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漳太守接待了几人,并准备了丰盛的晚膳。
谢曦薇梳洗后,没有去前院同元一诺、奚镜流、太守同食,因为她太累了,正打算睡觉,却躺下不到一刻钟,就被人吵醒了,某女的起床气上来了,非常火大的开门呵斥,“谁啊!那个不长眼的,打扰我睡觉!”
目前官驿等人还不清楚谢曦薇身份,因此别人都以为谢曦薇是元一诺或者奚镜流身边的贴身伺候的婢女,毕竟她刚进官驿,身上的衣着和打扮跟个婢女没啥差别,只是那长相太过引人瞩目罢了。
谢曦薇望着那个站在院中间,一脸轻佻好色地盯着自己的人,“你谁啊?吵什么吵?别打扰我睡觉!滚!”
面前穿着深蓝衣袍的男子,更加轻浮好色的眼神,他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小娘子长得如此倾艳绝伦,却还是个脾气火爆的主,真是太对他胃口了,毕竟他之前的那些女人都是唯唯诺诺,乖顺听话的样子,还没见过这种泼辣的大美人。
这个男子是临漳太守的儿子,张珽,刚刚在接待元一诺和奚镜流时,只瞥见了一眼站在奚镜流身侧的大美人,他瞬间起了色心,想要将其据为己有。当时他惧怕奚镜流身上胆寒肃杀的杀气,害怕元一诺的身份,不敢表现出来,事后他打听了她的院子,就跑来找她了。他想自己先下手为强,强占了她,到时等他们发现也晚了,看在自家父亲的面子上,定会将此女送给自己。
谢曦薇自然不清楚他心底的龌龊心思,见他一脸色迷迷地盯着自己,她非常厌恶,“你最好马上滚,否则死!”她浑身透着阴沉,似乎在暴怒的边缘。
他随后靠近了一步,暗中跟着她的百影刚要现身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登徒子,却见公主给了他一个眼神,先不要出来。张珽见大美人生起气来更加明艳娇媚,让他更加坚定了要得到她的心思,“大美人,不要生气,跟着我,我定让你享一辈子荣华富贵,总比跟着别人做婢女强!”
谢曦薇被他的话气笑了,只是笑容未达眼底,明眼人一看,谢曦薇这样子是更生气了,她随即扬唇微微浅笑,“真的?你真能让我享一辈子富贵?”
他赶紧点头,还怕她不相信似的,举手发誓,“真的,我发誓!若有假话,天打雷劈!”
此时天色已晚,月亮爬上了树梢,几天几夜的暴雨,终于稍歇。此时的谢曦薇带着妩媚惑人的笑意,在这院中的晕黄灯光下,让她整个人似误落人间的妖媚妖姬,看得张珽彻底痴迷。谢曦薇趁此良机,一个飞脚,奋力一踢张珽的下巴,口中还喊了一句,“百影!”
百影立马出现,一刀下去,瞬间割了张珽的双眼,还连着一刀狠狠砍了张珽双脚,断了他的脚经,手段干净利落,且稳准狠。百影早看不过去了,早想动手弄瞎他那双亵渎公主的眼睛,若不是公主拦住,他刚刚就出手了。
百影随之还怒喝,“大胆狂徒,竟敢惊扰公主,罪该万死!”
张珽痛得在地上捂着双眼打滚,还口出恶言,“你个贱人,你不得好死!”当他骂得正欢时,百影一句话,将他打入了更深的深渊,听到百影说的公主二字,他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加上双眼看不见,就更让他惊慌无措。他心底自我否决,不,不可能,她,她不可能是公主。
正当此刻,奚镜流和元一诺闻风而来,太守也来了,见到自家儿子悲痛欲绝的在地上哀嚎,他立马跑过去询问,“珽儿,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
张珽自认为自家父亲来了,有人给他撑腰,他刚刚那点内心的恐惧立刻消失了,还指着看不见的方向,怨毒地说,“是她,是她,父亲,给我杀了她,杀了这个贱人!”
奚镜流听到他口中连连叫喊杀了小薇,还斥辱地骂她,奚镜流震怒,“放肆!”奚镜流直接拔出了手中佩剑,进入官驿后,他派人密切注意公主动向,若是有事,就悄悄来回禀自己,刚才手下来回禀,自己还不信,竟然有登徒子堂而皇之的跑到小薇院子,说着轻佻的话,可这会儿他醒了,不然百影不会出手,直接一刀砍了对方的双脚,还弄瞎了眼睛。
元一诺同样愤怒,脸色极其不好看,正准备说什么,却听见太守朝谢曦薇怒喝的声音,“大胆,你竟敢刺伤我儿,来人,给我拿下她!”
谢曦薇还没有说话,他倒是先急着拿人了。
奚镜流见官驿的护卫围住了小薇,奚镜流挡在小薇面前,一脸神情戒备,心中低咒,该死,他竟然大意了。元一诺则满脸黑沉,盛怒之下,墨色的双眸更显幽深沉冷,“张太守,还不速速让你的人退下,面前的可是当朝临安长公主,你敢动一下,本世子定让你张府满门尽诛!”
临漳太守刚刚进来时,看到谢曦薇的气质和衣着,无一不昭示着自己的儿子惹了大祸,他知道定逃不过了,只好先发制人,拼上一拼,逃出去后,大不了隐姓埋名过活。他只有这一个儿子,绝不能让他折了,否则他如何有脸下九泉去见自己的亲生父母和列祖列宗。
奚镜流的五千人马正驻扎在临漳城外,他们进城时,只带了一百来号人,没想到进了官驿,会发生这件事,这一百来号人根本就抵不住临漳城内的几千兵马,若是让人去城外搬救兵也来不及了。
不过幸好谢曦薇早有所料,提前就派万影楼的探子拿着自己的手令前往城外,请奚家军入城。通常外来军队不得随意入城,否则会有叛乱嫌疑。
谢曦薇早料到太守能把他的儿子溺爱成如此模样,定不甘心接受审判,所以他一定会选择先发制人,带着自己儿子出逃。
城外的五千奚家军只听令于奚镜流,纵然来的人带着公主令牌,他们也无所顾忌,为首的副将只说了一句,末将只听将军调遣!
