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亲人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死去是什么感觉,路小芸说不出来,只是感觉很凄凉,很悲伤,很痛苦,如若可以,她愿意用一切去交换。只愿老天发发慈悲,留下路长林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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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小毛球何时回来了,嗖的一下跳上床,焦急的围着路长林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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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到小毛球可以救路长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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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办法救他?”路小芸充满希望的问道。
啾啾啾啾
“你真的有办法救他,怎么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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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球抬起爪子,指了指路长林,又指了指自己,做了一个划开的动作。
“你的血可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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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芸跑到厨房拿来新买的程亮的菜刀,小毛球吓得闭上了眼,仍然勇敢的伸出了右爪子。
鲜红的的血液一滴滴滴入路长林的口中,渐渐的,路长林呼吸平稳了,脸色也好了些,这真的有奇效。
爹爹有救了。
静娘母女三人高兴坏了,路小芸给小毛球一个夸赞的眼神,心里却震惊极了,没想到小毛球的血还有这种功能,虽然不是起死回生,但也相差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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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毛球举着受伤的爪子可怜兮兮的求安慰。
“我会给你做很多很多好吃的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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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洛神医才姗姗来迟,给路长林把了脉,清理了伤口,嘴里不停的说着:“奇迹,真是奇迹。”
这人刀伤很重,没有及时治疗,已经化脓发炎,加上几天几夜的长途奔波,几乎没有进食,偏偏又遇上大雪天。这种情况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
可是眼前这人除了外伤严重,生命机能却完好,脉搏跳动有力,心跳正常,这真是个奇迹。
“神医,长林他怎么样了。”静娘忍不住开口问道。
“不严重,没有生命危险,把外伤养好即可。”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静娘一个颗心总算落地了,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几人手忙脚乱的将静娘扶到床上,躺在路长林身旁。
洛神医把脉后说,静娘这是累的,突然大喜大悲,无法承受才晕过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帮两人处理好外伤,又开了几副药,他匆匆忙忙的下山了。自己的实验做到一半得赶紧回去,不然会前功尽弃。
洛神医走了,李大牛带着大儿子李辉来了,见路长林转危为安,这才松了口气,放下背来的几十斤玉米碎,有些不好意思。
“小芸,叔家里的情况你知道的,实在是挤不出银子,这点粗粮你们拿去换点银子给长林治伤。”
李大牛说完带着儿子转身就走,生怕路小芸拒绝。他很惭愧,当年要不是路长林的救命之恩,他那里能活到今天。可如今人家遭难,他却帮不上忙。
路小芸拒绝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李大牛父子已经看不见身影了,打开布袋子,是澄黄澄黄干净的玉米碎,用来熬粥最合适。
村里能吃上精米的人家屈指可数,大家在那些远离水源的坡地上种上玉米。每年收获来的精米除了交税,大多卖了换银子家用,玉米成熟后打碎熬粥吃。很多人家长年累月吃玉米粥,玉米糊糊,玉米饼子。
过了两个时辰,静娘醒来,看着身旁的路长林,又哭又笑。简直就像做梦一样,死去的人回来了,她又有依靠了。
路小玲见静娘醒了,忙把路小康抱去吃奶,可怜的婴儿半天没有进食了,哭得喉咙都要哑了。
静娘望着怀中吃饱熟睡的婴儿,看看躺在床上,打着呼噜的路长林,听见外面厨房路小芸姐妹俩做饭乒乒乓乓的声音,觉得幸福极了。
老天爷对她不薄。
天快黑的时候,路长林终于醒了,醒来神清气爽,伤口也不疼了。
睁开眼看见静娘在旁边照料他,百感交集,一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滚落下来。
“长林”
静娘呼叫一声,扑在他身上大哭特哭起来,路小玲见状也哭起来。
路小芸望着哭作一团的几人,眼角不自觉有泪水落下,她抹了把眼泪,转身去了厨房。
直到屋里的哭声小了,隐约有说话的声音传来,她才端着熬好的粥和药进屋。
“娘,喂爹爹吃点东西。”
粥是熬了很久的鸡肉粥,软糯香甜,适合病人食用。
静娘将粥吹凉,小心翼翼的喂给路长林吃。
路小铃端来静娘的药,路小芸接过放在一旁,说道:“娘,你也吃点东西,把药喝了早点休息,洛爷爷说你身体还虚。”
路长林听了,非要静娘喝粥,不然他就不喝,两人在哪儿推来推去的。
“锅里还有很多粥,你们多喝点。”
路小芸说完拉着路小玲去厨房吃晚饭,顺便把阿柴和小毛球也叫上,把给它们准备的食物都拿出来。
今天是合家团聚吃年夜饭的日子,爹爹回来,她们一家也团聚了,是件大喜事。值得庆祝,可惜没有备酒,不能好好的喝上一杯。
路长林醒来身在草棚子很是诧异,静娘絮絮叨叨的将这三个月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只是隐瞒了路李氏说的那些狠话。她不想路长林遭受大难后还要伤心。
以前,路长林还想法设法去改善他和老路家的关系,甚至将挣得银子都交了出来,任劳任怨,以为时间久了,能打动他们。
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狠毒,虐待自己的妻儿,不顾自己的死活。他想不明白路李氏和路老爹为何对他如此狠心。
幸得老天爷保佑,让芸儿和玲儿逃过一劫,还得贵人帮忙,让静娘顺利产子。看着身边的亲人,心软成了一团。
“以后我们一家好好过日子。”
静娘问过路小芸,要不要告诉路长林小毛球是只灵兽的事情,刚开始路小芸是迟疑的,想起路长林曾对自己的疼爱,点头答应了。
他们是一家人,是最亲最亲的人,要是家人都不可信,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可信?
路长林和静娘身体虚弱,喝了药,说了会话,沉沉的睡去。路小芸也累的够呛,但她突然发现家里没有地方睡觉。
草棚子里只有一张简易的茅草床,被爹娘和小婴儿占据着,没有多余的空间,就算有多余的空间,她也不会去睡。
现在天完全黑透了,没地方去。干脆将炉火烧的旺旺的,和路小玲坐在炉子前守岁。姐妹俩守到后半夜实在支撑不住,趴在炉子上睡着了。
早上醒来,两人却躺在床上,静娘和路长林都起床了,正在忙活着做早饭。
吃过早饭,路长林找来些石头,砍了几根竹子扎在一起,在草棚子的角落里搭了一张简易的小床。
路小芸从小毛球的空间里取出两床新棉被,幸好当时图便宜多买了几床,老板说买的越多越便宜,路小芸买了好几床存在空间里。
几人窝在草棚子里聊聊天,做做饭,烤烤火,也不觉得寒冷。春节就这样过去了,眨眼间到了正月十五,路长林和静娘的身体也好的差不多了。
这十多天,几人都没有下山,除了接待前来看望路长林的村民,其余的时间都在品尝路小芸捣鼓出来的新奇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