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濯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面无表情的端坐着,不发一言。
他像是在思索,犹豫好半晌才开口:“沈望影在找我打探你。”
闻言,容辞想起有些深不可测的沈望影,稍加思虑便轻点了头,“我知道了,我会注意。”
而后她又偏眸看着江濯,“这可不是你的样子,如此犹豫,你不是为这个来的吧?”
江濯面上微顿,他没有再说话,起身就走了。
这倒是让容辞诧异起来,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纠结?
容辞只休息了一天,回来的第二日便被皇帝召去了皇宫。
容辞去的时候,御书房只有皇帝和他的大太监两个人。
容厉一身皇袍,端坐在龙椅上,面前摆着一大堆奏折。
容辞直接走进来,也没想着要行礼,她冷着眸色开口:“找我什么事?”
容厉慢悠悠地放下狼毫笔,从面前的奏折里随意挑出几本,然后扔在了容辞面前,“先看看这个。”
容辞盯着不远处的容厉,他扔完奏折就低下了头。
她眼睫微垂,心底对地上这些奏折已经有了猜想,她微微蹲下身子,捡起几本奏折看了看。
果然不出她所料,奏折里全是弹劾她的语句。
说她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各种各样的都有。
容辞见了也不恼,只是懒懒散散地抬了抬眉眼,轻笑一声后问道:“给我看这个有什么用?你总不至于还让我变得文静吧?”
容厉勾起唇角,不紧不慢地道:“朕当然不指望你改,就是觉得,没有了朕的庇护,你也活不到现在,有些事你还是得听朕的。”
没等容辞开口,他继续说着:“贵妃,你不能动。”
他知道以容辞的手段,可以让贵妃神不知鬼不觉的死在后宫。
可是不行,他还需要贵妃背后的势力来平衡朝堂。
所以……贵妃不能死。
容辞捏着奏折的手紧了紧,冷声道:“她看不惯我,处处对我下手,她还想动音音,我凭什么听你的不对她动手。”
“这是你的朝堂,不是我的,我可不会顾及那么多,贵妃她必死无疑。”
容厉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开口:“那你顾及礼王吗?”
就是这句话让心硬如铁的容辞顿住了。
容礼啊……
对她那么好,从小到大都是那么照顾她的。
贵妃是他的亲生母亲,她又该怎么对待?
虽然她只是有些许停顿,可眼神锐利的容厉却不会错过,他忽然笑了一下,“你和你的母后真是相似,朕的冷血你是一点都没有继承到。”
容辞面色变得冰冷,“你不配提她。”
容厉依然笑着,神色不变,其实容辞是个非常优秀的人,武功谋略兵法样样不差。
他不是什么迂腐的人,容国也有过女帝的先例,若不是容辞对他的恨太深重,他还真有将容辞培养成女帝的想法。
只是……可惜了。
他没有再开口,只是朝着容辞摆摆手,低下头去看他的奏折去了。
容辞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一旁的大太监有所动作她才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