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宝玉计划在端阳节的时候推出火锅,火锅炉子定制好了,汤底也反复试验,一切都准备就绪,只差下火锅的菜了。
飘香楼有专门的供菜渠道,但为了实现对路小芸的承诺。他还是带着管采购的白总管,驾着骡子车不辞辛劳到偏远的下河村来收购蔬菜。
路小芸先带他找村长说明情况,村长一听,这是好事啊!这小公子给的价格和镇上一样,不用村民们将菜拖到镇上去卖,在家门口就能赚到银子。
村长激动昂扬的将村民们召集起来,告诉村民们这个好消息。家里种了菜的人家沸腾起来,纷纷下地去采摘。
收购蔬菜的摊子摆在洪府门前,因为洪府门前场地足够大。最主要的是祁宝玉想和路小芸多待一会儿,每次见到路小芸都能给他带来好运。
比如此时,在小院子的木桌上他尝到酸酸甜甜,冰凉可口的酸梅汤,真是解暑的好东西。
府外是人声鼎沸的收购现场,府内是一片祥和的清静之地。
路小芸正忙着杀鸡,拔毛,她打算做叫花鸡,请祁宝玉和白总管吃午饭。
突然,府外一声尖叫震耳欲聋。
“你个不要脸的,不要人家的菜,还想非礼人家,门都没有。”
何大婶胖胖的手指着白总管,只差一点点就要戳到他胸口了,满嘴的唾沫星子喷了白总管一身。
路小芸和祁宝玉跨出府门,就见到这一场面,这是闹哪一出。
何大婶扭着肥胖的身躯,开始呜呜的哭起来,看起来像受了很大委屈。
路小芸皱了皱眉,就这肥胖的身躯,长满跳蚤油乎乎的头发,肮脏的辨不出颜色的衣服,黑乎乎让人恶心的指甲。
这样的女人,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的白总管也能下得去手,啧啧啧,口味真重。
白总管见到祁宝玉,就像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妈一样,瞬间躲到祁宝玉身后,哽咽的道:“少东家,我没有。”
祁宝玉给他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语气平静的开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大婶的菜有一半烂的,还水淋淋的,我拒收。她就拉扯我的衣袖,说我……非礼她。”白总管将衣袖拎起来,众人看见上面有一个黑乎乎的手印。
“收菜的要求你都讲清楚了吗?”
“讲清楚了,大家也是那样照做的,就她。”
因为菜还要过两天才上桌,为了保持新鲜度,祁宝玉特意交待。
只收购从田里采摘的新鲜蔬菜,要品相好的,不能水洗,也不要烂叶。
平日里她们去镇上卖菜,也是挑最好的去卖,不好的自己吃,或者喂猪。因此大家都没有意见,纷纷照做。
何大婶向来好吃懒做,地里的蔬菜长得稀稀拉拉,上不了台面。眼红别人卖菜赚了银子,去地里胡乱的收拾一通,泡上水后能增加重量多卖些银子。
白总管一见到她的菜,二话不说拒收
她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要。她只好犯起混,耍起赖。
“这位大婶,我们收购之前都已经说清楚了,只要好的没有水洗的菜,你这菜我们收不了。”祁宝玉好声好气的说道。
“凭什么不要我的菜,我知道了,你们这些有钱人专门坑害我们。把我们辛辛苦苦种的菜低价收去,转手赚大银子。”何大婶开始胡搅蛮缠。
“你这妇人,咋不知好歹,我们不辞辛劳来你们下河村,给的价格和镇上一样,要不是芸姑娘作保,我们疯了,来这鬼地方收菜。”白总管愤愤不平的说道。
人群里有明白事理得,心里开始琢磨,人家说了个大实话。蔬菜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什,方圆几十里的村子都种菜。
人家村子离镇上还近一些,人家专门来收菜,要是把人得罪了,这到手的银子又要飞了。
“何大婶,你的菜不行,别闹了。”有人开始劝道。
“就是,就是,你得罪了小老板,我的菜也卖不掉。”
“是啊!人家飘香楼多大的酒楼,要长期定菜,得罪了他们,我们要损失多少银子啊!”
……
人群里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在指责何大婶不该闹事。
哼,你们的菜人家都收,我的菜变不了银子,我管他会不会得罪人。
“想我不闹也可以,把我的菜收了,以后每次都要收我的菜,不然我就去衙门告你。”何大婶将矛头继续指向白总管。
白总管哭笑不得,这么无理取闹的妇人,怎么就让他给碰上了,真是奇葩处处有,今年格外多。
路小芸实在看不下,开口道:“做生意要讲究诚信,何大婶,你的菜达不到人家收购的标准,人家凭什么收。”
一句话,瞬间点燃了炸弹,还是个愤怒的炸弹。
“好啊!贱丫头,你们是一伙的。咋,给洪老头做妾还不满足,又勾搭上小公子。你也真有本事,将洪老头勾得魂不守舍。
当初他扔了那么多女子出来,偏偏留你在府内。你究竟哪儿学的本事,莫不是跟窑姐儿学的,让男人三魂没了七魄。……”何大婶越说越兴奋,仿佛她说的都是真的一般。
人群瞬间安静,她们像看小丑一样,看着何大婶表演。路小芸的人品她们都信的过,人家靠着自己的本事结识了飘香楼的少东家,还不忘带着大家一起赚银子。
路小芸气的牙痒痒,阿柴,阿柴呢?咬死那个胡言乱语的人。
可惜阿柴不再,路长林去山上监工去了,静娘去地里采摘蔬菜去了。能替她出这口恶气的人都不在,那就只好牺牲下自己的右手。
“住嘴”
大喝一声,抡起手就要打下去。
有人比她动作更快,啪啪两巴掌扇在何大婶肥胖的脸上。
小七甩了甩打疼的右手,这打人也是个体力活,他手都打疼了,人家的厚脸上还没有落下印子。早知道就让洪三动手。
“呦,又来了个小少爷。路小芸,你本事挺大啊!老少通吃。”小七的两巴掌就像蚊子叮似得,一点儿也不影响她继续发挥。
突然
啪啪啪啪啪啪
何大婶肥胖的脸变得更胖了,像个猪头,殷红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何大婶被打的头晕眼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洪黄氏这才满意的收手,愤怒的道:“满嘴喷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