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誓约之证的问题

听到这里，古晟心中的疑惑大体上已经解决。

总之一句话：雄心小队是f2的终极催命鬼。

尼禄将杰克张转生到了f2小队，这是明牌养猪，即我给你们找来另一名硬币持有者，让你们去搜集序列12的硬币，等到差不多的时候，杀猪取硬币。

后来的事情也的确如此，作为轮回者公会的成员，f2小队参与了裁决与雄心的决战，然后……

“你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古晟问。

雄心从一开始就知道f2的队名，那场决战肯定是双方彼此互标死敌，不团灭没有办法离开。

这是件很奇怪的事情，唯一的解释是杰克张通过某种特殊方式避开了这场战斗。

可如果是这样，在那场决战中，雄心就收不到f2小队的团灭通告，他没有夺得鼠之硬币，他知道杰克张还活着……雄心，现在还在找f2。

这就难以理解了。

即便杰克张会躲起来，即便在轮回世界里想要寻找一支故意躲藏的特定队伍很难。

可自那之后那么长的时间里，雄心及其同盟没有道理找不到。

“我没有逃过那一劫，古晟，f2小队的所有人都在那场团战中死了。”杰克张指着神龛里的一个牌位道。

那是个玉牌，牌位上写着杰克张的名字。

古晟注意到，神龛里一共有二十个玉牌，写着不同的名字，除了杰克张的之外，其他的玉牌上都有裂纹，这东西应该是……

“这是玄天宗的招魂玉牌，一种复活道具，轮回者死亡之后，灵魂会被招回玉牌上，同队成员来到这里，支付一定积分，便可复活队友。”

原来如此，先前杰克张说过，理论上，主神会给轮回者两条命。

“那你们是在团灭之后被复……等等。”

古晟突然顿住：“这东西的复活地点，是这里？”

“看来你明白了，在被标记为死敌的情况下，这东西不能解决问题，因为我们的队长把宗门福地装进了戒指随身携带，如果你被当场复活，你仍旧还是死敌，如果把它留在主神空间，一旦被团灭，便没有人能支付积分复活你……”

总之这东西在被标记为死敌的情况下，是没有用的，因为当场复活不解决问题。

杰克张说过，最好的复活道具，是在主神空间里复活，这能逃过一次死敌的限制，是真正的免死金牌，而这个招魂牌位，显然不是最好的复活道具。

“你知道主神为什么要给轮回者第二条命么？古晟。”

“为什么？”

“因为轮回世界是个要看一定运气的地方，有的倒霉蛋明明有很高的潜力，但却因为运气不好死了，所以主神才会给第二条命，它绝不会给轮回者第三条命，因为死一次还可以说是运气不好，死两次那就真的是该死了，基于这个原则，它所给的复活机会，只是机会，而不是真正的复活。”

“不是真正的复活？这是什么意思？”古晟问。

“轮回者在死亡之后，所有的道具和能力都会消失，无论是哪一种复活，都只能以白板的姿态复活，因为主神只给你机会，而不是彻底重来一次。”

说到这里，杰克张向古晟展示了自己的鼠之硬币。

“而鼠之硬币和复活道具，具有完美的契合度，我在队友死亡后会拾取到他们的能力，当场复活，然后我将能力还给他们。”

这……这还是不解决问题啊。

“在那场战斗中，f2小队除了我，所有人都打掉了两条命。”

这就是为什么杰克张的玉牌没有裂，这古晟倒是可以理解，因为一旦杰克张死了，鼠之硬币会被杀死他的人夺取，那之后如果再复活队友，没有鼠之硬币，也只能复活白板。

“我们本以为，裁决能赢下那场团战，所以投注了全部资源……但很快，裁决一败涂地，f2小队也只剩下我和队长两人……”

