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被抓包,肯定说什么都没用了。
林荣干脆破罐破摔。
“没…人…”
江辞虽也是提心吊胆,可更多的是心觉好笑。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这五殿下,还真有意思。
“林荣?”
假山后又传来一道声音,黑色镶宝玉的靴子探出。
林烨走至林荣身前,他的身型在这个十岁的总角少年前愈发显得修长高大。
如同黑夜中的鹰,孤清中带着盛气凌人,散发出压迫人的气势。
他平日虽宠着林荣,可涉及到原则的问题绝对不会姑息。
“皇兄……我错了……”
林荣做出一副可怜模样,缓缓走上前认罪:“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您要罚要打全都冲我来,不要责罚小辞儿。”
林烨与他相识多年,即便责备他,手段也不会太重,说几句好听的哄一哄也许更轻。
而江辞便不同了,林烨与她素不相识,指不定下手没个轻重,若真伤着了该如何是好。
“都要领罚。”
林烨缓缓道。
“抄写经文一千遍,十日之内不许出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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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遍!十日!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林荣叫苦不迭:“哥哥,好哥哥,我知道错了,可真的太多了,会吃不消的!”
“不多,刚刚好。”
林烨面无表情。
同样受责的江辞半掩面,心痛不已。
皇家人多信奉鬼神之说,常常供奉,以求庇护。
而她向来不信神佛,自然也不愿去佛光普照之地。
没想到第一次抄经文,居然是在皇宫里。
救命。
这究竟是光荣还是耻辱。
林荣年纪尚小,大概还没有开始涉政。
林烨是陛下最优秀的儿子,江家之事他定是知情,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轻举妄动。
罢了。
罚就罚吧。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民女……”
“咳。”
原本默不作声的沈怀瑜打断她的话。
他转动手中的玉扇,慢悠悠地看向身侧的林烨,面露难色:
“殿下可知,陛下已为这江氏之女赐婚。”
他说得极有深意,不挑明却带有暗示。
好像是在告诉林烨:你是个聪明人,晓得我是什么意思了罢。
林烨自然是知晓的,他也很清楚自家父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江家女儿赐婚于沈怀瑜,无疑是控制住沈怀瑜权政的最佳方案。
林烨以为沈怀瑜是要提醒他,江辞毕竟已经算是沈家的人了,与林荣孤男寡女共处十日,不大合乎礼节。
但对于他与父皇来说,却一定留住江辞,让林荣与她的交情更进一步。
只有将江辞收拢皇家,沈怀瑜才能听话。
他眸光一闪,思索片刻道:
“还是沈大人思虑周全,不如这样,让荣儿与江姑娘各居两件房,且有烨每日守看,定不会让江姑娘出事。”
“不。”沈怀瑜笑着摇头,用扇尖轻敲林烨的肩部,轻声说了两句,貌似颇感难堪。
林烨气定神闲的脸色瞬间挂不住了,瞥了眼沈怀瑜,欲言又止,语气冷得仿若檐下冰凌:
“想不到沈大人竟与江姑娘感情如此深厚,那责罚便算了,由您回府自加定夺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