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人后,林知予扶着方向盘没动,“去哪逛?”
“棒球馆吧。”沈时初随口脱出。
“棒…棒球馆?”她反问。
一直被迫打到虚脱倒在地上的林知予万分后悔,与其这样,还不如让她在家无聊死呢。
和林知予大喘气不一样,沈时初神色如常,只不过出了点汗,打开矿泉水盖子又合上,以一种完美的弧线抛到她身上,“瞧你虚那样。”
接过水,仰头咕噜几声大半瓶水进肚,抹掉脸上的汗,四肢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躺到旁边的椅子上,“陪你打球还挑剔。”还打那么狠,差点没把她送走。
沈时初在她对面坐下,“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话题跳跃的毫无章法,她还在疲惫之中毫无反应回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你叔叔那天在办公室里问我有没有看到过你男朋友。”
“然后呢?”
“我说了句没看见过,然后他又和我讲了些什么,那时候忙,听了一半就有事情出去了,就知道你男朋友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不是我说啊,林知予你太不仗义了,连我都瞒着。”
“不是,你…”听我说,三个字还没说完,躺在椅子上稍稍偏头,视线里看到了点不该看到的,一下子从劣势地位爬到上峰,“忙?忙什么呢?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的—”“忙着做爱吗?”
这赤裸裸的视线看着她脖子一阵凉飕,拿过手机一看,脖颈下面有个红印,她自己都没注意到。
她从椅子上坐起来,“沈时初,麻烦你给我解释一下这红痕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你有男朋友哦。”
沈时初也就那么一秒的心虚,随即淡然,悠悠道,“有男朋友才能做爱吗?”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林知予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不是,你等会儿,我缓缓。”
“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生日那天。”
那么早?她居然毫无察觉,“你那天喝多了不是回家了吗?你他妈不会…?”
“想什么呢。”沈时初不给她天马行空的时间,“虽然意识是有点不清醒,但也是成年人之间的你情我愿吧。”
听完她蓦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道,“然后你俩就一直维持现状?”
她点点头,“在生理方面他给我的感觉还不错。”
也就是说感情上面没感觉。
“他也这样想?”
“他提出要进一步,我拒绝了。”
“所以你们就维持这样的状态?”
她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我不想被感情束缚,就这样挺好。”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她选择尊重,林知予点点头不再说话,拿起瓶子继续喝水。
“那个人你也认识—”“徐斌。”
“咳咳咳。”惊吓将水灌入气管,整个五官扭曲在一起看了眼她,弓起身子开始猛烈地咳嗽,咳得她眼泪哗哗的,差点没呛死,缓了半天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果然人不可貌相,不对,他的长相禁欲里带着攻性,倒是也不奇怪,只是她就莫名认为他是个板正的人,这该死的刻板印象太害人了。
“徐斌就是我妈说骗我去逛街结果去相亲的对象。”虽然他两之间清清白白的,但林知予觉得还得说清楚,不然她怪不舒服的。
“嗯,他和我说过。”沈时初脸上依旧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现在该说说你的男朋友是怎么回事了吧,林小姐。”
“假的,要真有男朋友我脖子上的痕还能比你吗?”她把原委大致讲了一遍,最后一句着重强调,“别在老林那里给我说漏嘴啊!”
“知道了知道了。”不愧是人民教师,脸说变就变,前一秒还脸色沉重的人下一秒就活络了起来,“觉得弟弟怎么样,是不是比想象中的更能接受?”
对于这个问题林知予认真思考了一下,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挺乖的。”
“还有呢?”沈时初还在等后续。
她看了眼她,淡漠道,“没了。”
没劲,失望地靠倒到椅背上。林知予看着她看自己一脸嫌弃的样儿,顿时来了劲儿,“大姐,你自己鼓掌的都那么热烈也激不出什么水花,好意思嫌弃我?”
层次不在同一水平上无法比较,“那要不你和弟弟也去鼓掌几次看看能不能激出点水花来,要是能的话我认输。”
这是什么危险发言啊!她这会儿完全没法争口气地说出“好啊,我还能输吗”这种符合人设的话了。
“沈时初作为一名人民教师,好歹人也是祖国未来的花朵和希望,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我对你太失望了。”说不了那种话她也不能输了态度。
她喝着水漫不经心道,“又不是我的学生。”
“……”
第二天。
林知予是被自己酸醒的,整个身体重的抬不起来,刷个牙胳膊抬起来都费力,偏生她今天还要回家。
难得齐集一堂,她哪敢不去啊。
回去的时候,大伙都围在客厅里讲话,她那板正严肃的爷爷坐在正中间,看到孙女时,眼角的皱纹堆起,嘴角放松下来,带着慈祥地招招手,“我们知知来了啊,快过来坐。”
“爷爷。”林知予带着点娇喊走到他旁边坐下,“奶奶呢?”
“你奶奶在厨房包粽子。”包粽子是他们家的传统啊,但是林知予不会,唯一一次包的粽子那叫一个惨不忍睹,不说米了,肉都能从边上漏出来,自此以后,她就不愿意去碰了。
长长的哦了一声,生怕他们又让自己去学学怎么包粽子感觉想找个话题揭过,谁知道这嘴还没一个七十几岁的人麻溜。
“听你妈说,你谈对象了?”
“也不带回来给爷爷看看。”
她在心里苦笑,面上还得挤出点笑容来,“这不才没在一起没多久嘛,稳定了第一个过来见你。”
“听你叔说,还在读书是吧。”
怎么回事啊这两人,林知予在心里默默吐槽,“是啊,还小,我都怕你们不同意。”怎么办,她都要为自己鼓掌了。
“人好就行。”她爷爷和她爸都秉持一个原则—他们又不需要靠男人,无所谓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