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范思辙一直操练军姿和队列,闲暇时便指点众将士的武艺。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不时有人突破。
现在范思辙的小队之中,有两名七品护卫,四名初入六品,六十八名五品,还有二十八名四品,不过也都到达巅峰,只需厮杀几次便可突破。
“向左转!”
唰!
哒!
整整齐齐的两声后,在场的一百名将士都面朝向左边。
范思辙点点头,军队有没有战斗力,纪律最重要。
不能让往东走,将士偏向西。
这几天,他巩固了突破后的真气虚浮,还去各军营和偏将们都打了一架,单对单的情况下,下七品已经无法带给他什么压力了。
“范偏将,将军有令,找您去中军大营议事。”
这时一个士兵跑了过来。
范思辙点点头,算算日子,开战的信息也该传过来了。
“现在开始,三个时辰军姿,我若还没有回来,自行解散!”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范思辙,这几天的训练让这些人知道,不该说话的时候,一个屁都不能放。
一个个目光死死的盯着身前的虚空,露着凶光,似乎那里有敌人一般。
“将军!”
李文点点头,摆手让他归位。
过了片刻,所有人都到齐了,李文这才开口。
“今日,陛下的旨意已经下达。”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
“今夜三更,边境全面进攻,攻打北齐,为林相之子报仇雪恨!”
听到真的要打仗了,各偏将议论纷纷。
唯有范思辙面不改色,神情自然。
李文看着范思辙,又看看哄哄嚷嚷的部下,不由地有些奇怪。
“范偏将,你好像并不意外?”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范思辙。
范思辙踏出一步,说道:“京都之事,我这个京都之人自然知道。”
“而且林相之子林珙,曾于半月前联系北齐暗探,在京都牛栏街伏杀家兄范闲,可惜没有成功,被家兄于检察院面前当街击杀北齐八品高手程巨树。”
“而后,有单骑追回北齐暗探司理理,交由检察院审理。”
“可随后,林相之子便离奇死去,谣言说是大宗师所为。”
“我当时便感觉战事将近,这才千里而来,我来时,检察院还未传出具体死因,想来不外乎北齐所为。”
李文看着范思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他没想到,此次开战居然与范思辙的兄长有关,再加上范思辙也不是等闲之辈,军营中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所以,他知道那些五品的将士有多难管,可他不光驯服的服服帖帖的,还让其中大部分人进步颇快,更有几人突破了境界。
可以说,范思辙手下的百人小队的战斗力已经不弱于其余偏将的大军了。
“好了!战术已经安排好了,回去之后不可声张,暗中动员即可,三更听号行事。”
“喏!”
范思辙回到营中,见众人还在站军姿,便走到众人身前。
“各位将士们,北齐暗中杀害我庆国林相之子,杀害我庆国子民,怎么办!”
“杀!”
“北齐潜派杀手刺杀陛下,怎么办!”
“杀!”
“北齐屡犯我国边境,杀我百姓,怎么办!”
“杀!”
范思辙看着逐渐被调动起来的士气和杀气,点点头。
“好,现在我下令,各自好生休息,夜半二更,着甲持戈,带好军需干粮,在此地集合。”
“喏!”
“张护卫,你去通知火头兵,杀一头猪,今天晚上吃红烧肉,管够!”
范思辙对身边的护卫说道。
“是,少爷。”
那护卫转身朝着火头营走去。
范思辙点点头,走进军帐,他也需要调整一下。
远在千里之外的京都皇宫之中。
庆帝和范建在御书房里谈着话。
“范建啊,最近范闲在忙些什么呢?”
范建看着批着奏折的庆帝,心里暗骂了几句。
干嘛你不知道啊!
“回陛下,范闲在与郡主联络感情。”
“联络感情?”
庆帝好似疑惑道。
“正是。”
范建不急不缓的答到。
庆帝点点头,突然好想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之前提起过一次你家那个赢你牌九的范什么,范思辙,近日京都怎么没见他啊?”
范建心头一颤,不知道庆帝为什么会将目光盯到范思辙身上。
“回陛下,范思辙前去参军了。”
“参军?朕记得那孩子不弄文不武棒的,他真去参军了?”
“陛下,小儿前些日子,与叶家小姐发生了一些误会,发生了一些冲突,思辙脑袋撞了一下。”
“打那日之后,思辙就像开窍一般,短短半月之间连破数境,离京前已是四品高手。”
庆帝一下子就来了兴趣,身体微向前倾。
“半月之间破至四品?”
范建说道:“正是。”
“嗯。”
庆帝坐回原处,再次拿起奏折。
“那倒也算是个天才,不过,我听说他还弄了个什么澹泊书局。”
范建点点头,他不知道庆帝今日将自己召进宫来到底要说什么。
“是,现在正在出售范闲所写的红楼,收益不错。”
“嗯。”
庆帝看着奏折笑了笑,然后从一旁拿起一卷卫生纸,放在桌上。
“你可认得此物?”
范建抬头一看,这不就是范思辙的那个工坊造出来如厕的卫生纸吗,怎么让陛下拿出来了。
“认识,正是思辙手下的一个造纸工坊所造。”
庆帝扯下一截,擦擦手。
“这卫生纸一经面世,便在京都引起巨大的反响,短短几日之间,人人都以可用卫生纸为荣,就连太后都被惊动了,对这可是爱不释手啊!”
“陛下谬赞了!”
范建摇着头说道。
“哈哈,既然范思辙离京不在,那这个买卖便由你这个父亲代行。”
“卫生纸此后便是皇家御用之物,价钱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儿子,以最高额度购买。”
说着,看看范建,问到:“你觉得如何?”
“谢陛下恩典,不过陛下,这卫生纸若只是仅供皇家专用,工坊也赚不了多少钱,不若这样,将生产的卫生纸中的精品进贡给皇室专用,次一级出售给京都各大臣处,次品再行出售,陛下以为如何?”
庆帝暗骂一声老狐狸。
“进贡?会不会不太好?”
范建听着庆帝的意思,心中哪里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
打一开始这家伙就没打算花钱。
“能够进贡给皇家专用是这卫生纸是荣幸!”
庆帝见差不多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也没有过分逼迫,毕竟这么多年的情分,也不好过多的剥削范思辙这个后辈。
他连忙转移了话题。
“范建,最近京都兴起了一股崇尚书法之风,京都文人都要去一个叫墨宝居的地方,听说是那墨宝居中有几幅好字,京都书法大家看后都自愧不如,流传是为“范体”,乃是墨宝居的镇店之宝,每日便有往来文人前去观摩。”
“而且,那不光是字写得好,传言那诗,亦是一绝,在坊间传诵,说不比范闲的那首七言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