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七十八章 程昭是个小霸王(1 / 1)临风色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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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几个丫环便雇了车要从客栈搬到宅子去。

宅子坐落在城南,格外僻静,宅子分两进,后院里有一株大榕树,遮天蔽日,挡去了大半阳光,阴凉舒适。

程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安静住下来,给每个丫头分了间房,也给天芒留了一间。

天芒依旧藏在房顶上,暗中保护着,他注意到,隔壁那户人家竟然是......

下午的时候,隔壁陆陆续续掉了东西过来,先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后又是一只制作精巧的木鸽子,再是一张轻飘飘的纸。

惊蛰把这些东西一一呈上来,道:“隔壁这家人也真奇怪,丢了东西也不过来找,难道是等着我们过去送吗?”

程昭漫不经心道:“那你便去送一趟吧。”

惊蛰看了看纸上的字,夸道:“这一手字倒是写得极好,”

程昭便也多看了一眼,肆意洒脱,颇有一种大漠飞鹰的自由之感。

虽然同在绵州时有些差别,但程昭依稀认出,那是宋阑的字迹,她出了房间,抬眸看向院墙的另一端,难不成,住在隔壁的,是宋阑?

他那个性子,倒是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程昭便差惊蛰取了梯子来,沿着院墙爬上去,正好看到在树上小憩的宋阑。

他今日难得没装病,一身素色衣衫,懒懒散散地靠在大树的枝干上,修长的眉目放松着,正看着正上方,似是看天,又似是在看树顶那个鸟窝。

程昭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他极分明的下颌线,连接着修长的脖颈,突出的喉结分外显眼,他似乎从头到脚,从上到下,没有一处不好看,没有一处不完美。

天际蔚蓝一片,层云漫卷,她晃晃手里的风筝和纸,嫣然一笑:“这东西,可是公子掉的?”

宋阑转头看她,面前的少女裙摆翩跹,两只脚无意识地轻晃,一双珠玉般的绣鞋显得利落雅致,最吸引人的当属她的笑,本就是倾城颜色,一笑便让悠长夏日都清爽起来。

“我道这东西去哪儿了,原来是被小姐拾了去。”说罢,他面上亦有了个淡笑。

忽而,他失去了平衡,愣愣从树上坠落,程昭很为他捏了把汗:“小心!”

那人身手极好,哪里需要她提醒,下一刻,他借力踩了一脚粗壮的树身,改了方向直奔墙头上的程昭而来,脚步清浅,正落在她身侧。

白玉锦靴上绣满了暗色花纹,他就落在程昭身侧立得笔直,随后又向下略坠,跟她并排而坐,腰间折扇上挂的一串流苏坠子晃个不停,恰似程昭的一颗心。

她眨了下眼,仍觉得刚刚的片刻仿若一场幻境。

惊蛰在墙下守着,忽然见小姐身边多了个人,喊道:“你是谁!离我们家小姐远些!”

宋阑略拧眉,他并不希望除程昭以外的人知道他的境况,程昭亦明了,便吩咐惊蛰:“惊蛰,你去屋里帮我备些糕点,今日只当什么都不曾见过。”

所幸惊蛰听话,乖乖地去了。

宋阑便一把揽着她的腰将人带到了隔壁院里的树上,这是惊蛰她们看不到的位置。

绿树荫浓,有微风经过,席卷来一阵夏日的清新,她的衣摆轻晃,眼睫也轻轻摇曳着,宋阑看她看得很大胆,又直白,像是要透过眼神看透她一颗赤诚的心。

程昭自认性子还算坦荡,不知怎的,被他这样灼热的目光看着,忍不住面色发红:“你在看什么?”

宋阑眼角眉梢皆放松,语气却拉得悠长散漫:“我只是在想,分明一年多未见,你居然会说喜.......”欢我。

程昭连忙拦住他的话,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我不曾说什么,你别多想了。”

她向来是坦坦荡荡的,何时这样羞涩过,看见这样的她,宋阑便觉得格外新鲜:“既然贪图我,为何不早点来找我?”

“我没有贪图你。”

“可我生得好看,武功又好,而且你喜欢我,这不是贪图是什么?”

程昭觉得他有点儿不要脸,不过她敢承认:“好吧,算是我贪图你。”

成功听到了想听的话,宋阑嘴角微勾,面色亦无比柔和。

程昭却没他那般高兴,因为两人之间一直都是她在说,而宋阑却很少说。

她继续道:“但你是个胆小鬼啊,在绵州时什么都不敢说,后来回了京城又小气到连封信都不敢写,宋阑,你可知道,若我再笨一点,若我没那么勇敢,可能,如今我就不会在这里了。”

相比之下,宋阑是不如程昭勇敢的。

这也是思想的不同,程昭由师父教养长大,知道感情应当是顺从本心的,想要什么就大胆去追求。

她不介意跟宋煜的娃娃亲,她只在意自己喜欢谁。

而宋阑则不能不顾宋煜的想法,在偌大宋府,唯有宋煜对他极好,将他当成兄长,包容他的一切脾气。

宋阑没法反驳,他歉意道:“是我对不起你。”

“不必抱歉,”程昭垂头道,“你对我很好的,把添江楼给了我,把王掌柜和暗卫给了我,还送了我一百朵焰火,宋阑,若不是这些,我差点儿都以为,你不喜欢我。”

这些事情本来隐秘,是在船上的时候,大家喝多了,程昭从王掌事嘴里问出来的。

船上都是自己人,程昭亦融入其中,酒意入喉,王掌事便忍不住帮宋阑可惜:“主子这个人就是嘴硬心软,分明对小姐是最好不过,偏偏什么都不说,特意差人从京城运了焰火过来,功劳都差点算在了三公子身上......”

程昭从王掌事的只言片语中挖掘了更多关于宋阑的琐碎小事,比如他曾送来很多药材,比如他曾差人去黄知州那边敲打过,再比如,他曾在某一夜,回来过。

宋阑声线有些沉,带着轻轻的叹息:“程昭,我不知如何喜欢一个人,而且这个人还跟我三弟定了亲,我瞻前顾后,是因为这副身子,没几年光阴的我,凭什么喜欢你呢。”

她很霸道:“凭我喜欢你,你就得喜欢我,宋阑,往日里你不讲道理,以后我不讲道理,若是接受了我的喜欢,一辈子都不能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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