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街道是静谧的,只有赶路的客旅匆忙地经过,当第一缕晨光射穿薄雾,人影零落的街道便迎来了一个温馨的晨,此时,街的一切都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中,刚过立冬,天气已经冷了,枯黄的树叶随着萧萧的寒风,纷纷投身于大地母亲的怀抱。远处的山清瘦了许多,近处的小草枯零了,树技好像赤身的木偶,机械地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似在和昨天告别。
子歌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满满地睁开了眼睛,好冷,她将放在外面的手缩回了被窝,向左一圈,向右一圈,将自己武装成毛毛虫的形状才肯罢休。
就在这时,半夏走了进来,看着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主子,不禁失笑,“姑娘,这是奴婢刚准备好的汤婆子。”她抬起子歌的被子,将汤婆子塞了进去。
冬日最喜欢的便是赖被窝,她磨蹭了将近一个时辰,才从暖暖的被窝里抽身出来。
“姑娘,四公主来了,说是有话跟你讲呢。”守在外面的丫鬟进来禀报。
四公主?白姐姐,她怎么来了?
“四公主现在在何处?”她开口道,也许是因为上次在宫里的事情,她的表情淡淡,并没有之前听她来时的激动。
“回姑娘的话,四公主现在就在前厅呢。”来人可是圣上最宠爱的四公主殿下,她们可没有胆子将人挡在外面。
子歌听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你去告诉公主殿下,让她稍等片刻,我马上就来。”
心里有些佩服,她是怎么战胜自己想赖被窝的心,这么早就来王府了,皇宫和王府距离不远,可怎么也得要小半个时辰。
“半夏,手脚麻利点,帮我梳妆吧,别让公主等久了。”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想要她的一个解释的。
“是,姑娘。”半夏不太乐意,不知道为什么,对四公主,她就是喜欢不起来,总觉得她接近姑娘,另有目的,可是主子的事情,她做奴婢的,也管不了太多。
“半夏,我知道你对四公主有偏见,可是,她对我真的很好,在来京城这一路上,我一个瞎子,除了给他们添麻烦,什么忙都帮不上,五哥和小铃铛忙的时候,都是她在照顾我……”
知道她要说什么,半夏有些无奈,“姑娘,奴婢明白。”她想有意见,可人家是公主,自己一个奴婢,哪里敢有意见啊。
“半夏,我把你当好姐妹的,所以,我很在意你的想法。”她转过身,拉着半夏的手开口。
眼眶微热,半夏连忙伸手擦了擦眼睛,“姑娘,我明白了。”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前厅,白馨月一杯热茶都见底了,还没有见到子歌的踪影,心里不由有些愤怒,莫子歌真是太不识抬举了,自己屈尊来找她,她竟然给自己摆架子!
碧玉看出了主子心思,不由板脸,“你们莫姑娘人呢,非但不来迎接我们公主,还让我们公主等,这都一盏茶的功夫了,怎么还不见人影,是对我们公主有意见不成?”
碧玉虽只是个宫女,可她是四公主身边最得宠的宫女,她的意思,就是四公主的意思,在一旁伺候的小荷一听,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奴婢惶恐,我们姑娘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只是要面见公主,当然是要沐浴更衣才行,还请公主见谅。”
心里默默地吐槽,这公主是没事干吗,一大清早地跑来王府,还嫌姑娘怠慢她,真是莫名其妙。
“你……”碧玉还想说什么,却被白馨月抬手阻止了,“起来吧,是本宫疏忽了,没有提前准备拜帖,提前告知子歌妹妹。”
听了她的话,小荷松了口气,“谢公主殿下。”
这会儿功夫,子歌终于梳妆完走了出来,雪花莲锦袄子,头上簪着支样子极为简单的梅花玉簪,整个人看起来清新脱俗,恍若掉落凡尘的仙子,小荷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艳,心里暗叹,姑娘平时的装扮正是太随便了,这样才好看嘛。
抬头看见走过来的女子,白馨月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嫉妒,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她笑着迎了过去,“子歌妹妹,好久不见了。”
“是啊,让白姐姐,不对,看我这记性,该改口叫四公主了。”
听了她的话,白馨月佯装生气,“你这小妮子,跟我还这么客气,不认我这个姐姐了,是也不是?”
“哪有,只是姐姐如今是公主殿下,我若还叫你白姐姐,于理不合。”子歌开口,十分认真地道,这个问题,是半夏提起来的,她想了一想,发现确实如此。
“你啊。”白馨月轻笑,戳了戳她的脑袋,“听你这么说,确实如此,那以后便叫我子央姐姐吧,我本名墨子央,又长你一岁,这声姐姐,你并不吃亏。”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样子十足地调皮。
“好,听你的。”子歌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看来,白姐姐还是原来的白姐姐,并没有因为进了宫而变了。
“前日你刚进宫,我后脚便到了寿安宫,想见见你,却不想你竟是提前走了。”白白馨月拉着子歌的手,嗔怪道。
听了她的话,子歌的眸子暗了一下,低头缓了一下,抬头道,“我那不是好奇嘛,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地方呢。”
白馨月依旧笑着,只不过眼眸中透着点点不屑,果然山里出的土包子,真没见识,她好像全然忘了,自己刚进宫的时候,是个什么模样。
“子央姐姐,你今日来,所为何事呀?”还来这么早。
白白馨月停顿了一下,拉着子歌的手开口,“子歌,姐姐今日来,是给你赔不是的,上次在宫里,差点让你受了委屈,是姐姐的错。”在她看来,那顿板子没有打在子歌的身上,就不是受委屈。
“子歌,我初入皇宫,虽然有父皇和母后的宠爱,可是皇家有皇家的规矩,上次为了替你求情,还被母后罚抄了女戒,所以你可一定不要怪姐姐。”
子歌心里豁然开朗,原来自己这些天一直介意的,是这个,“姐姐,你言重了,我不怪姐姐。”
话说开了,两人似乎没有了心结,又开始说说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