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侄女……
沈怀瑜半眯着眸子,轻飘飘嗤笑了一声。
江辞可比秦澈难哄多了。
不过说起江辞,他倒是想起了什么。
“秦明州,江辞那铺子安排的怎么样了?”
他跟个大爷似的靠在雕花椅子上,随意开口。
秦澈彻底服了他了。
“沈珩之,我他妈不是你佣人,铺子你自己安排,我只负责后续打点。”
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都不是普通朋友的程度了好吗。
这是爹!
他都被自己的行径感动了。
沈怀瑜云淡风轻敷衍道:“好好好,我知道了。”
……
秦澈坐在圈椅上,努力找回自己儒雅公子的风范,强行压回想动手的冲动。
“沈珩之。”
“嗯?”
“下辈子投胎千万别让我认识你,否则我见一次揍一次。”
沈怀瑜突然弯唇一笑,深色的眸里深不可测,带着潋滟水光,漂亮得不像话:
“上辈子,你也是这么给我说的。”
秦澈看着眼前这个单手支在汉白玉案上,分明满眼疲惫,却笑意盈盈的老狐狸,心底一软,气没由头的消了一半。
沈怀瑜从袖口掏出药瓶,倒出两粒,慢条斯理地放在口中嚼,跟吃糖豆似的,好像一点也不觉得苦:
“投胎这事儿,放我年少那会根本不屑一顾。不过现在,倒是有点信了。”
秦澈心里剩下的那一半气顿时间也烟消云散了。
沈怀瑜需定时服药这件事,他大概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用俗套点的话说,就是剪刀把脑袋戳了,伤了内部,耳朵落了病根。
“算了算了,栽在你手里,我认了。”
.
江辞腿部都是小伤,不出两日便大好了。
店铺她也去寻过几家,最终定在了天台寺,做书画买卖。
依山傍水,环境优美,最重要的是,来往贵人多,是块赚钱的风水宝地。
除了养伤和做生意之外,她与秦澈一拍即合,商量串通后,联合起来将沈怀瑜房中的苦丁茶全都藏了起来。
并换上了有清热解毒,养生功效的金银花茶。
直到现在,她都忘不了小世叔看见满屋金银花茶时,露出荒唐又无奈的模样。
这日清早,江辞决定去铺中进货,刚迷迷糊糊下了床,门外便传来了敲门的动静。
“门外何人?”
“江姑娘,二公子挂念姑娘的伤,想请您一并到前厅请安,顺便用早膳。”
小丫鬟脆生生回道。
穿好外衫,江辞收拾妥当,走上前开了门。
丫鬟模样清秀,瞧着面生。可她本也认不全国公府的下人,便未太过在意,温声道谢:
“好,我这就随你前去……”
阳光正好,伴着和煦的微风。
小道旁的枝叶都冒了新芽,丫鬟在前面为她引路,江辞与春宁缓步跟上。
“世叔也在吗?”
丫鬟回眸轻笑,摇摇头:
“回姑娘的话,大少爷下了朝便直接去刑部了,府里只有国公爷与二少爷。”
“嗯……”
江辞不免有些失望,垂眸不语。
好些天没和他正经说过话了。
怪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