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聊没一会儿,女子起身告辞,九悠送她离开,宫里来了一道口谕,召御景与九悠入宫。
公公十分忧心道:“殿下啊,你这下可是闯祸了。”
九悠一脸迷茫,“闯祸?我怎么不知道,谁家小少爷被调戏又告到母皇那里去了?”
“哎呀!不是这个,闯大祸了。”公公急得团团转,她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九悠把公公推出去,笑嘻嘻的宽慰道:“又不是第一次,不怕啊~你先回去禀报母皇,我稍后就来。”
“殿下!”
“殿下!”
公公急着回头跟她说话,她却笑嘻嘻的往外推,丝毫不给他多说几句的机会。
“碰!”的一声关上门,她的脸色顿时阴沉。
御景听到她的话,又不是第一次?那是第几次?难不成以前强抢民男这种事情常有发生?她这个人怎么都不知道收敛!为何如此好色!
他心中有些生气。
有病!
御景素来最讨厌这种花心的女子,薄情又烂情,但他又能怎么样?开口训斥吗?还是一刀剁了?
明明是他自己一边拿剑逼她上门,又在心里面暗戳戳的嫌弃鄙夷。
之前调查九悠的时候她的那些破事他不是不知道,想着反正他又不喜欢无所谓,可是现在……藏起眼里的情绪,御景问道:“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我把九铭和那群畜生杀了。”
九悠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御景吹着刚端来的药。
“这药有些苦,待会吃两颗蜜饯。”
“哦……”
嗯?什么?
御景忽然抬起头,对上九悠那双淡然的眼眸,接过药漫不经心的喝着,垂眸掩盖情绪。
她把九铭杀了?
为什么?就为了他和惊羽被凌辱?可是她来得刚刚好,他们也没有失去清白,九悠又不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动手,她也要吃不少苦头的,再怎么受宠也难逃一劫。
是因为他吗?
还是因为惊羽?
心里面忽然扑通扑通的打起了鼓,或许……他心里面有一丝侥幸。
御景心里面的想法变了又变,正纠结呢,九悠忽然就往他嘴里面塞了一颗蜜饯,他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蜜饯在他口中含着,像极了呆萌的仓鼠忽然受惊而望向来人。
九悠就这么瞧着,“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怎、怎么了?”
御景难得出现了一丝慌乱。
“咳”九悠掩唇轻咳,唇角有一丝笑意,“还能动吗?召你我二人入宫。”
御景脱臼的地方已经被接上了,勉强可以行动,点了点头。
九悠拿着惊羽身上拔下来的断箭对着自己比划了几下,御景见她这个样子,当即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她没回答,自顾自把上衣脱了一半,御景慌乱的把脸别过去,“你!”
“九铭受了伤不一定死,我安然无恙岂不是说不通?自然是他想杀我,我迫于无奈自保而已,”九悠解释道。
她轻轻刺了一下,“嘶~”好疼。
又忍着疼痛多戳了几下,算了,她做不到对自己痛下杀手。
“……”
“那我帮你?”
御景提议道。
九悠还没有来得及点头,御景就拿起拿箭筒里的箭,朝着九悠的肩膀扎了下去。
“啊——!”
“一箭够么?“九悠的惨叫声在御景的意料之中,他的另一只手又拿着箭对着九悠比划一番,在思索下一箭刺那里比较好,九悠欲哭无泪的看着他,连斥责的话都不知道怎么骂。
御景看着她,抿了抿唇,“很疼吗?”
“……”
这不是废话吗?血淋淋的一道伤口,能不疼吗?要不你刺你自己试试!
九悠心里难受着,闲的蛋疼!但还是含泪可怜巴巴的点点头,“一箭够了。”
多了她怕她抗不过去。
“够了就好,既然要装就要装像点,到时候我给你做证,皇姑应当不会太为难你,”好歹是捅了九悠一箭,他心里面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便拿着药来给她上,顺带给她包扎。
九悠瞧着御景那张毫无波澜的脸,十分想不通,男孩子看起来漂漂亮亮柔柔弱弱的,怎么下手那么狠呢?眼睛都不带眨的,也是,又不是他疼。
她忍不住想
这以后要是到了上阳国会不会一言不合就丧偶?
御景的睫毛纤长,扑闪扑闪的,低头笨拙的给她包扎,往下是紧抿的薄唇,九悠喉咙滚动,不自然的别开脸,“那,那啥,好了吗?”
御景抬眸看了她一眼,默默的收起了东西,转过身去,耳根绯红,白色的抹胸下面是饱满的沟,白软的山峰,随着呼吸而起伏,他暗暗呼了好几口气,咒骂一句下流!也不知是在骂自己还是骂九悠。
两人商量了一下对应之策,又做了最坏的打算。
“殿下~呜呜呜呜~”
惊羽醒来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像个小可怜一样看着九悠。
“醒了?”九悠掏出一颗糖递给他。
惊羽的哭声一响,顿时就炸开了,炸得九悠头皮发麻,站起来就想夺门而出。
惊羽扑上来就是一个熊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她身上蹭,御景摇头失笑,提醒道:“既然醒来了就把药喝了吧。”
“什么?”
“药?”
惊羽被吓住了,哆哆嗦嗦的看着碗里漆黑的药汁,忽的就止住了哭声,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猛地松手就往床上蹦,拒绝三连,“我不喝!我没病!我很好!”
“嘶~”
惊羽的脚传来钻心刺骨的痛,九悠无奈扶额,“别作了,你这脚没有两个月别想好的彻底。”
惊羽回想起来,没有关注自己的脚,而是连忙摸着自己的脸,脸已经被包扎好了,但触碰到还是会有痛意。
“殿下……我的脸是毁了吗?”
脸毁了是不是意味着殿下再也不会喜欢他了?
眼眸轻颤。
容貌没了,就一切都没了。
御景耐着性子道:“喝药才会好,我有上好的玉容膏,不会留疤的。”
“真,真的吗?”
惊羽小心翼翼的望着御景。
御景淡笑点了点头。
九悠接过药端着一碗蜜饯,“来,先苦后甜,知道你怕苦特意多备了些。”
御景与惊羽的关系变得很微妙,没有之前的嚣张跋扈,也没有之前的争宠,九悠就坐在这里,他们二人之间没了隔阂。
仿佛他们两个人才是一对。
呸!
两个都是她的人!凭什么他们两个就像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