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尚书又气又怒。
混账东西。
看着张嬷嬷期待的眼神,晏尚书差点气死,他哪来的方子。
“晏书你给我站住。”儿媳妇不好说,儿子他能打一顿。
“父亲还有什么要求?”能不能一次说完了。
“咳!方子拿给为父。”晏尚书不自在的说道。
“父亲,方子还真不能给,既然看上了好运来店铺,我这做儿子,做弟弟的给也就厚着脸皮给了,毕竟不是儿子的,是画儿的嫁妆,这要是还不满足,那我是真没办法了。”不然,那是多不要脸啊。
晏书这话说的晏尚书脸色涨红。
“走走走。”难道他就再找不到别的糕点师傅了吗?
对啊!方子没有,可人在啊!他把人送进宫不就行了。
晏尚书想到这儿,就让大夫人招待人进屋,他自己火急火燎的找管家去了。
“什么?”
“老爷,三少夫人铺子里的糕点师傅不是卖身在府中的。”
“没卖就没卖,咱们出高价聘请。”
管家再次摇摇头。
“这个老奴,你倒是说话呀。”摇头什么意思。
晏尚书着急的说道。
“老爷,那人是卖身给三少夫人的。”
这下总明白了吧。
晏尚书这下子傻眼了,这要他去哪找这么一个手艺人来,难道要他把人抢过来?
晏尚书黑着脸回了金玉苑,只能找夫人商量一下了,看夫人有没有什么门路。
大夫人听了晏尚书的话,也是沉默了,徐徐图之不好吗?总是这么激进,她还以为是拿在自己手里,谁想居然一声不吭的就送进了宫。
“夫人,要老身说呀,这家又没分,哪里又她一个小辈拿捏卖身契的道理。”
“张嬷嬷说的是。”难道她不想拿捏全府中的人吗?
张嬷嬷也不着急,既然送进了宫,他们就得想办法把这事办全乎了。
晏尚书两夫妻一时无言以对,这要是个软性子倒也罢了,也就没这么多事了,可这秦氏看着软乎,可那也是扎手的。
“要不,请老夫人出面?”这老夫人可是全府最高掌权者,她不信这秦氏还能忤逆老夫人不成。
两夫妻对视一眼,就这么办。
而秦书画和晏书两人,并不知道人家还在算计着她们,回了扶风院,秦书画毕竟还没好利索,吃了点东西就躺在了床上。
晏书陪着等秦书画睡着后,才出门去销假。
他请了四天假,书院销假可是要学子亲子去,书童小厮去那是不行的。
而晏书不知道的是,老夫人就等着他出门呢,她可不想让孙子跟她离心,最起码还有价值的时候。
暖冬看着壮硕的王妈妈和一个老妈子气势汹汹的来到了院中,心中忐忑的不行,这公子刚走,他们就过来了,肯定没好事。
“暖冬姑娘,老夫人有请三少夫人。”
“王妈妈,少夫人刚从金玉苑回来,身体不适,刚睡下,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主子们的事,我这做奴婢的哪里晓的,还是快请三少夫人跟我们走一趟吧。”
暖冬心中气的不行,就那么看不得她家少夫人好吗?
“王妈妈,能不能通融通融。”好歹让少夫人睡上半个时辰。
“老奴劝暖冬姑娘还是快点的好,这要是耽搁了主子们的事,你我谁也担待不起,更何况……”迟了,受苦的还不是三少夫人吗?
不得已,暖冬只能回屋去叫秦书画。
秦书画又累又乏,浑身没劲,这刚睡着,就被暖冬提醒了,听了暖冬的话。
秦书画就知道,这家人还不死心呢。
“走吧!”
“公子呢?”
“回少夫人,公子出门销假了,说他很快回来。”王妈妈过来时,小二机灵的就跑去找公子了,希望来的快一点。
老王妈妈她们那架势,这要是少夫人不去,她们可能就要强行带过去了。
秦书画再一次的被请过来,是来的寿松院,一进门就被老夫人砸了一个茶盏过来,碎在了秦书画的脚边。
“跪下。”老夫人阴沉着脸喝道。
孙子不在,看谁护着这个小妖精。
“不知老夫人唤孙媳过来,可是……”
秦书画还没说完。
“我让你跪下。”
“孙媳做错了什么,为何要跪。”
“三少夫人,这老夫人让你跪下,你就得跪下,不然,就是不孝。”张嬷嬷落井下石的说道。
“来人,帮三少夫人一把。”老夫人得意的说道。
大夫人广氏一脸快意。
晏尚书沉着脸一语不发。
秦书画把每个人的神情看了个清清楚楚。
看来,不跪也得跪了,这要是被人帮一把,她的膝盖就别想要了,脚边的碎瓷片,这一跪,就是跪在这上面了。
今天这老夫人是存心要收拾她,一句废话都没有。
“要我帮你吗?”老夫人眯眼打量秦书画,她就是要趁孙子不在惩处惩处这个秦氏,别以为嘴皮子利落就拿她没办法了。
在武力权力面前,她算个什么东西。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就在秦书画弯下膝盖时,管家大惊失色的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大惊小怪,成何体统。”老夫人觉得威严被侵犯了。
“老夫人,老爷,三公子从马车上摔下来了。”
“什么?有没有伤到。”可千万别,这个儿子,他寄予厚望啊。
“伤,伤到脸上的,随行的大夫说,有可能会留疤。”
管家擦着汗说道。
老夫人和晏尚书一脸急色,这要是不清楚情况的,还以为是在担心孙子(儿子)呢。
人家可是担心的破了相可就不能为官了。
本朝律法,身有残缺者不能科举,不能为官,破相就算。
一行人着急慌忙的来到了扶风院,就看到晏书破烂着衣服,手上的擦伤,脸颊上一条小指长的伤口。
“大夫,我儿这伤口可会留疤?”
“这么大伤口,肯定会留疤,可惜了啊。”老大夫一脸可惜的摇了摇头。
晏尚书听着退了一步,他三个儿子,就这个儿子最上进,小小年纪就是举人功名,十月份可是要会试的啊。
这叫他怎能不心痛。
晏书看着他这个父亲,从心痛到淡漠,他就知道,这是又要放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