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昱来看子歌的时候，发现她睡得极不安稳，便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救命……救命……”

“放开我，放开我，求求你放开我……”

听到她的声音，他还以为她醒了，探头一看，就见她的双眸紧闭，哪里有丝毫清醒的迹象，看来是做噩梦了，想要叫醒她，却被她胡乱挥舞的手臂给打到了。

他捂着有些发疼的胸口，定定地看着陷入梦魇中的女子，仿佛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伸手抓住了她挥舞的手，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薄唇轻启，吐出了一句让人大跌眼镜的话。

“别怕，我在。”

他的声音是虽然冷硬，但依旧有淡淡的柔情贯穿其中，这要是让其他的人瞧见了，一定会被吓到。

他的安抚起了作用，看她的情绪逐渐地稳定了下来，他的唇角不自觉地向上勾了勾，正想将手抽出来，就听到她轻声地呢喃，想听听她在说什么，他弯下了腰，将头凑到了她的跟前。

“娘……”

墨子昱的脸色一变，她竟然把自己当做娘了，自己做了什么，让她有了这种错觉，不可忍，不可忍，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要将手从她的手里抽出来。

却不想他这不动还好，一动，小姑娘的眼泪都出来了。

“……”

“娘，不要走！”

子歌睁开了眼睛，惊慌失措地大喊，见她醒来，墨子昱暂时顾不上自己的手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这丫头可真能睡，一口气就睡了三天三夜，要不是大夫说她还活着，他恐怕要将人给扔出去了。

清冽的声音，让子歌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娘啊，娘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眼泪无声地留下，想伸手去擦，才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攥着一个温热的东西，是一只大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这手应该是说话的男人的。

她竟然拉着一个男人的手不放，顿觉臊得慌，连忙松开了手，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被子下。

看到她的神色变化，墨子昱甩了甩被捏得发酸的手，嘴角微勾。

脑子逐渐清明，记忆也开始回笼，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还有那个……男人，她的脸上灰白一片，下意识地就像床里侧缩去。

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墨子昱轻咳了一声，解释道，“姑娘不必害怕，这儿是我家，现在你已经是自由身。”

经他一说，虽然当时她的头脑被撞得发昏，但她还是分辨出了他的味道，她向他求助……然后，是他救了她。

她救他一命，他又反过来救了她一命，这下，两个人算是两不相欠了吧。

她从贴身的小衣里掏出了一块玉佩，他曾经送给她的，将玉佩递了过去，她朝他笑了笑，客气而疏离地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银子我会还你的。”

一万两，可不是个小数目。

“……”

墨子昱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一副要和他撇清关系的样子，他的心里就不大舒服。

“一口气睡了三天，是不是饿了？”

不想理她，但似乎又不能不理，他没好气地开口。

“三天！”

怪不得她这会觉得整个人都是虚软的，原来是躺了这么长时间，不管发生了什么，肚子是真的饿了，她摸了摸扁扁的肚子，乖巧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