这边的谢曦薇虽然叫人去喊城外的奚将军,可是她也知道那群人只听奚镜流的,所以能不能来,自己也不确定,不过倒是可以和张太守赌一把,就赌他畏惧城外的奚家军,跟她来个虚虚实实。
谢曦薇看着这群包围自己的人,她淡定自若,“张太守以为本宫弄伤了你最宝贝的儿子,就没有后招吗?”
张太守不明所以,“公主何意?”
谢曦薇就和他耗一会儿,也算拖延时间,而且自己还有后招,若是拖一会儿,没有奚家军进城的消息,只好用最后一招了,“本宫早就派人拿着本宫手令前往城外,调遣奚家军入城相助,你觉得就凭你临漳城内这三千多的兵马,对抗奚家军,有胜算吗?”
临漳太守将信将疑,“不可能,奚家军不可能听从他人调遣?”
这时奚镜流为了让他相信,他开口,“若是有本将军的授意呢?”
临漳太守心已经半信半疑,若真如此,那么自己这三千人马必死无疑。
临漳太守正在思考,想到一个问题,若是奚镜流真的提前授意奚家军入城,可为何如今都还没有人前来回禀,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们再诈我。
临漳太守不是一个蠢人,不然也不能稳坐临漳太守十年,“哼!休想骗我,若是奚家军真的入城,此刻外面定是乱糟糟的,吵闹之极,可是现在外面没听到一点动静。”
谢曦薇心想,呵,竟然遇到一个难得的聪明人,没被自己糊弄过去。
奚镜流正在担忧张太守要搞事,却见身侧的丫头一脸欣赏的笑容,奚镜流没想到这丫头到如今这种局面了,还能如此镇定,还带着一脸赞赏的表情看着临漳太守。
谢曦薇淡笑,“嗯!可惜了,你老没上当!”
谢曦薇喊了一声,“万影楼!”
接着十几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站在房顶,手拿弓箭,直指临漳太守和他的儿子。
谢曦薇冷笑,“太守猜猜看,是你的人快,还是我的人更快!”谢曦薇自然明白张太守心里的小九九,他想救他儿子,所以不惜纳命来和自己博。
临漳太守看见他们忽然从天而降,就明白这群人训练有素,绝不是普通的小兵,绝对能以一挡十,而且手中的弩箭更加精巧和精妙,因为他们手中的弩箭里面插了四支弩箭,通常弩箭只有一根箭矢,可这个做的非常精妙,不仅插了四根弩箭,而且里面还有其他装置,虽然离他太远,自己看不清,可从这么多年制作兵器的经验上来说,里面绝对有其他机关装置。
临漳太守明白,自己输定了,这些黑衣人会直接先射杀他和自己的儿子,自己倒是不怕死,可是他的儿子不能死,随后他朝谢曦薇跪下,“公主,罪臣认罪,请公主高抬贵手,放过吾儿,这一切罪责,罪臣愿一力承担!”
谢曦薇扬眉轻笑,“好啊!只要你束手就擒,我马上放了你的儿子!”心中腹语了一句,让你和他一起团聚。
奚镜流不同意,“公主,不可,他对你以下犯上,绝不可饶恕!”
百影举刀抵在太守脖子边,轻轻一划,脖子瞬间一条血痕,张太守倒地而亡。
谢曦薇走下台阶,走到张珽身前,望了一眼张太守,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匕首,双眼冷血无情,“我放了你,放你马上去和你父亲团聚!”
她说完此话,直接一匕首插进张珽心脏,动作快准狠,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杀意,“我说过了,让你滚,你偏不听,那就是找死!”
谢曦薇一脸冷静漠然,“哼!跟我横!那我让你到阴曹地府去观览观览!”
临漳太守若是知道谢曦薇出尔反尔,估计会气的马上跳起来和她干架,可惜他已经死了,根本看不到了,就算看到也无能为力。这一切罪过,都是他自己惹的祸,谁叫他不好好教自己儿子,教成了一个不学无术,无耻下流的人,既然老天不收他,那我收了他。
奚镜流和元一诺都没想到谢曦薇毫不犹豫地杀了张珽,没想到她出尔反尔,这一波操作着实让他们愣了愣,不过随后倒也没说什么,谁叫张珽该死,至于张太守就更该死了,竟敢带兵想要谋反,此事传回邺城,陛下也不会放过张家。
谢曦薇拔出了心口的匕首,看到上面的血迹,嫌恶的扔掉了匕首,吩咐万影楼,“万影楼听令,立刻将两人的尸体抬到乱葬岗,将这院子给我清扫干净,我希望明早起床,地上不会见到一滴血!否则每人回去,领三十鞭!”
谢曦薇可不是某些穿越小说的女主,或者系统快传女主,心慈手软,她讲究的是规矩和服从,谁若是违背这两样,罚。当然她这个人也有小说或剧本中的通病,那就是护短,自己的人自己可以教训,但是别人休想碰一根手指头,否则他碰了哪里,我就削掉对方哪里。
在现代是法制社会,鲜少有这种血腥杀戮出现在自己身边,可这里是古代,皇权统治的世界,你要是跟他们讲道理,那你就等着被人害死吧!所以她不在心慈手软,该杀的杀,该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