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裙子脏了,让旁人看见像什么话。”
沈怀瑜一脚迈进府,江辞才发现,原来不知觉中已经回到显国公府了。
匆匆跨进松雪院,沈怀瑜将她放在软塌上,江辞一骨碌滚出他的怀里,钻入褥子内。
春宁本在小厨房沏茶,忙出来相迎:
“姑娘!”
小姑娘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润,不止小腹胀痛,粘腻的感觉也让她坐立难安,皱起小脸,抱着被子蜷成一小团。
“今日多谢世叔,您请回罢。春宁,快帮帮我。”
“诶,奴婢这就来。”虽不知出了何事,春宁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活跟上前。
沈怀瑜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瞥了眼袖角的一点梅花痕迹,隐隐一阵心悸。
“这是好事,江安安,你长大了。”
……
江辞头埋的更深,用力擦去眼眶的湿润,带上了抹红印。
长大了又如何。
预知梦告诉她,她在将来必然会嫁于眼前这个男人。
可嫁了又如何,梦里没有告诉她,自己是正室还是妾室。
在这些日子看来,沈怀瑜看待她,分明只有对晚辈的关怀。
甚至更多时候,都未把她当做一个姑娘家,而是一个小孩子,连避嫌都没有,坦然地做出许多让她惊心动魄的动作。
她努力的想在沈怀瑜面前显得成熟些,像个大人些,但到头来仍是一场空。
沈怀瑜终有娶妻的那天,终会同别的女人携手白头,生儿育女。
窗户半开着,窗外的碎光打在男人润洁端秀的面容上,他的一双桃花眼像存了妖术,漆黑的魅影闪烁其间,一点点的将江辞的魂魄勾了过去。
真是要命了。
她手掌攥住沈怀瑜的官袍,鼻尖萦绕着他常用的那副药的味道,觉得自己好可怜。
春宁听了沈怀瑜这话,先是一愣,然后顷刻了然,唇间笑意藏都藏不住,出了里间筹备东西。
胡思乱想后,江辞心情更差,哼哼唧唧道:
“您不害臊我都害臊了。安安要换衣服啦,您快走吧。”
沈怀瑜弯唇,慢条斯理地朝她榻边走来:“江安安,我发现,你的小脾气还真是够多的。”
江辞向里拱了拱,与沈怀瑜保持一定距离,“我长大了,等以后嫁了人,您自然就解脱了。”
???
沈怀瑜先是不解,最后直接气笑了:“你是怎么绕到这上头去的,才多大就想着要嫁人了。”
江辞见他拐弯抹角不正面回答,愈发难受,“与您无关。”
手腕突然被握住,她下意识看去,沈怀瑜五官放大,单手撑在软塌上,捏住她的小手笑意盈盈:
“除了你要星星要月亮,本官哪件事不是顺着你来的,现在还没等本官白头,你就想跑?”
他又把自称换回了“本官”。
江辞不回应,将头扭至另一侧。恰好春宁拿着物件进来了,沈怀瑜起身,转身甩袖离去。
“小白眼狼。”
他轻飘飘撂下这样一句话。
春宁只当沈怀瑜是回避,道了句“沈大人慢走”沈怀瑜便急匆匆走至江辞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