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有水吗?”
“不知道,后备箱可能还有吧。”至少前几天还看到过。
许一帆推开车门绕到后备箱,倒是有水箱,只不过是空的。
林知予听到砰的一声之后驾驶座的门迟迟没有被人拉开,自言地嘀咕转身往后望,“人呢?”
等了差不多五分钟人还没出现,脑子里不禁跳出“不会夹后备箱里了吧”的想法,正准备下车去看看,三月略带寒气的风从左侧拂入。
“没被夹后备箱啊。”
“嗯?”他皱了皱眉扭开瓶盖递过去。
夹后备箱?是他听错了吗?
接过水的林知予才后知后觉明白人是去买水了,悻悻地摆摆手,边喝水边说,“没什么。”
喝了点水让她舒服不少,但脑袋还是有点沉,靠着窗户睡了过去。车子颠动玻璃的感觉让人莫名的舒服,就这样车停的瞬间人也醒了。
“到了?”眯着眼望向窗外,学校大门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是眼熟,“财大?”
“嗯。”说着准备解开安全带下车,听到旁边人淡淡的声音,还没碰到车门的手从空中顿住。
“那开进去吧。”
“校外车门卫应该不让进吧。”许一帆以为是她喝大了把财大当自己家了,毕竟她的语气是那样随意平常。
“相信姐姐你不会被拦下的。”坚定的语气无异于一个喝醉酒说大话的醉鬼。
但莫名有信服力。
眼前的栏杆慢慢升起,车缓缓驶入校内,顺畅无阻。许一帆斜眼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手指若有所思地在方向盘上轻点。
这姐不能是个老师吧,他在心里思索。
下车后,他看着她轻车熟路地往教师寝室楼走的时候,不禁太阳穴跳得厉害,腿也有点软。
完全没意识到小孩跑偏的脑回路,林知予脚步略微急促又不稳地往前走,左右手各一袋地甜品更是让整个人歪来歪去,从背后看像极了一个晃动的天秤。
四层楼的阶梯爬得人微微喘气,疲惫得整个人往门上靠,脸整个贴在上面,“沈时初快来开门。”
门一打开,整个人自然地往前倒,抱着沈时初一定会接住她的态度,她完全不挣扎。
沈时初认命地接住她,一靠近,酒气逼人,“你相亲地点改酒吧啦啊?”
一把把自己摔进沙发,突然的冲击力终于让她释放出憋在胸口很久的一个酒嗝,“提到相亲我就觉得离谱。”
沈时初自觉搬过椅子开始听故事。
“你敢信?姐居然被鸽了!”说着激动得突然从沙发上坐起来
“哼哼,什么鬼啊他,糟蹋人心情还浪费人时间。”手指不受情绪地来回指动。
“我再去相亲我就是狗。”
不知道听了多少遍这句话了,沈时初自动屏蔽,然后反问,“所以你去喝酒泄愤了?”
她哈哈一笑,眼睛里带着狡黠,“我点了一桌子好菜外加一瓶好酒,记在他的帐上。”
不愧是她林知予,走哪都不吃亏,沈时初摇头笑了笑,起身去柜子里给她拿衣服。喝完酒躺一会儿后就会嚷着要洗澡是她的一贯作风。
许一帆就这样胡乱猜测着走回了寝室。
属狗的江墨一听到门口的动静就从椅子上弹起来跑去开门,“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吃了个饭。”
“一个人?”
走近座位,拿起桌子上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清脆的玻璃声敲击在桌面,“和给送蛋糕的人一起。”
“?”买那么多甜品的多半是个女的,保险起见他又问了一句,“女人?”
许一帆面无表情地点头。
“漂亮吗?”江墨追问。
“还行吧。”脑子里随之浮出她的面貌,同时她成谜的身份令他瞬间出神,许久他用力地拍了一下腿,“这个人就是上次我去找你的时候让我给她摸牌的那个人。”
“真的假的?”江墨惊讶得瞪大眼睛,“她怎么会在我们学校的代拿群啊?”
“她的车还能开进我们学校呢。”
“下了车又往教师寝室去了。”
他又一次受到了惊讶,“不是,你别告诉我她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两人同一款脑回路。
一想到自己和她打过不少次牌,江墨茫然又怀疑地自言,“不能吧...”
......
头痛欲裂总是在宿醉后出席,脑子里好像充斥着混水,浸泡得人头昏脑胀的。
“几点了?”勉强眼睛睁开一条缝,桌前人的身影迷糊不清。
听到声音,沈时初停下手说了一句醒了,打开放在一旁的手机,“快十二点了。”倒了一杯水递给刚从床下坐起来的林知予,然后走到床边拉开帘子,大片的阳光倾洒而入。
“要不要给你点给外卖?”
愣愣的呆了几秒,捋了捋垂在脸前的头发,“现在不是很想吃东西。”
林知予从床上起身又坐到了桌前的椅子上,依旧是神智迷糊,看着桌上的东西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从嘴里吐出,“在改教案啊。”
沈时初嗯了一声,按了一下开关,然后房间里的灯光和阳光相融合。
屋子里安静了有一会儿,一声惊呼打破了几乎静态的空间。
“妈呀!都忘了今天周日,孙阿姨不在,臭屁估计得饿得在家抓狂了。”臭屁是林知予养的一只法斗,带回家的第一分钟就对着她放了一个臭响屁,裤脚带着一股迷人的味道在腿边掠过的感觉她到现在都还记得。
“先走了奥。”拿过手机和外套急匆匆地往外冲,走到一半又折回,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丢给站在门口的沈时初,“明天帮我给老林,不然又要唠我了。”
刚出寝室楼准备去兼职的江墨扔完垃圾,看到一个火急火燎的穿着睡衣的人,本来穿着睡衣的人在学校里是常见的,但是这人跑出来的方向是教师寝室楼让他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令他慌了神。
“卧卧槽...你知道我看见谁了吗?”
“昨天那个?”
“对,我看见她穿着睡衣从寝室楼出来。”
许一帆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不远处的小道上依稀还能看到一个穿着睡衣奔跑的女人渐行渐远,那一头波浪的秀发在视线里留下屡屡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