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烬眼里像是碎了什么东西一般,一种不易察觉的悲伤在他眼中晕散开来。
他下了好大的的决心,努力把心意说的温柔。
“我没想杀你。”
“我是说我喜欢你。”
徐落落怔住了。
温烬没等到心上人欣喜的表情,眼前的小姑娘看他的眼神充满疑惑。
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那是他在人们心里种下的,根深蒂固的恶。
“你……喜欢我?”
温烬点点头。
“不是,你不应该专心搞事业吗?”
怎么虐文里的反派大佬也一心谈恋爱,是春天到了吗?
“这世间能让我喜欢的屈指可数,”
温烬半开玩笑道“事业算一个,你算一个。”
说罢还欠揍的加上一句——
“我是个活过今天也不打算活明天的人,好不容易有了心意,自然不能委屈自己”
徐落落:呦呵,这就是传说中的江山美人我都要吗?哎呦真是不得了不得了。
徐落落写书写到结局时就觉得这个温烬三观不太对劲,既然上天给了他们面对面交谈的机会,她就应该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你一定觉得我会对你所谓的喜欢感到高兴,但我知道,你真正喜欢的并不是我。”
“而是你自己。”
大半夜可以将心上人绑来,明明知道自己是乱臣贼子人人喊打还想拥有什么刻骨铭心的真挚爱情。
自己都不打算好好活了就少来招惹别人!
退一万步说你想当坏人我还想老老实实当个好人呢
和徐落落的慷慨激昂相比,温烬的脸色则显得晦暗难明。
呵,他温烬就是一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所以连他想喜欢一个人的心意,都那样的龌龊不堪吗?
温烬半天没吭声,徐落落看他阴沉沉的脸看的心惊肉跳。
其实温烬是在想,反正他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了,也不用再顾及什么形象了。
他站起身来,拦腰将徐落落抱起放在床上。
他看到徐落落眼底的慌乱,可这什么都阻止不了。
他坐在床边,贴在她耳边低声道:
“不错,我就是个穷凶极恶的坏人。”
“父王冷落我,我就是要搅的皇宫天翻地覆;皇子们嘲笑我,我就是要将他们贬谪流放;大臣们看不起我,我就是要让他们离奇惨死,曝尸荒野。”
他尽可能说的平淡,别吓到他善良正直的姑娘。
“没有人配以只爱自己之名”
“指责我。”
“因为再没人爱我了。”
像极了恶魔的低语或撒旦的邀请。
我正无法自拔的喜欢着你,
以一个恶人的方式。
所以,我亲爱的姑娘,你要和我一起,做个坏人吗?
徐落落感觉这个氛围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温烬眼神愈发专注,很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这时……
温辞急急推开门:
“殿下,大事不好了。”
温辞觉得眼前的画面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他家殿下正坐在床边,眉目间多了几分阴鹜。
而方才还活蹦乱跳的徐落落此时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已经一动不动了……
温烬被打断的不高兴全写在脸上了。
他偏了偏头,明显不耐烦道:“有事?”
温辞下意识地摇头,心想自家殿下这是生气了。
本着为殿下分忧的心理,温辞任劳任怨的站了出来。
“殿下莫恼,属下这就把徐落落抬出去,别扫了殿下的雅兴。”
“你抬她做什么?”
“你抬我做什么?”
徐落落一下子支棱起来,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温辞。
“躺好。”
温烬轻笑道,声线温柔。
“哦”
徐落落呆呆点头,重新躺好。
温辞觉得屋子有种奇怪的味道,他看了看自家温柔的快不成人形的殿下。
哦,大概是恋爱的酸臭味吧。
温烬:床头吵架床尾和。
温辞:小丑竟是我自己。
湿烬不满地看着他:
“你可以出去了
温辞“哦”了一声,也觉得自己在这碍眼,转身要走。
“不对啊。”
温辞忽然想到自己来的目的,“殿不,真的有大事不好了”
温烬一脸哀怨、表示对什么大事并不感兴趣。
温辞只好上前手动拉走他家殿下。
温烬恋恋不舍道:“那我走了。”
徐落落收回一直偷看的小眼神,看天花板看的一脸认真。
“去忙你的大事吧。”
温辞立马赔笑道:“还是娘娘深明大义。”
温烬转过身来还傻笑着,看的温辞一阵心惊肉跳。
这恋爱的后劲儿这么大吗?
“殿下,这次都是属下不好。”
温晋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脸嫌弃的扒拉开他扶着自己胳膊的手。
温辞给他家殿下扯了把椅子,伺候殿下坐下后才开始汇报工作。
“咱们上次抓到的那个刺客,确实大有来头。”
原本躺在床上装死的徐落落悄咪咪的竖起了耳朵。
温烬悄咪咪的看了看躺在床上装死的徐落落。
“今天属下才把她从死牢押送到牢房,咱们府里就进了名刺客。”
温烬平静的“哦”了一声。
他看了看床上的徐落落,有些出神。
温辞面露愧色开始忏悔:
“之前是属下妇人之仁,坏了殿下的大事。”
温烬回了回神,对他的话表示赞同:“你确实坏我大事。”
他朝徐落落的方向看去。
后者不自在的动了动。
温辞对他家殿下这个骄傲自大的态度十分不满。
是,就算您再厉害,这自己家都进刺客了,这敌暗我明的,您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
温辞极力渲染:“这名刺客属下已同他交过手,武艺高强且精通暗器,这要在五殿下那儿,绝对是一流的刺客高手。”
温烬看出他的焦急,有心想配合配合这个不容易的手下。
于是他深沉的“哦”了一声。
然后又把目光聚焦在床上那小一团身上。
温辞终于爆发了。
“殿下,府里头有刺客,身份不清来历不明的,牢里头还有个大麻烦,您……您就不好奇这是怎么回事吗?”
温静咳了咳,心虚的喝了口茶。
“牢里那个是徐娆娆的人,外头的刺客若真如你所言,是个高手,想必是温愿手下为数不多的死士。徐家与温愿联手已久,个中缘由我自不必说。”
“至于行动目的,”
温烬摸了摸下巴,像是思考了一阵。
“大概是觊觎我的项上人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