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铁甲卫也没闲着,说的好不如做的好,只有让灾民亲眼看到粮食,才能真正的安抚人心。
城门洞开,先是一队维持秩序的铁甲卫,接着是后勤兵押运的一辆辆粮车,每辆车都堆着满满的粮袋,也都有一盆散装的大米,用来昭告赈灾粮的具体内容。
阳光下白花花的大米闪着柔和光,刺激着久饿灾民的眼睛,这是真真的粮食,好的金贵白米,过去,他们逢年过节也吃不到的精米。
王爷没骗他们!这一切,让他们瞬间热泪盈眶。
灾民激动的又哭又笑,不知道谁第一个跪下来高呼:“王爷万岁!”接着所有人都跟着跪在地,黑压压的一片,高呼“王爷万岁!”“王爷万岁!”
没有人觉得这声万岁,是不合规矩的。
虽然灾民骨瘦如柴,没有什么力气,但十万人一起高呼呐喊,声势足够浩大,放佛拥有海山道海的气势,放佛直抵皇城,让那坐在龙椅,却徳不匹位的皇帝瑟瑟发抖。
江南王站在高高的城楼,远眺京城的方向,他敢举旗起势,就能担当起这份责任。
最后一队出来的是火头军,手推车堆着造饭的家伙,他们也不多言,放下东西就开始生活造饭。
护卫队开始安排灾民排队,熊熊的炉火慢慢的在空地蒸腾开大米的清香。
一个被娘亲抱在怀里的小男孩紧紧盯着飘香的大米锅,着急的哭了。
这一声不知事的啼哭,像是滴入油锅的水,蝴蝶效应一般,掀起了一阵压抑的啼哭。
妙木站在高台朝下边喊话,他指着穆南烟和王志说:“这两位是城里的大户,食为天的东家,他们是这次愿意收留和安置你们的大善人,以后,你们就都得听他们的安排,如果有人不愿意,王爷也会资助各位一些钱粮,让你们继续路,但不允许进城。”
接着,又指着其他赈灾的富户代表,说:“这些都是此次赈灾的大善人,是他们无私的拿出家中的钱粮,帮助各位渡过难关,他们的名字将被永远刻印在广场的功德碑,供世人瞻仰。”
灾民们有些愣了,呆呆的盯着穆南烟和王志看,不知道这是何意?不过他们连卖身都不怕,又怎么会在意听谁的安排。因此,没人反对,逃荒的路,卖儿卖女是常事,后来,自卖自身的多了,就无人愿意再买了。
极度的饥荒,人命如草芥,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人,哪里还在乎为奴为婢。
妙木很满意他们的反映,至少没有公然闹事的,便接着说:“你们大部门人会被安置到沿海地区,那里,穆东家他们会赊给你们乌篷船和瓦房,并与你们签订契书,收购你们的海货,费用按期从货款里边扣除,只要你们不懒惰,都能过温饱的生活。”
“还发瓦房和大船?”一个灾民男子震惊的扯着嗓子问,他是灾民的一个小领头,叫绥安,原本是带着一个大村子逃荒的村长,有些经验和能力,身边聚集的人就越来越多,最后,成了灾民里能说的的领头。
妙木点头,“不错,但要签订契书,放心,不是卖身契,只是做工契书,如果不愿意,可以随时解除合同。”妙木让人当众宣读契书内容。
同时,后勤军已经开始发放赈灾粥了,浓香的大米粥,插筷不倒,很多灾民一边吃一边高呼王爷万岁。
听了契书的内容,绥安不信的反问:“军爷!这边说的可都是真的?真有这样的好事?”
妙木点头,“我们王爷向来说话算话,言出必行。”
“这叫啥来着?”一个灾民少年摸着打结的鸟窝头思索,突然一拍脑门叫到:“金口玉言!”
童言无忌,此话不久后一语成箴。
接着,妙木又将城里捐款的富户的名字刻在城中心广场的石碑,用来世代纪念他们的贡献。
并承若对他们的店铺未来三年减半征税,家里的子孙有优先进州学读书的名额。
这下,原本不满意的富户,心里也好受不少,毕竟木已成舟,他们也算是和江南王的利害关系彻底捆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安置灾民的工作,除了穆南烟派出的三个管事,福安领着两个面生的少年,王家这边王志让三个哥哥跟着他们一起,这是锻炼人的好机会,也该让王家的男儿出去闯闯了,毕竟她在这里的时间不多了。
江南王按照王志的想法,入股了新厂房一半的股份,穆南烟和王家合占剩下一半股份。
江南王还划出了五个沿海地区作为安置灾民的新村,都是位置绝佳的沿海地区,适合建港口和码头,都临近城市,王志不难想象,未来这里是多么的繁华和富裕。
最先被安置的灾民是在石头村,大约有三千人,村长吕鹏飞带着人高兴的迎接灾民,跟着王志混,他一点不担心养不活这些人,石头村进来的人越多,他们村子越大,将来的地位也越高。
站在石头村村口,看着整齐开阔的官道,高高的门楼,还有远处整齐的青砖农家小院,灾民们简直像是在做梦。
“俺的天哪!这里是天庭?”一个皮包骨头的灾民惊叹道。
“村长,你掐一下俺,看看俺是不是在做梦?难不成俺已经死了?”
绥安真就使劲的掐了一下那人,疼得他嗷嗷叫:“村长!你咋下死手呢!”委屈巴巴的看着村长,眼里却全是笑意。
其他人跟着乐,不是做梦就好。
吕鹏飞是有成算的人,做事很有章法,他虎着脸,带着人将灾民堵在村口,背着手吩咐到:“跟着俺!别乱走!”村长的谱摆的十足。
果然,还有些散漫的人,被这阵仗和气势一压,马收了小心思,乖乖跟着走,生怕自己说错话,被撵走,吃过树皮和观音土,被大雨淋成狗,甚至有人易子而食,他们再也不想回到那样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