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兰问江德贵怎么处理江德花和朱文的问题。
“能怎么办?走一步算一步呗!”江德贵有些无奈。
“说是那样说,就是德花人太单纯不想那么多。”张桂兰其实想说江德花一根筋,但这次太不好听,担心丈夫不高兴。
“她天天朝那个院子里跑,有时候后祖明也不在家,村子里已经有人议论了,我担心影响我们德花的名声,毕竟是女孩子家家的。”
张桂兰说出自己的疑虑,其他她早就想说这话,也是为德花着想,只是她性格谨小慎微,还有自己是嫂子的身份,不敢跟德花和丈夫说得太直白。
“那有什么办法?三弟走的时候说不要那么早给德花找婆家,让她多识字!咱们再等等看看。
家里也不缺她跟那个朱文两碗饭,那朱文小伙子人不是不错,就是身体太不好了,我就担心德花……德花跟他过不长!”
江德贵越说越发愁。
“算了,德花本就是直性子人,别人说就说,嘴长在别人脸,说说不疼不痒的,你也别发愁,万一愁出个毛病,我和孩子以后靠谁?”
张桂兰看丈夫发愁,也不忍心,赶紧转移话题。
果然,江德贵一说起孩子就忘记了先前的忧愁,夫妻俩开始商议孩子姓名的问题。
江德贵又有新的发愁:“取什么名字?我也认识不了多少字?”
张桂兰:“我不也一样,除了夜校认识些字,基本也算是一抹瞎!”
“哎呀!我想起来了,咱们可以找一个人,人家有学问,咱们怎么就忘了呢?”张桂兰突然说道。
“谁?”
“祖明呀!人家是城里的科研员,那学问可是深着呢?咱们到时候请他给起个名字吧?”
“就是,你不说我都忘了,他那人经常两边跑,有时候见不到人,这几天在家,我去找找他!”江德贵说道。
张桂兰:“这距离生还有三四个月,又不知道生男生女,你咋让人家取名字?”
江德贵:“那就起两个呗,一个男孩的,一个女孩的,到时候选一个不就行了!”
关键时刻,江德贵的脑子还挺灵光的。
江家人除了江德花有些一根筋外,其实都算是聪明人,包括江德福,也包括江德贵。
祖明很高兴能替这对夫妻孩子取名字,他这人虽然一心沉醉科研,但还是很喜欢跟江德贵、张桂兰这种朴实的村人偶尔交往的。
“男孩就叫江昌义吧!昌盛繁茂又讲大义;女孩子温婉一些,不如叫江清如!”
祖明思考了片刻说道。
“那清如什么意思?”江德花也好奇,一起过来了。
“问渠那得清如许?意思希望这个女孩子不浮躁,能好好读书,感受这个世界!”祖明说道。
一说起诗句,听的那三个人都蔫了,哪懂什么意思!不过祖明是文化人,他起的名字很好那是确定的!
“以后我生孩子了,也请祖先生帮忙起名字!”江德花笑嘻嘻地说道。
“说的什么话!”江德贵直接训斥妹妹,“你一姑娘以后说话注意些,别什么话都说,落人口舌!”
江德花没敢说话,直冲江德贵背翻翻白眼、伸伸舌头,然后朝张桂兰打哑语:“他是死脑筋!”
张桂兰只能无奈地笑笑。
……
张桂兰在年底的时候为江德贵生了个大胖小子,采纳祖明的意见给孩子取了名字:江昌义!
江德贵十分高兴,在村子里摆了两天流水席,虽然都是大锅菜,但这手笔在当地那绝对是出名大方。
所谓的流水席,就是只要来帮忙庆祝包括凑热闹的,都可以吃一碗美味冒着热气的大锅菜,再配两个杂粮馒头,那叫一个美味。
附近镇的叫花子都过来蹭饭了。
江德贵照样热情招待,临走还送俩杂粮馒头。
这是当地的规矩,遇到喜事,来者既是客,叫花子来也是一样。
叫花子来,什么都不用拿,祝贺说句吉祥话,那对主家孩子就是福报,都是要热情招待,不能撵客的。
江德花忙得脚不着地,毕竟是孩子的姑姑,要招待来往看孩子的女眷。
朱文则负责跑腿以及帮忙摆桌子拿碗筷,不知不觉他已经来这里大半年了,如今身子还是有些弱,但比先前来的时候病恹恹的样子已经好太多。
只是脸色相比较农人们还是有些苍白,不过他底子里还是英俊秀气小伙子,跟朴实农村小伙站在一起,倒是有几本书生模样。
……
“德花今年也二十出头了吧?”有个婶子看到德花忍不住问道。
“我已经21岁了,杏花婶!”德花笑道!”
“哟!这时间过得可真快,一直觉得德花就是个毛丫头,没多大,这都二十多了,也该找对象了!我们家翠莲比你小一岁,现在都是孩子娘了!”杏花婶惊呼!
前些年江家条件差,德花年岁不小,因为瘦小,都觉得是个小毛丫头,这几年吃食好了,一下子抽成大姑娘了!
“德花,你打算找个啥样的?婶子这里有几个媒茬子,跟你说说!”杏花婶看着德花说道,想起身边有个亲戚也是到了找对象的年纪,一直找不到合适的。
江德花脸有些红,没说话,只是朝远处的朱文瞄了两眼!
“哟!这丫头害羞了!”杏花婶没注意江德花的眼神,只以为她是故意躲闪自己的盯看。
“不用害羞德花,你的事情我过两天跟你哥哥嫂子商量,你就等着相看俊小伙吧!哈哈啊哈!”
几个娘们看到江德花难得不好意思,都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