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哥歇歇吧。”
大哥也累的筋疲力尽,但一想到林姑娘还困在狱中,又咬咬牙向前走去。
徐落落担心他出事,只好用尽全身力气喊道:“你是不是喜欢林姑娘?”
大哥停住了。
他转过身来,原本挺白净的脸憋的通红,一双手也不知该往哪放。
开口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
“你咋知道了呢?”
徐落落:确认过眼神,是中年人的无奈。
徐落落心虚道:“我随便说的。”
她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惊讶模样:
“不会是真的吧?”
大哥窘迫的点点头,后怕道:“我说的嘛,怎么可能那么明显。”
徐落落表示:比您心里想的明显多了好吗?
一米八几的汉子,一谈到林姑娘那大嘴丫子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别说她徐落落还是个情感达人,就连牢里头关了几十年的老头也看出来了吧。
徐落落心里笑话他,嘴上还得哄着来:“不明显不明显,大哥隐藏的够深啊,完全看不出来。”
“只是大哥这么默默付出也不是个事啊,你这样的……追林姑娘那样的……”
徐落落一脸为难:“少说也得追个十年八年的。”
大哥听罢也吃了一惊,他倒是喜欢林姑娘,但还真没想过还能追上。
这么一想,十年八年也不算太长哈。
好在徐落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说不定会打死他。
“那我可咋办呢?”
大哥虽然知道自己这问题有点傻,但他还是忍不住想相信徐落落。
小姑娘眼睛晶亮晶亮的,一看就很有办法的样子。
徐落落看他一副手足无措仿佛患者前来就医的样子表示真的好想笑。
然而她忍住了。
“大哥,来坐一会吧,你看你累的满脸是汗。”
大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前方,还是左右为难。
“你过来,我把追林姑娘的捷径告诉你。”
“你还知道这种捷径呢?”
徐落落心虚道:“徐娆娆是我姐嘛,就凭她和林姑娘的关系,我……多少知道一点嘛。”
大哥犹豫了一会,他咋没听说林姑娘和徐落落处的这么铁呢。
然而他还是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
“说吧,大哥洗耳恭听着呢。”
“让我也学学是什么捷径。”
徐落落了怔了怔,她哪知道什么捷径。
不是大哥,消停坐下来歇会不香吗?
徐落落镇定发言,亲切的声音十分具有感染力:
“这个,咱们都知道,林川姑娘向来最敬重徐娆娆……”
大哥点点头表示赞同。
“咱们可以找人……”徐落落声线有些波动,“把您整成徐娆娆的样子。”
“这样她一定对您一百个敬重!”
大哥表示不为所动,甚至递来一个想杀人的表情。
徐落落立马手动护头保命。
“别打我啊别打我。”
大哥被她逗的一阵发笑。
“勉强算是个捷径,可惜不太好用。”
“还有别呢吗?”
徐落落用力的想了想,可不又想出了一个。
“咱们都知道,这林姑娘对我二姐是言听计从,咱们可以……”
大哥:这个方法仿佛很可行的样子,妹子果然还是你靠谱。
“让我二姐劝她,让她和你在一起嘛。”
大哥……
徐落落继续眉飞色舞信誓旦旦道:
“有我二姐帮忙,你俩的事肯定妥了。”
大哥内心:徐娆娆能来帮我,就我这条件的……呼~她要能来帮我我至于跟你扯这犊子。
大哥努力平复好心情,目光深邃,似乎看向无尽的远方。
“妹儿啊,哥抓你这么久了,天地良心,哥可从来没想过对你动手啊。”
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看的徐落落心里害怕。
“你是活的很辛苦吗?”
…………
不远处的密室里,温烬并一众将领正在审问林川。
“这个小娘们骨头还挺硬。”一个大汉笑的狰狞,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在用力。
正是温烬手下力士范明是也。
一红衣女子悠悠道:“我看就是这刑罚啊施的不够重。”
“咱们在场的各把看家本领走一遍,死人的嘴也撬开了。”
“蒋琴姑娘所言极是。”一个这群人里勉强称得上正常人的青衣男子赞许道。
“世子爷,我近日新研究了个小玩意,那东西一旦上身,”
“保证让林姑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话者笑的疏朗,语气平淡的像是在和他讨论晚上吃什么。
青鬼傅辰,一个发起疯来让温烬都自愧不如的狠角色。
温烬经常因为他的存在而质疑自己的业务能力。
听说青鬼善用人皮做扇,温辞不着痕迹的瞥了眼。
眼下可是又换新扇子了。
“世子爷您倒是发个话。”傅辰装笑装的刻意。
他上前几步,明明是笑模样,声音却凉的渗人。
“您老看我的扇子做什么?”
傅辰打开扇子兀自欣赏着,笑的愈发恣意:“沈老头的新皮,怎么,莫非世子爷也看上了?”
吏部尚书沈大人,温烬的宿敌,据说前几日在家中暴毙,连丧礼都举办的十分仓促。
原来是出了这档子事。
温烬的小心思被他戳破,正好可以好好看看那扇子。
一股淡淡的血气在他鼻尖弥漫开来。
谁能想到三朝元老的沈大人,居然被人扒皮做成扇子明目张胆招摇过市。
“我可没说要杀他……”温烬轻笑。
可这笑意遮不住眸底刺骨的寒。
“我看爱卿以后还是少做这种东西……”
温烬还是那副笑模样,语气轻飘飘的。
“世子爷这是何意?”
“多行不义必自毙……”
“这人杀多了,可是容易遭天谴啊。”
屋子里的人哪个手里没有上百条人命,听罢此话顿时大笑起来。
其中以范明笑的最为狰狞:“咱们就是地狱里爬上来的,难道……”
他揪住另一个大汉怪叫道:“还怕下地狱吗?”
“还怕遭天谴吗?”
“哈哈哈哈哈哈……”
若是平日,温烬也不觉得他们怎么样,毕竟天下乌鸦一般黑,坏人瞧着坏人也顺眼些。
而此时他置身在这么群乌合之众中,只觉得聒噪和恶心。
他看了眼温辞,后者脸上还是一副忍无可忍生无可恋的痛苦表情。
他以前还觉得是温辞太过懦弱上不得台面。
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疯子。
只配待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密牢里,和这些恶鬼狞笑。
笑着笑着,也就成了恶鬼了。
他内心忽然涌出一阵极大的悲伤来。
他突然很想见徐落落,没有什么理由,可就是很想见她。