说到这里，杰克张顿了顿，他看向神龛中的牌位，缓缓道：“如果不是一开始就倾其所有，我们所有人都可以逃过这一劫当裁决输掉的时候，f2小队全员只剩下我和队长两人，这已经是既定事实，他们没有办法再复活了。”

“这个时候……队长让我杀了他。”

古晟瞪大了眼：“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延续f2的唯一办法。”

杰克张手中出现了第二枚硬币，从反面的花纹看，这应该也是序列12的古神硬币，可却和牛币鼠币不太一样，它是裂开的。

杰克张转过硬币，露出的正面的山羊。

“羊之硬币是一枚很特殊的硬币，它总体上只有一个效果加一条命。”

“这是真正的完美复活，不仅能让持有者在任意地方复活，而且会保留所有道具与强化，抹除所有负面效果，这是独立于主神复活机制外的第三条命，被这种方式复活的人，会被主神认定为已死亡。”

古晟震惊了，然后他便凌乱了，脑子里一下子涌出许多东西理不清。

f2小队的队长持有羊之硬币，拥有第三条命，可以在主神空间完美复活，这也就是说……

在那场团战中，如果他们没有全员送掉第二条命，完全可以通过队长在主神空间复活，然后通过招魂牌位复活全队的方式，让全队都活下来。

正因为所有人都送掉了第二条命，反而羊之硬币没法发挥效果，等等，还是不对。

照这么说，f2小队的队长应该还活着。

因为在杰克张杀死他后，他会被羊之硬币在主神空间复活，然后……等等，这是在下一盘大棋啊！

“看来你明白了，”杰克张看着古晟的脸色，道，“如果队长一个人在主神空间复活，他会剩下一枚失去效果的羊之硬币，也就是现在这个裂开的样子，然后我在死亡之后，他可以通过招魂牌位复活我，从而避开团灭的结局，但是，他没有选择这么做。”

“因为你是绝对不能死的，对吧？”

杰克张点头，然后古晟头皮发麻。

杰克张一死，鼠之硬币被夺走，同时他也失去了自己所拾取到的所有f2小队的遗产，这个时候，f2小队只会剩下一个保留的全部能力的元祖队长、一个白板队员、一枚无效的羊之硬币。

“如果他杀你……”古晟刚一开口，又顿住了。

“如果他杀我，鼠之硬币会保留下来，我也能被复活，但f2小队的遗产会丢失。”

“所以唯一的办法是，他先送掉自己，我拾取遗产，然后他选择当场复活，用掉第三条命，接着我杀他，让他彻底死亡，而我将获得羊之硬币。”

接着，杰克张只要被任意人杀死，主神就会通报f2小队已团灭。

而他将通过羊之硬币在主神空间完美复活。

这就是为什么杰克张可以苟这么久，因为雄心以为他们团灭了，在那种大混战之下，只要没人愿意说，他根本无法确认是谁团灭了f2小队，他们现在多半以为，f2小队的两枚硬币，流落到了参战队伍的手中，被刻意藏起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杰克张不愿意放过e887，因为只要让任何人把看到f2小队的消息传播出去……

“这么做，值得吗？”古晟问。

所有人都死了，那位元祖队长，他本可以逃过一劫，但为了保住f2小队的遗产与两枚硬币，他活生生把自己给送掉了。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他，”杰克张说，“他是这么回答我的我托付给你的，不是生命，是理想。”

他将那枚碎裂的羊之硬币紧紧握在手中，抬头看着神龛中十九个碎裂的牌位。

“我不在乎理想，我只想要复仇。”

他抬起手，招过自己的招魂玉牌，抹掉上面的名字，然后写下f2：古晟。

“鼠之硬币的效果已经展示给你看了，我只要完美体，剩下的道具和能力我可以还你，基于硬币拾取遗产的规则，我只能拾取非同队击杀的队友遗产，所以，我希望下一场世界，你能为队伍做一些牺牲。”

