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儿媳妇咱不能要了,等桢儿醒来,就让他写休书,对,休书,休了这个女人!”
“少夫人!”
闻声看了过去,只见趴在床边的攸宁摇摇欲坠,等反应过来,她已经昏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老爷,夫人,少夫人昏倒了……”
“还不快扶少夫人回去!”
虞大老爷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儿子生死未卜,儿媳妇这边又昏迷不醒,耳边还有个疯妇嚷嚷不休。
“装的,老爷,她肯定是装的!”虞柳氏瞪着眼睛,一脸敌意地看着已经昏迷的人。
“闭嘴!”大老爷揉了揉眉角,咬牙切齿,“看看你,哪有一点长辈婆母模样!”
对攸宁这个孩子,他打心眼里是满意的,家世好,对桢儿真心实意,又讨老爷子欢心,可是夫人……看着失仪的夫人,他又觉得头疼了。
大夫终于被请来了,大老爷迎了上去,“大夫,小儿从山上摔下来,昏迷不醒,劳烦您了。”
“虞老爷客气了。”大夫拱手行了个礼。
“大夫,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要是他出个什么事,可要我怎么活啊……”还没消停片刻,虞柳氏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大夫的眉头夹紧,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虞大老爷,“可否请二位回避一下,在下要为虞公子诊脉。”
“好,我们这就出去。”他拉着夫人的手,走了出去。
“老爷,桢儿不会有事的,对吧?”眼泪涟涟,本来对她不满的虞大老爷,看她这副模样,想着她也是担心儿子,也不追究刚才的事情了,点了点头,“会没事的。”然后一心一意地等着大夫出来。
“虞老爷,虞夫人,贵公子无大碍,只是摔下来的时候磕着了脑袋,才会导致昏迷,很快就会醒,二位不必担心,待在下开个方子,以助公子调养身子,身上的伤也能好得更快些。”
“好,有劳大夫了。”虞大老爷客气地拱了拱手,“和林,送大夫出去,顺便去药房抓了药回来。”
“是,老爷。”叫和林的闻声行了个礼,随着大夫一起出门,“您这边请。”
另一边,攸宁悠悠转醒,想到之前发生了什么,她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少爷如何了?”
杜若走过来,帮她盖上了被子,“小姐,你就放心吧,姑爷一点事都没有,这会儿已经醒了。”
攸宁一听,总算是松了口气,缓了一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小姐,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呀?”杜若伸手拦住了她,“你的脸色这么差,该好好休息才行。”
“没事,我就过去看看,看他好好的,我才能放心。”
“唉”杜若当然知道自家小姐的心思,叹了口气,“夫人在那边,你也要去吗?”
夫人今日的那些话,可真是句句剜心,太过分了。
听到虞柳氏的名字,攸宁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了下来,“还是等等吧,我晚些时候再去看他。”
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婆婆。
前院,虞桢躺在床上,因为受伤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他在房间里扫了一周,没有找到相见的那个人,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儿啊,你可算醒了,可把娘吓死了……”
母亲的声音,让他回过神来,看她面上担忧之色,歉疚不已,“是儿子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儿啊,你没事就好。”虞柳氏拉着儿子的手,一脸慈爱,“你啊,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就从山上摔下来了呢?”
“娘,我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他的眼神飘忽,心思并不在母亲身上,宁宁怎么不在?
“娘,宁宁呢?”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
听到攸宁的名字,虞柳氏的脸立马就拉了下来,“你问她干什么?她一见你昏迷不醒,怕伺候你,装晕回去休息了,还是芷安待你真心实意,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一直守在你身边。”
听攸宁晕倒了,他哪里还坐得住,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表哥,你的伤还没好呢,怎么可以下床呢。”
虞桢这才注意到旁边那个羞羞答答的姑娘,这是……
虞柳氏当然不想他去找攸宁了,连忙岔开了话题,“桢儿啊,这就是你表妹芷安,你们小时候见过一面的,还记得吗?”
虞桢盯着那姑娘看了一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他只记得那时候宁宁总是跟个跟屁虫一般,黏在自己身后……想到攸宁,他的心一片柔软,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
“表妹好。”他客气地问了声好,然后不顾两人的阻拦,强行下了床,语重心长地开口,“娘,宁宁晕倒,肯定是身体不舒服,我去看看,您先回去吧。”
“你这孩子……”虞柳氏心里气得不行,可不等她说完,虞桢已经出了门,直奔攸宁的院子而去。
韩氏,你个狐狸精!
咬牙切齿,若是攸宁在这,恐怕得被她的眼神杀死。
“姑妈,您别担心,大夫都说了,表哥的伤无大碍。”
她一脸的纯真无害,虞柳氏看着她,心里愈发对攸宁不满了,要是桢儿娶了芷安……
“芷安,姑妈哪里是担心他,姑妈是为你担心呢。”
“为我担心?”她一副不解的模样,看着虞柳氏。
“是啊,如今桢儿完全被那个小狐狸精迷住了,哪里能够看到你这么个娇俏可人……不过你也别担心,你这么好,桢儿肯定会喜欢你的。”
“小姐,姑爷今日肯定会在前院歇息,你还是快些休息吧。”
看着主子苍白的脸色,杜若担心地开口。
“嗯,我这就睡,你也去休息吧,不用在我这伺候了。”
“姑爷!”
杜若刚出去,就看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的人,惊讶地嘴巴都合不拢了。
“少爷,您怎么来了?”她很识相地改了称呼,少夫人已经睡下了。”
“这是我的院子,我怎么不能来。”虞桢面有不悦,从她的身边走过,掀开珠帘进了内室。
看到攸宁惨白的一张小脸,他的心跟着一痛,“宁宁,怎么样了,哪儿不舒服?”
说话间,手已经摸上了她的脉。
心有郁结,她在忧郁什么……是忧心自己的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