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漆木桌上摊开的画卷,微微皱眉。他径直上前,收起画卷,一个摆手藏在身后。
说道:“与你无关。”
李慕白真是个奇怪的男人。易姝躺在摇椅上,剖析着李慕白。
他没来由的爱来的突然,去的也突然。初见时一口一个喊自己夫人,现在竟故意躲着我,见也不见。还偷偷画了画像,被我发现了,竟说那不是我,许是怕我笑话他罢,真是小气!
易姝在摇椅上晃来晃去,一使力,摇椅便摇啊摇。自从那日偷溜进书房撞见李慕白,李慕白便把她禁足了。这个男人真是奇怪的很。
月光洒在易姝身上,微微凉。易姝取一条毯子盖在身上。
要是以前,冬儿会拿暖呼呼的毯子裹住易姝。想了。
想冬儿了。以前会和冬儿相互依靠在宰相府的院子里,静静的望着月夜。今晚的月,也像极了宰相府。
易姝吸了一口鼻子,鼻头微酸。
在宰相府虽然处处受到易泰初的管制,但也因了易泰初对自己不上心,还算是逍遥快活。仔细想来,自小便没见易泰初展露过几次笑颜,仿佛他总是不开心。
李慕白的变化是因为父亲吗?
太复杂了,易姝想着想着便沉沉睡去。
一双白嫩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摸着易姝的睫毛,微微颤动的睫毛像只蝴蝶。易姝不自在的翻了一个身。那抹身影似是害怕易姝就此苏醒,害怕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看到易姝睡得香甜,李慕白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他把毯子的边边角角都塞得严实,怕有凉风钻进去。
他小心翼翼的靠在摇椅的木制边缘,像是躺在易姝身边一样。
易姝在府里实在无聊级了。冬儿不在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易姝刚到府里,便被李慕白“打入冷宫”,自然更没人理了。这几日易姝见到的几个活人,就是每日雷打不动来送饭的几人。他们对易姝爱答不理的。不过极好的是,他们送来的饭菜很是好吃。
近日来要举行新帝的登基大典,也就是李慕白的做皇帝大典。
易姝顺着院内的古树爬上院墙。许是忙着大典的事情,府里的人忙忙碌碌,每人看管她易姝。
易姝按着自己刚来那几日摸索的路线,很快便溜出了府。
京城还是那个老样子,即使易姝家里天翻地覆,京城也还是那个样子。
易姝慢慢踱步到宰相府门前,门上贴着大大的封条。
路上的行人若无其事的从宰相府门前走过。
像是什么都没变,又像是什么都变了。
易姝停留了一会,便离开了。
一群人挤在告示栏旁,易姝好奇的走了过去。
“罪臣易泰初于昨日问斩,特此布告,安抚民心。”一人念了出来。
人头涌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开来,大抵是说些易泰初的不是,私通敌国,意图谋反。
自己现在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易姝只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便向后倒去。
身后却是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