……

同一时刻，司空晦的房间里，穆几焦急的等待着。

司空晦看着满屋子乱窜的穆小姐，注意着古晟进入杰克张房间的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待这么久，情况应该是顺利的。

司空晦没有欺骗杰克张，他告诉杰克张的事情都是完全真实的。

但也是有限的。

总之，无论后面如何发展，他已经把自己摘出来了，具体是支持古晟还是杰克张，得看他们交流的结果。

“要不你再召唤一次？”他向穆几道。

“我试过好几次了，他一直拒绝！”

拒绝是好事，这代表古晟真的在和杰克张交流。

等会儿他回来了，我免不了又要被阴阳怪气一番。

司空晦倒不担心古晟会把自己出卖他的事情捅破，就像上次他对我做的一样，有的东西，不上秤没有二两重，可一旦上了秤，千斤都压不住。

大家都是务实的人，阴阳怪气没关系，能带来切实的利益就行，只要还在做事，我们都不会把对方怎么样。

所以……这个时候我应该解决一些实际的问题。

“要不你试着召唤召唤另一个人？”司空晦道。

“谁？”

“总共就三枚誓约之证，你说还有谁？”

穆小姐愣了愣，然后明白，司空晦这是要让她召唤蓝。

“这可是我们的主神空间，把她往这里领？而且，她能进来么？”

“不试试怎么知道？”

既然古晟已经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他不需要召唤，那就召唤需要的人。

“你要知道，我们离开赛博前尘时是个什么情况，现在召唤，指不定能救他们一命。”

穆几心中一动，我们离开时……地球要炸了，e887未必能扛得住，作为同盟，这个时候召唤他们……

“可都过去那么久了，如果要出事，他们早就出事了。”

“有些东西是的试试才知道结果的。”司空晦说。

是的，关于誓约之证的跨位面召唤能力，其实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

这个问题，只要经过一次跨世界召唤，就能得到答案。

司空晦看了看时间，距离我们回归主神空间刚好过去大约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按照每两次轮回间十五天的休息期看，我们还会在主神空间停留3585个小时才会迎来下一次轮回……

“试试吧，穆几。”他催促道。

穆小姐想了想，拿起誓约之证，向蓝发起了召唤。

几乎是同一时间，灰头土脸的蓝出现在了司空晦的房间里。

“你是在赛博前尘被召唤的，还是主神空间？”

蓝扫了周围一眼：“这里，是你的个人房间？”

“对，这里是我们的主神空间。”

“我是在主神空间被召唤的，”蓝顿了顿，说，“我们死了七个人。”

说话之时她的眼眶泛红，想来是很悲伤。

司空晦叹了一口气：“节哀顺便……我们没有办法控制杰克张最后的举动，抱歉……”

“这不怪你们，”蓝说，“如果不是你们把我们弄到了巨龙号上，我们恐怕已经团灭了。”

她大概讲了讲f2小队脱离后的事情。

巨龙号突然消失，e887直接暴露在太空中，同时地球即将爆炸……得益于e887长久以来的积累，他们艰难的在那场灾难中幸存下来，但也为此付出了7人的代价。

“我们坚持了九个小时，脱离赛博前尘……剧情节点被重置了，赛博前尘世界暂时被关闭了回归，必须得等到下一场赛博前尘的轮回，主神重置世界之后，这个世界才会对我们再次开启。”

司空晦点了点头，这一点杰克张之前略有提及。

暴力通关会导致世界崩坏，主神会重置崩坏的世界，重置之后的世界会和原本的世界有一些不同，但具体是哪些不同，影响是大还是小，得等再次轮回到重置的世界之后才知道。

“你刚才说你是在主神空间被召唤的，我想知道，召唤的具体时间。”司空晦道。

“大概是回归之后的一个半小时，”蓝指了指自己身上的伤，“我还没有来得及修复身体。”

一个半小时，这也就是说，主神空间里的时间流速是一样的。

对，时间，这是誓约之证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