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前面出现一只小花狗,二人被吓得往后倒退几步,薛讷护在安佳然前面小心翼翼地试探,解释道:“十年前,这里可没有狗,哎,你千万别叫啊,我求求你,你千万别叫!”
“汪汪汪!”
黑衣人与黑衣蒙面人听闻后,立刻反应过来,黑衣人跟一旁的蒙面人道:“走。”
“是。”
薛讷还在这儿对着花狗哄道:“我求你别叫了。”
黑衣人已经追来,薛讷见状拉着安佳然掉头就跑,道:“快走!”
黑衣人喝道:“站住。”,然后对其蒙面人道:“你跟住,我去报告主人。”
“是。”
黑衣人匆忙离开,留下蒙面人追赶他们二人。
吕氏突然跪地在罗氏跟前,哭嚷着道:“大嫂,求求你救救我们家楚玉吧!”
罗氏赶忙上前扶起吕氏,安慰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呀?快起来,快起来,这是怎么了?”
吕氏缓缓站起身儿来,两眼汪汪地看向罗氏,悲咽道:“现在能救楚玉的也只有你了,大嫂。要按家规吊上两天的话,他可就没命了。”
薛仁青抬头看向吕氏,又默默地低下头继续翻阅书籍。
吕氏鞠躬央求道:“大嫂,求你去找老夫人求个情,放了我们楚玉吧。”
“这!”罗氏一时间也是拿不定主意,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大嫂,楚玉可是你的亲侄子,求你了!”
薛仁青怒目圆睁地瞪向吕氏,在藤椅上真的是种气不打一处来,但奈何多说无益,只得憋着一口气,垂下头愤愤然地翻着手中的书页。
罗通站在阁楼楼梯间道:“把弟兄们斗叫回来,堵住所有回都护府的道路,一定要抓住薛讷。”
“是。”
罗通又叮嘱道:“记住,别惊动了那些护卫。”
黑衣人道:“主人放心,老七追着呢!估计这会儿,他已经把人头拿下来了。”
此时,黑衣蒙面人老七举着刀慢慢走向薛讷。
薛讷质问道:“究竟是谁让你杀我的?”
“亲爱的薛讷少爷,杀你是主人的第一个计划。”
“主人,是谁?”薛讷故意拖延时间问道。
“你没有必要知道。”
薛讷缓缓道出:“你有没有发现我身边少了一个人?”
老七看了看四周,慌张地问道:“那女孩儿呢?”
薛讷得意道:“现在发现,已经晚了,我向你介绍,安佳然!”
安佳然抱着长板凳推开木门,随着“啊!”的一声猛然冲向老七,将其推出阁楼廊间的护栏处,薛讷走到梁木柱旁,用手臂护住快要冲出边缘的安佳然,叫道:“安佳然!”
二人屏住呼吸看向倒地身亡的黑衣蒙面人老七,薛讷惶恐道:“安佳然,走,走!”说罢,拉着安佳然赶紧离开阁楼。
茶壶托于柳氏掌心,徐徐下沉三起三落,然后问道:“你们是来为薛楚玉求情的?”
罗氏温婉道:“姑妈,楚玉这孩子年少冲动,可这孩子毕竟是重情义,不是存心违抗您的命令。现在沛白已经死了,何必再让楚玉受罪呢?”
柳氏猛然放下手中茶碗,吓得吕氏一哆嗦,若有所思道:“吕燕飞。”
吕氏毕恭毕敬地回应道:“老夫人!”
“你先出去吧!”
“啊!”吕氏发出惊叹声,唯唯诺诺地抬头看向柳氏。
柳氏突然冷眼看向吕氏,呵斥道:“我话不说第二遍。”
吕氏垂耳下首,连忙应道:“是,是!”然后与罗氏默默相视后,退至屋外关上门静静等候。
柳氏低头看着手中的念珠,若有心事般道:“起来吧!”
罗氏慢慢起身,央求地叫道:“姑妈!”
“你别姑妈姑妈的。”柳氏像哄孩子般说道。
罗氏惭愧地垂下脑袋。
柳氏好声好气地教育道:“孩子呀!你实在是心机太浅,我告诉你,薛楚玉不能放。”
柳氏正要询问缘由,柳氏打断她的话,似乎早料到一般道:“是吕燕飞让你来找我,求情的是吧!”
罗氏没法儿辩解,只得应道:“是!”
柳氏听闻对此只是嗤之以鼻,冷笑了一声,道:“我早就知道那是薛仁杲的小把戏。”
柳氏看向儿媳妇罗氏,心疼道:“罗玉兰,你可是我的亲侄女,你也是我的儿媳,有时候姑妈真的替你着急呀!”说罢摇了摇头,又皱褶眉头质问道:“他们两兄弟之间的暗斗,难道你真的不知道?”
罗氏不解地问道:“这,和楚玉的事儿有关系吗?”
柳氏怒道:“当然有关系啊!这次薛楚玉阻止了行刑,那是犯了大错。如果薛仁杲敢当场放了他,那他就要落一个徇私情的名声,这个孩子多聪明,亲手把薛楚玉吊起来,让吕燕飞找你来跟我求情。如果我放了他,这个徇私枉法的罪名就会落到你丈夫薛仁青的头上,”说罢抬头望向房梁,拽着念珠的右手指向窗外,无奈地叹息道:“薛仁杲保住了自己的儿子,又落了个好名声,把黑锅扣在他大哥头上,呵呵呵呵呵......”仰天长笑一番后,继续道:“我这个儿子啊,真的是聪明至极。”
此时,吕氏仍在外面踱来踱去,不知罗氏在里面情形如何,更是慌张地不停地拽动着手中丝帕。
“可是老爷与二爷是亲兄弟,应该不会出意外吧!”罗氏单纯地说道。
柳氏缓缓道出这残酷的现实,道:“夺权之路,向来血腥,多少亲兄弟就为那一点儿权利生死相搏,我们得防患于未然!”
罗氏叹口气,无奈道:“大家都是一家人,怎么会要有那么多的心思和勾心斗角?为什么不能像平常人家一样,活得轻轻松松呢?”
“这是都护府,心机、权谋永远是这座后宅里永恒的话题。”柳氏又闭着双眼,不停攥动手中的念珠感叹道。
罗氏推开门走了出来,吕氏转过身欣喜地走过去,双手轻轻搭到罗氏紧攥着的拳头上,带着点小心思问道:“大嫂,老夫人怎么说?楚玉,能放了吗?”
回想起屋内,老夫人柳氏交代道:“为了守护都护府的安宁,我们可以牺牲一起感情,包括我们的生命。”
罗氏没有做声,只是眼睛望向别处,遗憾地摇着头,无助道:“不肯放人,”慢慢看向一旁的吕氏,难过道:“姑妈说了规矩不能坏,楚玉必须吊满两天。”
这时,严昊天焦急地冲进后宅,大声喝道:“不好了,不好了,老夫人,老夫人!祭祀大典遭遇敌袭,薛讷少爷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此消息传来,吕氏慌张地看向罗氏,罗氏已被惊得愣在原地慌了神儿。
黑衣蒙面人围在已经倒地身亡的老七身旁,黑衣人道:“主人,你看,老七没法动了。”
罗通半蹲下身子,慢慢合上老七的眼睛,道:“老七,用不了多久,都护府的人就会下去陪你。”说罢,抽出递过来的短剑狠狠刺向他的心脏,徐徐起身愤愤然道:“找到薛讷,用他的血为老七祭奠。”
黑衣蒙面人齐声答道:“是。”
领头黑衣人道:“走!”
罗通与黑衣人火速离开事故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