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要来?”
范闲眯着眼睛看着范思辙。
“谁知道呢?”
范思辙打着哈哈。
范闲想了想,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追究。
他转头看着叶灵儿。
“叶灵儿,我现在有件事想问你。”
叶灵儿看看范闲,又看看范思辙,点点头。
“那天你在司理理的船上看到的是谁?”
范思辙听到范闲的问题撇撇嘴,他就知道要问这个。
叶灵儿看向范闲,脸色大变,瞳孔收缩。
艰难的转过头,咽了咽口水。
“我,不知道。”
范闲的眉头拧在了一起,这是不敢说么,看来策划牛栏街一事之人位高权重,竟让有大宗师坐镇的叶家都惧怕。
“真的就不能透露一点吗,我保证,就你知我知,还有思辙知道。”
叶灵儿深吸一口气:“范闲公子,你不必再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你就不能不再查下去了吗,司理理已经抓住了,就算是为了婉儿,算我求求你,别再往下查了。”
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范思辙开口了。
“范闲,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什么,思辙你知道!”范闲吃惊的看着范思辙,他果然不是无故出现在这里的。
“你,范思辙,你要害了范府吗!”
叶灵儿吃惊的看着范思辙,眼中透露出一丝对那幕后之人的恐惧。
“我知道啊,不就是林珙么,林家二公子。”
“哦,对了,范闲你的二舅哥。”
范闲盯着范思辙的眼睛。
“二公子?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杀我?”
范思辙笑了,还无冤无仇呢,人家不喜欢你呗,那需要那么多仇怨啊。
“信不信随你,反正你今晚要去检察院审司理理,自己去问呗!”
说完,范思辙拉起叶灵儿的手,就朝着闹事走去。
“对了,晚上记得一定要去,不然你会后悔的!”
然后拉着回过神来的叶灵儿走远了。
只留下范闲一个人站在原地。
晚上去检察院,不去他会后悔!
虽然他很想反驳范思辙,他今晚不会去,可话到嘴边就停住了。
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没有去的话,他真的会后悔。
走了很远之后,叶灵儿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还被范思辙牵着,当即就要甩掉。
可范思辙抓的太紧,倒是让他借力将自己揽在了怀里。
“我说叶小姐,怎么还在大街上呢就钻进我怀里了,会不会有些太着急了啊!”
范思辙略微低头看着叶灵儿,一脸的坏笑。
“你,你快放开我!”
叶灵儿哪里见过这架势,不由得心跳加速,扑通扑通的。
“我不,我就不!”
“啊!”
就在范思辙想继续耍赖皮的时候,叶灵儿一脚踩在了他的脚指头上。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他,叶灵儿趁着短暂的时机逃离了范思辙的魔爪。
“范思辙,你说的事情,除非你能打过我,否则免谈!”
说完,叶灵儿就转身跑进了人群。
“不追一追?”
范思辙转身看着范闲,摇摇头。
“不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不然就她能踩着我?”
范闲想起袭杀程巨树时,明明只有二品的范思辙步法精妙竟不输于自己,速度更是可以直追自己。
“也是。那回家?”
范思辙不舍的看了眼叶灵儿的背影。
“回家吧!”
两人并肩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范思辙在计算自己多久能突破六品或七品,那个时候叶灵儿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了吧。
范闲也在思考一些事情,他不知道范思辙到底都知道些什么,就比如牛栏街刺杀,他显然是知道的,可却没有明说,只是提醒了自己一下,可自己却没有当回事,要不是他第二天跟踪自己,滕梓荆恐怕就要死了。
还有今天,他看似是在找叶灵儿,其实是在等自己,他好像知道自己会去什么地方,会做什么事,最重要的一切都弄得像无意之中的一样,在外人看来,一切都是巧合,可在他这个当事人看来,绝对不是这样。
再加上正自己处于太子和二皇子争斗的中心,一个疏忽就可能万劫不复,还会连累范家,范思辙这个变数这时候显现出来,给他一种急促的不安感。
他需要弄清楚,范思辙到底是友还是敌。
如果是友还好,毕竟是一家人,可若是敌,虽然以现在的情况看来,可能性不大,但万一是,那就麻烦了。
“范思辙,你到底是谁,你都知道些什么?”
范思辙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范闲。
“在这儿说!”
范闲也发现自己弄笑话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大街上说呢。
“去我那儿。”
范思辙无所谓的怂了一下肩膀。
“随意。”
二人加快了脚步,片刻就回到了范府。
“若若,帮我在外边守着,任何人不允许靠近。”
范若若看着范闲和范思辙,点点头,没有多问,就出去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是谁?”
范思辙摇摇头,开口道:“问别人之前,是不是先自报一下家门,你是谁,从哪来啊!”
范闲盯了范思辙一会儿。
“理应如此。”
“我本是一个身患重症的少年,命不久矣,在我进入手术室之后,就来到了这里,这个名叫范闲的婴儿体内,一直到现在。”
范思辙点点头。
“还真是简短意赅,一点多余的信息都不给我。”
“行吧,也算你说了,那该我了。”
“我比你幸运,也不那么幸运,我身体健康,无病,可惜出了车祸,死了,再醒来的时候就占据了范思辙的身体。”
“哦,我的名字叫范羽,说起来也是本家,就是范思辙没我帅,老小奶狗了。”
“额!”
范闲看着范羽,能活着就不错了,哪那么多事,嫌这嫌那的。
“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也是穿越者了。”
闻声,范闲惊惧的看着范羽,手已经摸上腰间的毒药。
范羽撇了一眼范闲的手,继续说道。
“自那日被叶灵儿踢飞之后,范思辙就死了,而我也重生了,我在范思辙的记忆中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他这个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哥哥,居然写了一首我所在的世界的诗,你说奇不奇怪。”
范闲的神情略微放松了一些。
“这些让我只是有些怀疑,于是我跟踪你,想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然后我就又发现,你的思想观念与这个世界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格格不入。”
“你对人命看的极其重要,对奴仆的人身自由之类的言论更是不属于这个时代,还有让若若自由恋爱,你说,什么时代的人才能如此坚定不移的选择自由恋爱呢?”
“说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我是谁了,也应该知道我对你没有恶意,若硬要我说我知道什么,我只能说不管我知道什么,对你都未必是好事,你只需要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了。”
“至于我,我也只想见识见识这个缤纷的世界罢了,再娶几个老婆,家财万贯,衣食无忧,身体健康,”说着范羽停了一下,看向范闲:“你原本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