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撇撇嘴:“那还是算了吧。”
纪苓和江珐先一步去了酒店,江姝和江辞并不怎么着急,而是乖乖地在家里等司机开车来接。
打开那水晶首饰盒,拿出那顶王冠,碎钻镶嵌,中间有着一颗精美绝伦的红宝石,蝴蝶样式的花纹印在银制边角上。
耳坠也由红宝石制成,下面还带有用金子做成的流苏,很复古的一个款式。
但凡有接触过江家姐弟的人都知道,江家姐弟风姿卓越,颇有大家风范。
太阳已然西落,月亮只萌出月牙弯弯,秋季风寒,豪华堂丽的酒店外灯火盎然。
长长的红毯摆在地上,不知其尽头。
门外早已有许多亲戚在那里等着,酒店地处偏僻,路上并没有多少车,江辞着一身笔挺的西装,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褐色的眼睛中有些许不耐,如画的眉毛没入乌发之中,眼中隐隐藏着的精光让人不容小觑。
江姝红纱落地,美眸中含有一丝倦怠,红唇嫣然,白皙的皮肤在夜的灯光下像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玉,长长的秀发底部微卷,美艳至极又显得十分孤傲清冷。
那顶精致的王冠为她加冕,她好似这黑夜中唯一的女王。
两人手相互挽着,江辞轻皱眉头:“这酒店搞得这么花里胡哨,搞得就跟要颁奖似的。”
“不过是经理为了讨好爸而布置的罢了。”江姝淡淡地回答他。
这家酒店是江珐所注资开的,也算得上是江珐比较看好的一家酒店。
其中一个亲戚走过来,江姝看了眼,是纪苓的表兄,也是自己的表舅。
他走上前拿着一杯红酒向她敬道:“这么久没见,小姝真是越来越漂亮了,事业有成,比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还要厉害。”
江姝微微一笑:“表舅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在外面敬酒我也不好回酒,不妨进去再说。”
纪苓和江珐同时下来,看到了江姝,走过来笑道:“可算是把你俩给等着了,你的二爷嚷着要见你呢。”
“二爷也来了?”江姝有些惊讶,二爷是爷爷的伙计,一把岁数了,腿脚也有点不利索。
“二爷最疼的就是你这丫头了,隔着这么久没见,铁定要好好瞧瞧你才肯放心。”纪苓笑道。
江珐看了眼周围:“看样子小姝没有找到适合带来的男伴啊。”
江姝则轻笑一声:“找到是找到了,不过最耀眼的人往往要最后一个上场。”
这话一出,整个江家人都愣住了,江珐刚才也不过说了句玩笑话,他很清楚江姝在国内这些天并没心思去搞社交,没想到真找来了个男伴。
江珐隐有猜测,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是以前我与你讨论过的那个人?”
“提前把谜底揭晓就没意思了,还是等着他压轴出场时再问吧。”江姝微笑道。
江辞小声问道:“姐,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找了野男人?”
“在你整日沉迷吃喝玩乐的时候。”江姝淡淡地回答了他。
“这不能行啊,我不同意。”江辞冷哼一声,不屑地和江姝说:“那男的有我优秀?”
江姝想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说道:“跟你没法比。”
江辞满意地点点头,可还没等他说话,江姝的下一句话就让他满意不起来了:“毕竟天上地下,云泥之分,你就处于地泥之中。”
江辞铁下心,决定直到江姝走之前,他绝不会和江姝说一句话。
中央处有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他白发苍苍,胡子也留了一长截,眼神混浊,周围有一群人来找他说话慰问,他不耐地敷衍走了那群人。
瞧见江姝后,老人混浊的眼睛里多了几分亮光,急忙吩咐着后面推轮椅的姑娘快一点,满是皱纹的手还在那慌乱地弄着轮胎。
江姝走到他面前,屈膝半蹲在他的面前,扬起一抹笑容:“二爷,好久不见啊。”
二爷的眼中泛着些许泪光,手颤颤巍巍地抚向江姝的脸庞:“丫头,丫头……你在美国受苦了。”
江姝回握着二爷的手:“二爷,丫头不苦,丫头现在很风光呢。”
可他仍然摇头:“丫头受苦了,可怜我的丫头经历这么多磨难。”
二爷位高权重,曾是军队里的司令,以前爷爷住在北京的时候,她经常随着爷爷去二爷家玩耍,看他养的名贵珍藏的鱼儿与书籍。
纪苓说的没错,二爷是最疼她的,二爷没有子嗣,听说他的妻子也因为车祸去世,二爷再也没有娶过妻,生过子。
哪怕长大后她与二爷常年不再见过面,但仍改变不了二爷最疼爱她,甚至听纪苓说二爷曾想要去美国找过她,生怕她在美国受了什么委屈,但终因为年龄的原因被旁人劝罢。
他似乎想起来什么,慢慢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用油纸袋包裹着的东西,颤颤巍巍地递给她:“记得这是你最爱吃的桃花饼,这是二爷家厨师做的,比旁家做的要好,丫头多吃点,二爷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能好好照顾你了。”
江辞不知道为什么,眼中有些疼,他有点难受地看向江姝,二爷身体愈发不好,江姝大概也能明白,二爷也快走了,顶多也就剩个三年的时间。
“二爷的时间多着呢,”江姝慢悠悠地说:“二爷还要看我结婚,看我生孩子呢,记得我小时候二爷答应过我,不能轻易离开我。”
她那双美眸低垂,看不清里面所蕴藏着的情绪,也许,江姝这个人也会伤心吧,毕竟她也是普通人,七情六欲仍在。
二爷哈哈一笑,“是啊,我得好好陪着丫头,二爷不怕什么,就怕伤了丫头的心。”
纪苓安静地站在旁边,酒宴人很多,大多是江珐重要的生意伙伴,也是他最信任的人,此时却都降下声音,目光轻微地留在江姝与二爷那里。
“江姝她啊,现在已然成为在国际上赫赫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了,可为咱家人添彩呢。”江珐在一旁笑道。
二爷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丫头得吃不少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