点点头,低哑着嗓子说道:“公主放心。”
随后他身影一闪,寝宫彻底没了他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